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我哥終于選擇放棄撒謊,視線落在墻角那盆龍舌蘭上,不與我對視。
他又想伸手拿煙,我按住了煙盒。
我哥皺起眉,虎牙收進抿住的嘴唇里,關(guān)了臺燈轉(zhuǎn)身離開。
光線消失后的黑暗里,我摸索著抓到我哥,從背后抱住他脖頸,親了親他發(fā)燙的耳朵。
他伸手過來撥我,被我抓住右手把紫檀珠子套了上去,隨后手指相扣叫他脫不下來。
“哥,我愿意?!?/p>
我嘻笑著把下巴放在他肩頭。
沒想到突然天旋地轉(zhuǎn),我被翻了個個兒,等我意識清晰已經(jīng)被他扛到肩上。
“干,放我下來。”
他扛著我走到敞開的窗邊,拍拍我的屁股:“這個弟弟壞了,扔了再買一個?!?/p>
我頭朝下抱著他的腰大聲叫喚:“你敢!我操別往前走了!不鬧了!陳星哥搬家讓我去拿回來的,我之前真不知道!我沒故意瞞著,我也今天剛拿著的!我剛剛就逗你玩!”
“逗我玩?”
我哥把我往窗外抖了一下,我知道他不會真扔我,但這個高度換誰都害怕,我緊緊抱著他上身吱哇亂叫:“不是!我、我小時候也這么想過!主要我小時候也不知道喜歡是怎么回事兒,我就喜歡看你洗澡,還偷著穿過你內(nèi)褲,反正我變態(tài),我變態(tài)行了吧!”
操,我他媽在說什么。
意外的我哥動作停滯了幾秒,把我放了下來。
“媽逼段銳,你是個屎?!蔽肄怂话?,等我想上腳踹的時候他把我拽過去抱懷里了。
書房太暗,我看不清他的表情,我哥親了一下我的額頭。
“變態(tài)。”他罵我。
“狗屎?!蔽也桓适救酢?/p>
我們一路打回臥室,已經(jīng)快半夜兩點了,我困得要命,打著呵欠一頭栽進枕頭里,我哥扒開我的睡褲看了看菊花還腫不腫,又幫我抹了點藥,我隨便他折騰,實在困得睜不開眼。
不抱著人有點睡不踏實,沒過一會兒我又醒過來,我哥給我留了一盞夜燈,他坐在床上,戴著紫檀珠子的右手拿著一張花店附贈的卡片,上面是我寫給他的情話。
我瞇著眼睛裝睡,同時觀察我哥,他唇角一直掛著淡笑,到夜燈前企圖對著光看清被我涂掉的字跡,但是卡片太厚不透光,他只好放棄,最后吻了一下那張被我涂臟的卡片,塞到證件夾的透明夾層里。
我偷瞄了一眼,那里面原本有一張照片,是住進新房子那天我倆一起拍的合影,舊得連臉都快看不清了。
我才意識到每次合影我都只顧拿自己手機拍,老婆美照里攢了幾百張圖,段銳也不肯開口和我要。沒關(guān)系,明天我挑幾張好看的發(fā)給他,讓他想藏在哪兒就藏在哪兒。
我哥沒發(fā)現(xiàn)我在裝睡,關(guān)了燈,輕手輕腳鉆進被窩里,挪到我身邊。我現(xiàn)在不能睜眼,不然會被他發(fā)現(xiàn),我覺得他好像在看我,一直在看。
段銳親了親我的額頭才躺下,腦袋湊得我很近很近,幾乎貼在一起。很快,細小平穩(wěn)的呼吸聲在我耳邊寧靜起伏。
我翻了個身,側(cè)臥著面對他,把頭埋在他胸前。這是我們一貫的睡覺姿勢,以前我總想就這么永遠睡下去別再醒,現(xiàn)在我希望太陽和往常一樣升起,我醒來第一眼總是先看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