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高興,以后不想嫁給我么?”陸硯之到底忍不住上手捏住了對方微微發(fā)燙的耳朵,而后一邊不輕不重的搓捻著,一邊摟著對方的腰,把人固定在了懷里。
穆冬偏了偏頭,沒躲開他的作弄,還被他勒著腰用力往懷里一帶,整個人撞在他身上。
“嫁給你?”穆冬破天荒的在說話時流露出了明顯的情緒波動來,這話乍一聽只是普通的反問,但是陸硯之敏感的察覺到,對方似乎是冷笑了一下。
“你不是要跟珩川結(jié)婚的么?!?/p>
“……”
陸硯之不受控制的僵了一下,花了幾秒鐘才反應(yīng)過來,他的小豹子剛剛都說了些什么。
這話信息量有點(diǎn)大,但他還是本能的感覺到了對方話里的嫉妒,于是他條件反射的一轉(zhuǎn)話頭,狡猾的把鍋甩給了對方。
“珩川?”他挑了下眉,又瞇起眼睛要笑不笑的彎了下唇角,“干什么叫得這么親熱?當(dāng)初讓你喊我名字你都磕磕絆絆的,現(xiàn)在叫別的男人反而叫得這么自然,嗯?”
穆冬毫無防備的被反咬一口,愣了一下之后,簡直要被氣笑了。
“不是你親口說的么,我只是轉(zhuǎn)述而已?!?/p>
陸硯之當(dāng)然不可能承認(rèn),況且他對這件事也真是一點(diǎn)印象都沒有。
他又不是不想好好過日子了,干什么作死的在穆冬跟前提這種黑歷史。
“嘖,你這樣栽贓自己的男朋友可不好。小豹子,你什么時候聽我說的?”
這一回穆冬抿了下嘴唇,沒有立時答話,陸硯之好不容易松了口氣,但是還沒等他放下心來,他就被對方接下來的話砸得忍不住想要捂臉。
“你記不記得,在合約到期前一天,我給你打電話,你在外面應(yīng)酬,喝醉了?”穆冬說這番話的時候聲音低沉沉的,和情事后疲累的沙啞不同,他此刻開口的時候,無論是口吻還是微涼的目光,都有些危險的樣子。
“和你說話說了不到半分鐘,你就醉得分不清在跟誰講話了。你以為我是你哥哥,開始毫無邏輯的講以前的事情,連被你哥按著打過屁股的事都說了?!?/p>
陸硯之聞言面上巋然不動,心里卻已經(jīng)五雷轟頂了。對方這樣一提,他隱隱約約就想起來,好像的確是有這么一回事,他最后清醒過來的時候已經(jīng)被方涵架到了另一個空包間里,壓根連自己接過電話的事情都不記得。
他萬萬沒想到,有朝一日自己竟然有可能在無意之間,親口跟男朋友一件件講述自己的黑歷史。
陸硯之破天荒的紅了耳尖,他剛想抬手摀住穆冬的嘴,卻突然被對方一把攥住了手腕。
“阿硯,我記得很清楚。”穆冬說到這里忽然放慢了語速,幾乎是一字一頓,“你說,‘我是想和珩川結(jié)婚的’?!?/p>
“……”陸硯之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搭話,他感覺到對方手上的力道有些大,捏著他腕子的手還在微微發(fā)顫,不知是用力過度還是怎樣。
他想他的豹子不只是在吃醋,對方或許從那時起就在心里埋了根刺,時間久了不覺得很痛,但是現(xiàn)在忽然被戳到了傷處,使得對方終于忍著疼,把這根刺挑了出來。
“哈……我的傻孩子。”陸硯之不由得嘆了口氣,又有點(diǎn)心疼的用另一只手來回?fù)崦Ψ降谋?,而后湊過去一下下的輕輕啄吻對方的眉心。
“你當(dāng)時氣壞了是不是?肯定沒聽我說完就把電話掛斷了。我不可能只說這句話的,后面還有半句,你沒聽到?!?/p>
穆冬聞言沒有應(yīng)聲,他其實(shí)理智上知道,陸硯之和那個“珩川”之間早已經(jīng)結(jié)束了,所以他即便偶爾會嫉妒,但還是克制著,從來沒有提過那晚的事。
但是方才在KTV包間里,他從另一個陌生人口中又一次聽到了那個名字,而且字里行間透露出的信息使他隱約猜測到,陸硯之和莫珩川之間的牽扯,比單純的前任關(guān)系要復(fù)雜得多。
所以他只是…有點(diǎn)忍不住想讓面前的男人親自來哄他。他自以為能夠忍住這種幼稚的沖動,但是在陸硯之眼中,他已經(jīng)完完全全暴露出來了。
“那時候我已經(jīng)決定要和你正經(jīng)交往了,對不對?”陸硯之放軟聲音解釋道,說話時便把人摟在懷里,揉著對方細(xì)碎的頭發(fā),“所以我當(dāng)時說的話,一定是這樣的?!?/p>
“我是想和珩川結(jié)婚的。”他放慢了語速,吐字清晰的說,“但是現(xiàn)在想想,那時候我一定是腦子進(jìn)了水。不過沒關(guān)系,哥,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找到真正合適的那個人了?!?/p>
“……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現(xiàn)編的。”穆冬在沉默了半晌之后,硬撐著回了這樣一句。他的尾音在不自覺的發(fā)顫,無論他怎么努力,都無法將其壓抑下去。
明明只是一句哄人用的甜言蜜語,但是他居然沒出息的覺得,對方是認(rèn)真的。
他忍不住按著對方的胸口,把人猛地一把按到了一旁的紅磚墻上,他聽到陸硯之吃疼得抽了口氣,當(dāng)下便不由自主的松了手上的力道。
但是他還是把人壓在墻上,然后覆上去咬了對方的嘴唇。
陸硯之低聲笑了起來,他順勢摟著穆冬的腰,又用一只手扣住了對方的后腦,直接吻了過去。
“真是只大貓,鬧過脾氣就跟我撒嬌是不是?”
他斷斷續(xù)續(xù)的跟對方磨蹭著親吻了好一會兒,最后他們兩個誰都不提要回家的事情,他也任由對方壓著,靠著冰冷的磚墻,從身前的男人身上汲取熱度。
直到午夜真正降臨,巷子里有戶人家還留著老式的座鐘,叮叮當(dāng)當(dāng)?shù)?,將報時的鐘聲穿了出來。陸硯之緩緩做了一個深呼吸,他聽著模糊的鐘聲,忽然覺得自己反悔了。
“穆冬,跟我走吧,我們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