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你只是不愛我
無法自控地栽了進去,只要一想到自己當(dāng)時天真的欽慕徐子言就覺得滿心酸楚,更令他痛苦的則是即使后來發(fā)生了那些事,他現(xiàn)在依舊管不住自己的心。
一直等到中午時分,徐子言才從床上爬了起來,把自己收拾干凈,也將房間稍稍整理了一下。
他的身上依舊殘留著林瑾的氣息,這味道令他身體內(nèi)的某種渴望得以平復(fù),某種空虛得意慰藉,但同時,徐子言也覺得被林瑾的氣息包裹令他無法思考。
明明身體還是覺得不太舒服,整個人的狀態(tài)也不太穩(wěn)定,但是他還是選擇了出門走走,一想到晚上要面對林瑾他就覺得自己心里亂成一團,他需要時間、需要空間。
從家里出去,徐子言心情低落所以也沒有目的地,隨便閑逛。他和林瑾住的地方在市中心,樓盤不新但地段非常好,一離開小區(qū)就是鬧市,人來人往,非常熱鬧。
走在人群里的時候,徐子言一直非?;秀?,腳下不停,但是腦子空空。沿著福西路一直走,不知道走了多久,一抬頭看到一家書店。白底黑字的招牌在午后的陽光下顯得非常低調(diào),但是落在徐子言眼睛里又是一痛。
這是離他們家最近的一家書店,曾經(jīng)那段令他覺得非?;野狄钟舻娜兆永?,一旦遇到什么不高興的事情他就會跑到這家書店,戴著耳機看書,不理任何人。
第一次這么做的時候,把林瑾嚇了一跳,找到他人的時候就地狠狠訓(xùn)了他一頓。
徐子言那時候像失心瘋一樣覺得林瑾的訓(xùn)斥滿滿的都是擔(dān)心和在意,為此,他開始常常流連這家書店,然后等著林瑾來找,在這一次次他躲林瑾找的游戲中自以為是地陶醉于林瑾對他的呵護。
在這家書店里,他第一次對林瑾表白,而林瑾露出了微妙的表情。
昔日種種,歷歷在目,從書店招牌撞進徐子言眼睛里的那一刻起飛快地在他腦中如同幻燈片一樣走了一遍,徐子言一陣失神,回味過來,滿心都是酸楚,說不出的滋味。
他傻傻地站在書店門口看了會兒,最終還是轉(zhuǎn)身離開了。
當(dāng)初的表白、后來的種種到今天的肉體關(guān)系,他明明想要靠近林瑾,可卻一步一步、越走越遠,時至今日,他再也不敢任性地走進書店傻傻地等待了,因為他害怕林瑾不來,害怕會擊碎他最后一點幻想,將這場婚姻的原本面貌赤裸裸地袒露在他眼前。
轉(zhuǎn)彎離開福西路,徐子言挑了一條僻靜的小路走,他并沒有什么目的地,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雙腳機械地邁步,腦袋里好像空蕩蕩又好像塞滿了亂糟糟的畫面,這令他覺得有些頭疼。
直到踉蹌一下差點被人撞倒在地,徐子言才驚覺自己已經(jīng)走了整整一個下午,而被撞了一下之后,好像終于把他的靈魂拽回了驅(qū)殼,初夜之后的疲乏以及自虐了一下午帶來的后遺癥齊齊襲來,他扶著路邊的燈柱穩(wěn)住身體,卻覺得眼前一陣陣發(fā)黑。
眼看就要撐不住往地上摔,身后伸出一只手臂扶住了他,有人在他耳邊喊著“徐少爺”……
徐子言已經(jīng)快轉(zhuǎn)不動的腦子勉勉強強反應(yīng)了一下,心里想著自己還真是個麻煩精,但隨即安心地墜入了黑暗。
接住徐子言的保鏢面露難色,一時不知道該怎么辦,最后還是打通了林瑾的電話。
林瑾正在下班回家的路上,接了電話,半晌不說話,后視鏡里卻照出他緊緊抿住的唇線,面容雖然冷淡如常卻無端地令人覺得飽含三分怒氣。
“我知道了,你等著。”他對著耳機說了一句,隨即掛掉了電話,在路口一打方向盤掉了一個頭。
