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聞言低眸,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這時,霍芹想起她要說的,“對了,那老男人的兒子,你和他有保持聯(lián)絡(luò)嗎?”
趙嫤懵然的眨眨眼,老男人的兒子指的是誰,該不會是宋迢和他爸?她不由得慌了起來,壓根沒往別處想。
霍芹很快的看她一眼,視線又回到前方,解惑道,“你哥。”
她松了口氣,“算……有吧。”
“你把他約出來?!?/p>
落下這么一句,趙嫤有些愣意的回答,“可以直接去他的餐廳?!?/p>
“那你跟他說,明天我過去找他?!被羟勰抗獾坏恼f道。
趙嫤點點頭,亮起的紅燈,留住周圍的街景,路旁是富麗堂皇的俱樂部,彩色的光透過窗玻璃,映在她白凈的小臂和腿上,她低眸盯著好一會,忐忑的開口,“媽媽,過去的事……是不是有什么誤會?”
霍芹暗嘆口氣,開始說道,“我和他在劍橋認(rèn)識,那時候我以為,我們彼此都付出了真心,后來我才知道,他叔叔生前擁有一大筆財富,卻沒有結(jié)婚生子,唯一的繼承人就是他,但是遺囑說,他必須有了自己的孩子,才能繼承他叔叔的遺產(chǎn)?!?/p>
趙嫤愕然的看著她,眼神晃得厲害,“那不一定,他是真的愛你,只是想早一點……”她越說越覺得這理由站不住腳,逐漸沒了聲音。
霍芹淡漠的笑了笑,“你太年輕,總是把很多事情都罩上浪漫色彩,可現(xiàn)實就是現(xiàn)實。”
這么多年,她仍然記得,那時仿佛有雙無形的手掐住她的脖子,說不出話,更難以呼吸的感覺,霍芹曾以為自己這輩子都無法釋懷,慶幸后來她還能有一個家庭,縱然短暫,也給她帶來過幸福。
但是她想那個孩子是無辜的,總該給他一個交代。
霍芹回過神來,察覺身邊趙嫤沉默的低垂著腦袋,她隨即笑道,“怎么交了男朋友,也不準(zhǔn)備告訴我?”
趙嫤慌亂的抬頭,磕磕巴巴的說,“我,我哪來的男朋友?”
這么緊張,哪像沒有的樣子,霍芹笑著說道,“聽你那鄰居說的,又高又帥,不老不?。俊?/p>
不老不小算什么形容詞,明明是成熟性感,雖然趙嫤心里是這么想,依然矢口否認(rèn),“她瞎說,沒有的事!”
聽見霍芹意味深長的嗯了一聲,她強(qiáng)迫自己恢復(fù)冷靜,語氣平穩(wěn)的解釋道,“那天是公司辦年會,我喝多了點,同事把我送回來,可能被她誤會了?!?/p>
霍芹笑著點點頭,沒有再說什么。
一路車水馬龍,霓虹輝映,轉(zhuǎn)個彎就看見酒店恢弘大氣的門,霍芹搖著頭念她,“你可真會享受?!?/p>
車停穩(wěn),戴著白手套的門童上前打開車門,趙嫤只是想放松她的警惕,故意問她,“要不要上去坐坐?”
果然,她說著,“不了,早點休息別熬夜,看看你那黑眼圈!”
趙嫤皺了皺鼻子,彎身下車,門童關(guān)上車門,她站在原地朝車?yán)锏娜藫]著手,目送那輛車駛離視線,才轉(zhuǎn)身走進(jìn)酒店。
她發(fā)現(xiàn)自己面對霍芹的壓力和痛苦,從來無能為力,所以現(xiàn)在她和宋迢的事,只能諱莫如深,不敢想將來。
趙嫤推開套房虛掩的門,寬大的電視屏幕正在播放自然生態(tài)節(jié)目,她往里走沒幾步,正好跟熟悉的老人打個照面,“陳叔?”
他微笑著頷首,“先生最近不回家,我來送些換洗的衣服?!?/p>
趙嫤目光落在他手臂上掛著的西裝外套,點了點頭,對他揚(yáng)起一抹笑意,再往沙發(fā)走去。
光華璀璨的吊燈下,他沉靜的坐在沙發(fā)里,已經(jīng)換上居家的衣服,連發(fā)梢都透著溫潤的感覺,似乎沒有察覺她走來,心神全在腿上放的筆記本上,那修長的手指偶爾在鍵盤上敲幾下。
趙嫤點著手機(jī)在他身邊坐下,撥出號碼后,她俯身向茶幾,捏住櫻桃的梗拎起,放進(jìn)嘴里,沒有發(fā)現(xiàn)自己不小心碰到了揚(yáng)聲器。
電話接通,那邊先問道,“甜甜,怎么了?”
聞聲,宋迢抬眸看她。
趙嫤沒有發(fā)現(xiàn)他的目光,換回聽筒模式,重新貼上耳邊,“你幫我跟簡衍說,我媽媽明天會過去找他?!?/p>
石凈聲音虛了一些,像用手擋住嘴巴說道,“我現(xiàn)在不方便和他聯(lián)系,我媽開始查我的通訊記錄了?!?/p>
她一愣,掌心放在唇下吐出櫻桃核,還來得及開口,那邊先說,“你順便告訴他,先不要給我打電話……”
趙嫤恍惚的答應(yīng)下來,將櫻桃核扔進(jìn)茶幾下的垃圾桶,放下手機(jī),想起石凈媽媽嚴(yán)阿姨的臉,她都覺得背后一涼。
“甜甜?”
他的聲音低沉而慵懶,裹挾著若有若無的笑意。
她轉(zhuǎn)過頭,就看見宋迢斜靠在沙發(fā)邊,正目不轉(zhuǎn)睛的瞧著她,唇角微揚(yáng)。
趙嫤大方的回答,“那是我小名?!?/p>
他抿著嘴點頭,無比認(rèn)真的說,“確實挺甜的?!?/p>
她歪過頭,秀眉一挑,“別以為我聽不出你在耍流氓。”
宋迢皺起眉,沉聲道,“你想哪兒去了?”
話音落下,沒有給她疑惑的時間,眼看著慢慢貼近的胸膛,清冽的氣息隨之傾覆而來,他低低的聲音,就在她耳側(cè),“我只是說你的性格甜,聲音甜,還有哪里甜?”
最后那個上揚(yáng)的尾音,輕得像穿過紐扣的棉線,卻在最后緊緊的勒住,動彈不得。
他胳膊搭在她身后的沙發(fā)上,另一手撫摸著她白得像綢緞,薄得像只剩一層釉的細(xì)瓷,那腿上的肌膚,鼻尖游走在她頸間,像要報復(fù)她白天的勾引,呼吸燙的她咬了咬紅唇。
趙嫤微微張口,說了什么,他沒聽見的偏過頭,將耳朵湊近她。
她柔軟的笑意灌入耳蝸,“陳叔在呢?!?/p>
宋迢稍怔,回過頭去,果真看見站在不遠(yuǎn)處,屢次想找機(jī)會開口的陳叔,他總算說道,“先生,如果沒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p>
趁他回頭的時候,趙嫤迅速捏來一顆草莓,扔進(jìn)嘴里。
目送陳叔關(guān)門離開,宋迢還沒將視線回到她身上,就聽見一句,“還有嘴巴甜?!苯又凰龘н^脖頸,吻住他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