謝寧點了點頭:“我請假這么多天,辛苦他幫我看著美術(shù)組的進(jìn)度,等會得找他道個謝。”
“他這兩天不在這里。”莊延說。
謝寧奇怪:“他去哪了?”
“這里的戲份快拍完了?!鼻f延回答,“他先去下一個拍攝地搭建場景?!?/p>
謝寧伸手按了按脖子:“這樣啊?!?/p>
莊延看了一眼從謝寧身上滑落的被子,又移開目光,把被子重新拉了上來,蓋住了他的肩膀。
“我不冷?!敝x寧說。
莊延笑了一下,又揉了揉他的頭發(fā),把他的發(fā)型弄得更亂了:“不再睡一會兒?”
“不睡了?!敝x寧掀開被子,從床上跳了下來,“曠工太久,我要開始工作了?!?/p>
然而腳一沾地,兩條腿就莫名其妙地一軟,他踉蹌了一下,被莊延撈過來,按在懷里:“別鬧。”
莊延說:“美術(shù)組最近沒什么要忙的,大部分人都跟著王漸漸走了,你今天先休息?!?/p>
謝寧:“……我又沒什么好休息的?!敝x寧眨了眨眼,輕輕地補了一句,“而且你也不在?!?/p>
莊延看著他,似乎從他的聲音里聽出了幾分依戀的味道,于是他說:“在房里太悶的話,你等會跟著我去片場。”
整個劇組的溫度因為謝寧的回歸而高了那么幾度。
盛時松對他說:“你在的時候,莊導(dǎo)的態(tài)度就像春風(fēng)細(xì)雨般溫柔,你不在的日子里,我們就像身處在寒冬臘月,凍得渾身哆嗦?!?/p>
謝寧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臉,笑道:“這么夸張?”
盛時松勾起唇角:“比我說的還夸張,不然你去問問別人?!?/p>
問自然是沒有問,但從劇組其他人的態(tài)度里也可以看出一二。
莊延正冷著臉和一個演員說話,這一幕戲NG的次數(shù)太多,本來早該出場的盛時松也不得不因此在旁邊等了半天,閑著無聊便和謝寧聊了起來。
莊延把那演員喊過來講戲,說著說著眉頭就皺了起來。
謝寧看著他這模樣,眨了眨眼,和盛時松說:“好兇?!?/p>
“這叫什么兇?!笔r松笑了起來,“要是往?!?/p>
謝寧問:“往常怎么樣?”
盛時松看了他一眼:“你不在的時候,莊導(dǎo)怕是早把人罵得狗血淋頭了。”
謝寧咋舌:“這么兇啊?!?/p>
兩人站著又聊了一會兒,期間盛時松收到無數(shù)次莊延掃過來眼神,心下不由好笑。
“等會兒我就要出場了?!笔r松對謝寧說,“遲點再聊?”
謝寧笑了笑:“是我打擾你們拍戲了。”
盛時松身上的戲服有點寬大,走路時袖擺容易甩到人,謝寧下意識地避了避,又伸手幫他把袖子攏了一下。
他今天穿著一件領(lǐng)口頗長的襯衫,扣子扣到了最頂端,把脖子遮得嚴(yán)嚴(yán)實實的。
低頭的時候,盛時松正好看了一眼,目光一閃而過,在他后頸上發(fā)現(xiàn)了一道隱隱約約的紅痕。
再想看仔細(xì)時,謝寧已經(jīng)后退了一步,給他讓了路。
不知道是吻痕還是咬出來的。
盛時松琢磨了一下,又失笑著搖了搖頭,將心神重新回到接下來要拍的戲上。
他和謝寧多說兩句話,莊延看他的目光就冷得不行,他可不想等會兒因為NG而被莊延借題發(fā)揮。
一場戲拍完,休息時間,莊延大步地走到謝寧身邊,問道:“和盛時松聊什么呢,這么開心?”
謝寧和他對視一眼,反問:“你吃醋了?”
莊延嘴硬:“沒有?!?/p>
謝寧彎了彎唇角,說:“在聊你呢?!?/p>
莊延愣了一下:“……聊我什么?”
謝寧的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說:“他說你罵人的時候可兇了,還把人罵哭過,以后我把你惹生氣了,你會不會對我也這么兇啊?!?/p>
莊延眉毛微微擰起,很快又收斂起表情,一本正經(jīng)地道:“那是特殊情況,平時我沒那么兇?!?/p>
謝寧就問:“那你平時怎樣啊?!?/p>
莊延眉梢動了動:“剛才那樣……也不兇吧。”
謝寧憋了一會兒,沒忍住,笑出聲來:“不兇、不兇,一點都不兇?!?/p>
莊延明白過來,捏了捏他的臉,沒好氣地說:“都知道打趣我了,我有兇過你嗎?”
謝寧還想笑,被莊延拽著肩膀拉進(jìn)懷里,只好求饒道:“真的不兇,我錯了?!?/p>
莊延看了他半天,心底又是無奈又是寬慰。
和剛認(rèn)識的時候相比,謝寧現(xiàn)在開朗了許多,也活潑了許多。
看了一會兒,莊延捧著他的臉,輕輕地吻了兩下,又說:“不會對你兇的,以前沒有,以后也不會?!?/p>
他說:“我怎么舍得兇你。”
劇組人有點多,兩人在的地方也不隱秘,在大庭廣眾下親密讓謝寧有些緊張。
他想:肯定被人看到了。
但是有什么關(guān)系呢。
他們是光明正大的戀人,名正言順的未婚夫夫。
謝寧沒有推開莊延,等他吻夠了,才輕聲說:“我知道的。”
莊延可以對世界上任何一個人兇,卻唯獨在謝寧面前,溫柔得令人難以置信。
作者有話要說:我回來了qaq
撲通跪下,結(jié)局真的好難寫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