保鏢扶著徐子言在路邊等了十幾分鐘,人來人往,時不時有人抬眼打量,饒是他工作自問非常專業(yè)也快受不住這些目光了。
好在不一會兒,林瑾的車便停在了兩人面前,保鏢大松一口氣,開了副駕駛的門將徐子言塞了進去,關(guān)上車門還未來得及說什么話,駕駛座上的雇主便發(fā)話了,讓他自己打車回去,照價報銷,隨即車便揚長而去。
從徐子言昏迷的位置到他們倆住的公寓,林瑾開車開了30分鐘,一想到徐子言就這樣走到那兒,林瑾心里便覺得火氣有些壓不住。
車廂里有徐子言身上信息素的味道,他的發(fā)情期還未過,這味道便一直縈繞,可林瑾此刻卻半點不受誘惑,只因為徐子言身上沾染了各種雜亂的陌生味道,充斥著小小的車廂,勾動了林瑾的心緒,令他整個人都處在一種非常緊繃的情緒里。
撇開Alpha對Omega渾然天成的占有欲不提,一個昨晚還在自己身下婉轉(zhuǎn)呻吟的Omega此時此刻沾著一身陌生的味道昏迷在副駕駛座上就足夠令任何一個Alpha失去理智了,林瑾著實非常克制才能好好開車。
等到將車穩(wěn)穩(wěn)地停好在車位中,他再也克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一個帶著滿滿怒氣的吻落到徐子言唇上,林瑾強硬地撬開他的唇齒,闖到了深處,用稱得上粗魯?shù)膭幼鲯哌^了對方口腔中的每一處,然后又狠狠地在他的唇上撚轉(zhuǎn)舔舐,不留一絲空隙。
這個一點都不溫柔的吻令昏迷中的Omega不安地掙動了起來,Alpha卻將之視為反抗,于是更加強硬地捉住徐子言,將他按在座椅上繼續(xù)承受這個粗暴的吻。
徐子言就在嘴唇和下顎的疼痛不適中逐漸清醒了過來……
睜眼看到林瑾的臉色, 徐子言下意識地一縮,而這舉動無疑令林瑾的表情更差了。
“對不起……”徐子言下意識地道歉。
林瑾看著他,好一會兒才說:“你真的覺得抱歉嗎?你一直這樣挑戰(zhàn)我的底線,到底想要證明什么?”
徐子言被這話狠狠刺了一下,垂眼不說話了。
林瑾沉默了一會兒,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坐回了駕駛座,再開口時已經(jīng)不辨喜怒:“下車吧,回家?!?/p>
徐子言在林瑾面前一向聽話,既然林瑾這么說,他便乖乖下車跟著那人回家。剛進家門,徐子言立刻低著頭輕輕地說:“我回房間了?!被乇艿膽B(tài)度如此明顯,說罷也不等林瑾回答便想要越過他回自己的臥室,沒想到剛邁出一步便被林瑾捉住了手腕。
徐子言回頭,瞧見林瑾看著自己的眼神,心里跳漏了一拍,忘記了動作,只是傻傻地呆在那。
“我們談?wù)?。”林瑾看著徐子言,頗有些疲倦無奈地說道。
徐子言整個人都緊張了起來,繃緊了身體表達出了抗拒的姿態(tài),但是沒有出言反對。
林瑾沉默了一下,好像在組織語言,任他平時在外多么干練利落,在處理和徐子言有關(guān)的問題上時,似乎總有些莫名的曖昧無奈。
“你到底為什么要停用抑制劑,這很危險你知道嗎?”
徐子言聽到這個問題,臉色一暗,本來就低著的頭又沉下去幾分,似乎快點到了胸口,但卻一句話都不說,連抱歉的話也沒有了。
林瑾面對他沉默的抗議無可奈何,緊抿的唇線透露出了他的怒氣,可對著徐子言卻又沒有發(fā)作。
“為什么拒絕我的標(biāo)記?”這是林瑾的第二個問題,徐子言依舊一言不發(fā),然而垂在身側(cè)的手卻緊緊握了起來。
徐子言的一再沉默令林瑾終于逐漸克制不住情緒,他抓著對方手腕的手稍稍施力,安靜的房間聽得到他刻意調(diào)整呼吸的聲音。
“今天,為什么一個人出去亂跑?沾了一身亂七八糟的味道回來,你想讓我發(fā)瘋嘛?!”
