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起頭,無力地翻看一眼,眼眸又重重垂下去,額頭枕在手臂上,人已經(jīng)陷入火熱的迷糊。
恍惚中感覺到有一只干凈而溫?zé)岬氖痔竭^來,在撫摸她發(fā)燙的額頭。
“青枝,你生病了?!彼Z氣擔(dān)憂。
他的聲音是那樣的溫暖,那樣令人依賴,她鼻子一酸,手無意識地揪著他的上衣,渴求地想要靠得更近,更近。
“勉仲哥哥?!彼槻渲倌甑男乜?,仿佛夢囈。
“我在。”他放下書包,那雙堅韌的手臂將她摟進(jìn)溫暖的懷抱里,輕輕地拍,慢慢地?fù)帷?/p>
傅青枝瑟瑟地抖,浮浮沉沉。
她以為自己被無情地拋進(jìn)大海里,丟棄她的人把她當(dāng)成一只死豬或者死狗。
她眼睜睜地盯著水淹沒她的腿、她的腰腹、她的脖子、她的鼻唇、她的眼,一直淹到滅頂。
她呼吸里全是嗆鼻的水,她很快就要溺斃。
她將死去,無聲無息,也許從此變成一滴水,一顆灰塵。
這時有個人“撲通”一聲跳進(jìn)海里,如同直直穿過黑夜的一道聚光,照亮她全身。
那人伸開雙臂朝她游過來,他的眼睛是那么好看,像黑寶石,閃著世界上最美的流光。
是江勉仲,他來救自己了。
她緊繃的一顆心終于松懈,無處可去的情緒有了疏通口,好會兒才將蜷縮的身子漸漸放松。
她安心了。
“勉仲哥哥?!彼吐晢舅?,“奶奶不見了····”
“我知道。”江勉仲背起她,“別怕,我先帶你去看醫(yī)生?!?/p>
她趴在他的背上,小手摟著他的脖子,在顛簸中昏睡過去。
·······
傅青枝醒來的時候,枕巾上浸透淚水。
她一顆心疼得厲害,捂著胸口翻身坐起,蜷縮在黑暗中的床上。
一切都太真實(shí)了。
仿佛回到十五年前,十歲的那個夜晚。
她摸出枕頭下的手機(jī),點(diǎn)開好友列表,往下翻,再往下翻。
頭像是松柏的男子靜靜地杵在那里。
不來不去。
青枝點(diǎn)開信息框,屏幕里最新的對話還停在今年年初。
青枝說:“新年快樂,勉仲哥哥(煙花)”。
江勉仲回了句:“嗯,同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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