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茂抬起胳膊動動手指頭,服務(wù)生隨即上來,往她們面前的高腳杯倒上香檳。
姜夏不禁將目光偏移去他那里,幾乎被他瞬間捕捉,大方對上她的視線,帶些笑意,而她局促的低眸。他輕笑一下,舉杯抿了口香檳。
宋茂本就相貌不俗,優(yōu)渥的生活環(huán)境給他一副貴公子的皮囊,有些舉止,換做別人是輕浮,安于他身,就是舉手投足的風(fēng)流溢彩。
忙著環(huán)顧四周的趙嫤,完全沒有察覺短短幾秒鐘內(nèi)的波瀾,餐廳環(huán)境是她喜歡的幽沉,紗與燈的巧妙搭配,就像深海般的光感。以及,現(xiàn)在是晚餐的高峰時段,可見他是包下了整間餐廳。
這么想著的時候,宋茂開口問道,“你們怎么認(rèn)識的?”
當(dāng)然問的是趙嫤,所以她不客氣的回道,“關(guān)你什么事?!?/p>
他蹙眉,嘖聲,“我就閑的問一句,怎么了?”
姜夏原想解釋她們認(rèn)識的起因,但是她以前沒有過的自卑感,亦或者是虛榮心,突然間漫上她的喉嚨,無法發(fā)出半個音節(jié)。
宋茂將視線落在她臉上,這樣問道,“這家餐廳沒有菜單,你有什么想吃的,或者有什么不能吃的?”
她笑起來回答,“我都可以,沒什么忌口?!?/p>
終于聽見她的聲音,少有媚意的彎繞,多是礦泉水的清白,沒什么特別,沒什么味道。
趙嫤那把鶯燕的嗓子響起,“你不問問我?”
宋茂看向她,“我早就向陳叔打聽過了?!?/p>
說完,他的目光又重新找回姜夏,望進(jìn)她的眼眸,笑了笑。
她微怔,坐下之后,第一次拿起酒杯。
享用這頓精致的晚餐時,趁氛圍不錯,宋茂開始說道,早些時日,他想投資一家剛冒出頭來的小企業(yè),礙于第三人在場,他沒有明說是哪種企業(yè),但是宋迢至今未能給他答復(fù),估計是擱淺了。
所以,他想讓趙嫤幫忙,打探一下宋迢的口風(fēng),如果條件允許的話,吹吹枕邊風(fēng)。
趙嫤故意思考的很久,磨他的耐心,纖纖素指捏著高腳杯,香檳入口,細(xì)細(xì)品味,杯底悄然落下,正準(zhǔn)備開口時,姜夏放在桌上的手機(jī),忽然亮起屏幕。
下意識地一瞥,趙嫤看見那條信息:生日快樂小夏,愛你么么噠!
她驚訝的問道,“今天是你生日?”
同時,姜夏鎖上屏幕,然后笑著圓場,“可能是吧,我也不記得了,有好幾年不過生日了。”
趙嫤知道她的家人都在外省,想著借這頓飯當(dāng)做她生日宴,打算跟她表達(dá)生日祝福的時候,宋茂倏地起身說著,“失陪一下。”
他再次出現(xiàn),手里多了一只絨面的首飾包裝盒,是放置項鏈所用。
“知道比較突然,所以準(zhǔn)備的匆忙,一點心意。”
姜夏慌忙推著他的手,“我不能收……”
宋茂打斷道,“你先打開看看再說?!?/p>
他又抬了抬手,她愣著不接,他直接拉來她的手腕,把首飾盒塞進(jìn)她手里。
姜夏有些惶惶地打開,看見里面的東西,她懵然的眨了眨眼。
一根細(xì)長的煙火棒。
緊接著,不遠(yuǎn)處的舞臺亮了起來,穿著燕尾服的男人,開始演奏起小提琴,服務(wù)生推著餐車走來,小心翼翼的端出一塊蛋糕,放在餐桌的正中間。
方形的小蛋糕,點綴著新鮮的草莓,簡單而可愛。
宋茂直接抽走她手里的煙火棒,將它的尾端陷進(jìn)奶油里,他掏出打火機(jī),擦開蓋,點上。
那燃起的光,碎的璀璨,讓她說不出話來。
他眼簾緩緩眨了一下,笑的極盡生輝,又那么柔和,對她說著,“生日快樂?!?/p>
姜夏努力的想把目光從他眼里移開,發(fā)現(xiàn)縱使不互望,心緒依然平靜不下來,她低著眼眸,輕聲說,“謝謝?!?/p>
目睹這一切,趙嫤扶額,不愧是宋迢的親兄弟,這撩撥人的技能肯定是家族遺傳。
姜夏按著桌邊起身,笑著說,“我去趟洗手間。”
她始終不敢看宋茂一眼,而宋茂的目光卻跟隨著她,直至偏過頭,也看不見為止。
下一秒,他吃痛的呼了聲,回頭瞪著趙嫤,“踢我干嘛?!”
趙嫤蹙著眉,“你有病?。俊?/p>
“你才有病?!?/p>
她直腰揚(yáng)起下巴,“你敢罵我!”
宋茂好笑的說,“明明是你惡人先告狀?!?/p>
趙嫤斂回下巴,懷疑的問道,“你喜歡她?”
“誰?”
“姜夏呀?!?/p>
宋茂不禁笑出一聲來,“怎么可能?”
一定要用什么詞匯來形容姜夏,只能是寡淡,而他喜歡濃艷的女人,騷入骨子里就是媚,所以,怎么瞧她,都不會是他的菜,也未必在床上,會是另一番風(fēng)味。
趙嫤哪知他那些骯臟的想法,只說道,“那你沒事撩她,知不知道女孩子不能隨便招惹,萬一她對你上心了,你負(fù)責(zé)?”
一針見血的話,并沒有讓宋茂有所畏懼,反倒覺得還挺新鮮的,他勾起唇角,笑道,“未嘗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