“這好像,跟你沒什么關(guān)系吧?”林瑾最后一個問題終于令徐子言有了反應(yīng),他抬起頭,目沉似水,輕輕地反問了一句。
林瑾眉頭狠狠皺了起來,終于忍不住流露出了怒氣。
“徐子言!”他咬牙切齒叫著伴侶的名字,語氣非常地不好。
徐子言卻充耳不聞,一揚手臂甩開了林瑾抓著自己的手,毫不示弱地與他對視:“停用抑制劑是我不對,我缺乏自制力,我像個瘋子一樣地嫉妒可以接近你的人,”他越說越激動,聲音一點點大了起來,不復(fù)剛才畏縮的樣子,“你覺得我這樣做有什么目的?我只是喜歡你喜歡到?jīng)]有理智沒有自尊而已!”
不知道是因為吼太大聲還是情緒太激動,徐子言的臉都紅了起來,眼睛里積起了水光,但他不肯示弱,所以忍著不讓它流下來。
“是,你心里有人,沒我的位置這我知道,既然這樣就不要管我,不要把我綁在你身邊好嗎?如果不是你堅持這該死的婚約,我早就有多遠自己滾多遠了,也輪不到我來吃醋!你干嘛非不同意?”一口氣說了太多話,徐子言停下來喘著粗氣,林瑾似乎被他這一長串給震住了,只是皺著眉頭看著他,一時之間沒做什么反應(yīng)。
“你……”沉默了幾秒,林瑾向徐子言伸手似乎想要去扶他卻被徐子言一把拍開。
“求不得又跑不掉!逼瘋你之前我恐怕早就瘋了!你覺得我拒絕你的標(biāo)記很不知好歹?天知道我曾經(jīng)多想要被你標(biāo)記!可是像現(xiàn)在這樣?寧愿被發(fā)情熱燒死我也不要!被標(biāo)記之后和一個不愛我的人徹徹底底捆在了一起,連個出頭之日都沒有,我一點都不想要!”徐子言終于忍無可忍將長久以來的心事都吼了出來。
對徐子言而言,林瑾在某種意義上來說稱之為他人生的導(dǎo)師也不為過,盡管他也在磨練中學(xué)會了逐漸成長,但還是習(xí)慣依靠林瑾。然而,唯獨在感情問題上,徐子言明明陷入了無解的困境卻無法向始作俑者求助,迷茫不安以及所有其他的負面情緒逐漸糾結(jié)成沼澤將他困在其中。徐子言一直掙扎著求生,不想被淹沒,但卻在和林瑾有了親密的肉體關(guān)系后徹底崩潰,他花費了那么長時間為自己建筑的心理防線一潰千里……
徐子言吼完這些話之后有些脫力,虛軟地向后退了一步,靠在了墻上喘著粗氣。林瑾看著他,表情卻已經(jīng)恢復(fù)了平靜。
“你臉很紅?!彼f。
徐子言別扭地扭頭不去看林瑾,說道:“不要你管?!奔热灰呀?jīng)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他今天決定徹底放任自己的任性。
“你體溫又升高了,”林瑾并不在意他的氣話,和那別扭的態(tài)度,只是淡淡地說,“你的發(fā)情熱,我說過的,初次發(fā)情期不被徹底標(biāo)記很難熬過去?!?/p>
徐子言靠著墻壁,勉強穩(wěn)住自己發(fā)軟的雙腿讓自己站直,呼吸間的熱流被他故意忽略,身體里的情欲翻涌亦被他努力克制。明知這一切都是徒勞,他還是咬牙忍著那劇烈的渴望不去看能帶給他解脫的Alpha。
林瑾看著他在情欲中保持克制、奮力掙扎,臉上一片面無表情,可是眼神里終究有了一些不一樣的觸動。
他一步步走向Omega,徐子言被逐漸靠近的Alpha信息素的味道逼進死角,動彈不得,徒勞得掙扎宣告失敗,他嗚咽一聲,倒進了林瑾的懷里。
林瑾扣住徐子言的腰,將他牢牢鎖進自己懷中,另一只手掐著他的后頸強迫他和自己對視,認(rèn)真地說道:“你真是我見過最任性的人。”
徐子言看著他,咬牙不讓自己掉眼淚示弱,一字一句地說:“誰都有資格說我任性,除了你!沒什么比你又不接受我又不放我走更任性了!”
徐子言是被林瑾扔到床上的,動作既不溫柔也不體貼。他被摔得怔了一下,緩過來之后立刻退到了床頭,縮成一團。
昨天明明已經(jīng)和林瑾把該做的都做過一遍了,除了沒接受最后的標(biāo)記,其他的都沒什么可堅持的了,但是剛才攤過牌之后又要和對方做愛,徐子言心里怎么也過不去這個坎。
反觀林瑾則似乎毫無芥蒂,動作流暢地上床去抓徐子言的腳踝,在徐子言掙扎之前就把人拖到了身下。
徐子言的臉因為這樣的肢體接觸而更紅了。坦白的說,他現(xiàn)在就是很需要林瑾狠狠地把他壓在床上進入他、標(biāo)記他,可是這只是身體的渴望,而關(guān)于理智的那部分,他其實還是希望林瑾離他遠一點,讓他把血淋淋翻出來的心事重新收一收,自己默默舔一舔傷口。
雙手抵住林瑾的胸口,稍稍拉開兩個人的距離,徐子言無力地做著最后的抵抗。
“是不是我說什么你都不關(guān)心?我做什么你都不在意?我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你還能坦然地和我上床,你能做到,我實在做不到?!?/p>
林瑾居高臨下看著徐子言,又把眉頭皺了起來,但卻意外地順著徐子言幾乎毫無作用的抵抗而停止了他的動作。
“你的意思是剛才你不愿意聽我說,一個人說了個夠,現(xiàn)在這種情況反而愿意和我談?wù)劻??”他反問?/p>
徐子言心里想的是不做也不談,可是顯然都不可能,于是抱著某種拖一秒是一秒的心態(tài)問:“你要說什么?”而這毫無意義的拖延也不知道是在折磨他自己還是在折磨林瑾。
不管徐子言打算怎么自我折磨,做主導(dǎo)、做決定的永遠是林瑾,林瑾顯然不打算折磨彼此,剝徐子言衣服的動作嫻熟又迅速,徐子言根本毫無反抗之力,幾下就被林瑾剝了個一干二凈。
有心抗議,實在抵擋不住本能的渴望,發(fā)情期的欲火席卷而來,林瑾的手碰到徐子言皮膚的每一個剎那對徐子言來說都是短暫的解脫也是更深的誘惑。此刻他感覺自己身體里的渴望已經(jīng)凝結(jié)成了具有實體的熱流在身體里來回滾動,皮膚敏感得好像已經(jīng)不存在了,每一次被Alpha碰觸都好像直接觸到了他的神經(jīng)一樣,帶來戰(zhàn)栗的快感……
然而,當(dāng)林瑾將他徹底從衣服里剝了出來之后,卻不再動作了,反而壓著他開始了“交談”,這惡意的戲弄幾乎令徐子言哭出聲來,他咬緊牙關(guān),幾乎要把手指插進床墊里才忍住了哀求林瑾肏自己的沖動。
“我不會放你走的,這是我對你父親的承諾,和其他任何事情無關(guān),不管怎么樣我都會保證你生活在我能顧及到的范圍內(nèi),不管你怎么想。”林瑾雙腿跨在徐子言腰側(cè),一只手將他的兩只手拉了起來,固定在他的頭頂,不讓他繼續(xù)虐待自己的指甲,另一只手摸著徐子言的臉,不讓他回避和自己的對視。
“你這個,控制狂!”徐子言忍著身體像是要燒起來一樣的熱度,控訴林瑾。
林瑾并不生氣,順著他的話說:“天性使然?!?/p>
去你的天性使然,徐子言想,Alpha的天性難道也包括冷血又無情嘛?
“關(guān)于標(biāo)記,”林瑾繼續(xù)說,“我可以尊重你的決定,直到我覺得你的身體承受不了為止。既然你敢挑戰(zhàn)你的本能,那你就只能承受后果?!?/p>
沒有完整的標(biāo)記,如何度過發(fā)情期就變成了一個未知數(shù),也許徐子言能熬過去,也許不能,但最終的選擇權(quán)卻回到了林瑾手里。
徐子言并不甘心,盡管他現(xiàn)在前面已經(jīng)硬得發(fā)疼,后面已經(jīng)濕得能滴水了,但他還是強撐著理智向林瑾抗議。
“標(biāo)記并不是單向的過程,我不想要這樣的束縛,難道你會想要?”他喘著粗氣,吃力地問。
林瑾臉色微妙地變了一下,低下頭拉近了自己和徐子言的距離,盯著他的眼睛說:“我從來沒想過放你離開,也沒有婚內(nèi)出軌的打算,標(biāo)記你又怎么樣呢?”
徐子言紅了眼睛,他很想問林瑾,你沒有婚內(nèi)出軌可是頻繁地接受你家里安排的相親,容忍陌生的人在你身上留下各種各樣信息素的味道,又算什么呢?可這又可憐又可悲的話他實在是問不出,只好轉(zhuǎn)而挑林瑾的軟肋戳。他說:“你不是有喜歡的人嘛?你這樣算什么呢?”
林瑾頓了一下,徐子言下意識地繃緊了身體,不知道是防備還是抗拒林瑾要說的話,他害怕林瑾開口就是往他心上毫不留情地插上一刀。
然而等到的并不是林瑾的話語,而是林瑾捅進他身體里的手指,徐子言因為剛才下意識地繃緊身體,而狠狠地疼了一下。
“啊……唔……”剛剛出口的痛呼又被林瑾的吻給堵進了肚子了,林瑾以實際行動告訴徐子言,他不想談這個話題。
誠如徐子言所說,林瑾是個控制狂,他的吻一點都不容徐子言抗拒,盡管徐子言也抗拒不了。不被標(biāo)記的發(fā)情期,第二波情欲來得更加兇猛,而他們又浪費了太多時間在交談上,以至于林瑾此刻的一個吻立刻讓徐子言的理智蒸發(fā)得一干二凈。
盡管剛才還在唇槍舌戰(zhàn),可是此刻徐子言已經(jīng)忘記了所有的原則、立場和不甘心,貪婪地索求著林瑾的信息素,舌尖學(xué)著林瑾的樣子微微探出,像小貓一樣小心翼翼地舔著林瑾的嘴唇,然后又被強勢的男人狠狠地吸允住不放,勾纏在一起,攪動出模糊的水聲。
僅僅是一個吻的時間,剛才后穴被毫無防備地入侵所帶來的疼痛早已化作了情欲的快樂,而那張貪婪的小嘴還在微微收縮,好像在渴求更多的侵犯。
林瑾如他所愿,探入了第二根手指,徐子言的腰猛得向后弓起,然后又落到了床墊上,兩條腿順勢張得更開,因為情欲而朦朧的雙眼直勾勾地盯著林瑾的臉,被吻到紅腫的嘴唇微微張開,鮮紅的舌尖從雪白整齊的牙齒之間探出微微一點點,一勾一勾地好像在舔著什么東西。
這誘人的風(fēng)情與昨天羞澀的樣子相去甚遠,連林瑾都不由有些受誘惑,然而同時,他也意識到Omega因發(fā)情而燃起的情欲得不到標(biāo)記的徹底紓解,反撲地更加猛烈了,徐子言陷入了更加瘋狂的欲火中。
他于是松開了徐子言的手,轉(zhuǎn)而將他的乳頭夾在手指間捏揉,一邊,另一只手又探入了一根手指,開始在那個溢滿了愛液的小穴里進出抽插。
徐子言因為這樣直接的刺激,揚起脖子發(fā)出綿軟的呻吟,同時也將胸口往前送了一下,更加方便林瑾的玩弄。
林瑾因為他的動作而眸色一暗,一口咬住了徐子言的喉結(jié),深吸一口氣,忍住了用牙齒狠狠要穿他的皮膚、深入他的血肉中的沖動,將這一口的傷害克制在了一個深深的、不破皮的牙印上。
徐子言整個都在顫抖,驚恐而僵硬,甚至連叫都叫不出。林瑾的動作不僅帶來疼痛疼,而且扼住了喉嚨他的喉嚨,令他幾乎不能呼吸,因此當(dāng)林瑾一放開他,他就忍不住嗆咳了起來,頭腦昏沉,大口大口吸進久違的空氣。
“你想殺了我嘛!”窒息的恐懼令徐子言大聲控訴著林瑾。
然而林瑾卻不答話,他抽出了插在徐子言小穴里的手指順著他的腿間往上一摸,直接抓住了徐子言翹得高高的、硬得直滴水的性器攥在手里微微用力捏了捏。盡管沒有言語,但眼神里表達出的嘲諷足夠令徐子言羞臊欲死。
然而林瑾的“懲罰”卻不止于此,性器上傳來的疼痛令徐子言意識到林瑾還在生氣,盡管不知道他在氣什么,但是徐子言承認(rèn)他剛才跟林瑾大吵的勇氣和沖動已經(jīng)隨著欲望的升起而消散了。林瑾衣著整齊而自己一絲不掛的落差、Omega的天性和一貫以來對林瑾心理上的依靠占據(jù)了上風(fēng),徐子言放軟了身體,眼神里流露出了自己也沒有察覺到的委屈和渴望。
林瑾不回避和他的對視,手中的動作卻變成了上下的套弄,時不時用拇指揉搓過徐子言肉棒的頂端,甚至用指尖輕輕向那裂口探入。
徐子言隨著林瑾的動作而喘息起來,想要追逐快感挺動自己的腰,又忌憚林瑾在床笫間的強勢,強迫自己不動,細瘦的腰便在這種矛盾中可憐地顫動,連大腿都抖了起來。
林瑾這么玩弄了他一會兒,他的性器頂端開始滴落透明的液體,沾染到林瑾的手上,又從他手上向著敏感的后穴滑去,那處肌膚本就細嫩,更不提此刻的敏感,每一次水珠的劃過都像羽毛拂過一樣,讓徐子言心癢難耐,后穴一收一縮,仿佛在引人侵犯。
“林瑾……”他終于忍不住紅著眼睛喊林瑾的名字,哀求地看著對方。
性器被玩弄的動作帶給他很多快感,一點點積累卻只能令他渴望更多,永遠到不了巔峰。他現(xiàn)在只能靠后穴、只能通過Alpha來獲得極致的快感,而明知這一點的男人卻執(zhí)意折磨他,并不給他解脫。揉弄的動作終于逐漸從帶給他快感變成了帶給他火熱脹痛的感受,徐子言忍不住扭著腰想要逃脫,可是林瑾抓著他手腕的動作卻讓他跑也跑不掉。
“林瑾……不要了……”他哀求道,“疼……”
林瑾終于開口了:“如果你再敢做出莫名其妙的危險事情,我就把你這樣綁在床上,讓你下不了床,不要懷疑我的話?!?/p>
徐子言打了個冷顫。懷疑?他真不懷疑林瑾做得出,可是他遲疑地不點頭,顯然讓林瑾覺得他在沉默的反抗。
被林瑾翻過去趴在床上時,徐子言終于意識到自己不說話的態(tài)度令林瑾不滿了,可是他還來不及掙扎,便聽到了身后拉鏈的聲音,林瑾的手分開了他的雙腿和臀瓣,然后下一秒,堅硬粗大的性器便直直地闖了進來。
“啊?。?!”徐子言一聲慘叫,眼淚直接飆了出來,掙扎了起來,“出去,好痛!出去!”
林瑾不聞不問,伸手按住了徐子言的后頸,伏低身體,對徐子言說:“放心,你不會受傷,所以放松。”
襯衫布料和扣子的觸感落在了后背的肌膚上,雙腿間細嫩的皮膚摩擦到有些粗糙的西裝褲,徐子言意識到林瑾連衣服都沒脫便將自己這樣按在床上狠狠地進入了,一時之間屈辱地不得了。
而更令他難堪地則是,他在后穴被撐開的劇痛中、在被林瑾按著后頸壓制的羞辱中升騰起的異樣的快感……在最初巨大的疼痛緩解之后,輕而易舉席卷了他全身。
他咬著牙不說話、不動彈,不肯屈服于本能中這些令他覺得低賤的渴望,可是身體的反應(yīng)終究不是他能掩蓋的,后穴從的疼痛逐漸緩解之后,自發(fā)自動地開始蠕動了起來,取悅插入其中的肉刃。
林瑾顯然感受到了他的動作,開始緩緩地抽插了起來,而林瑾一旦開始動作,徐子言再也忍耐不住那些快感,呻吟聲從他緊咬的牙齒間溢了出來。
“嗯……”他輕哼一聲,隨即像驚訝于自己的淫蕩一樣,將自己的臉埋進了枕頭里。
林瑾并不管他,只是自顧自地擺動腰肢,每一次進入都狠狠地撞到最深處,力氣大得仿佛恨不得再擠進去幾分,而抽搐時則動作放慢,甚至故意按壓過徐子言的敏感區(qū)域,享受穴內(nèi)層層媚肉瘋狂的擠壓和挽留。
這樣抽插了一會兒,徐子言便忍不住了,不僅連耳朵尖都紅透了,更是連枕頭都蓋不住他哼哼唧唧的叫床聲了。
林瑾趁機掐著他的腰將他擺成了跪趴的姿勢,令他終于離開了可憐的枕頭,露出了那張紅得能滴血的臉。
徐子言被林瑾擺成了分腿沉腰的姿勢,圓潤的臀部便顯得更加突出,背脊劃出一道漂亮的弧度,被臥室的燈一照,皮膚白皙又細膩,滿滿地都是誘人的風(fēng)情。
林瑾的動作明顯變得粗重了起來,不再像剛才一樣用技巧令徐子言動情不已,反而開始狠狠地抽出、狠狠地插入,動作又快又重,掐著徐子言腰的雙手也越來越用力。徐子言被他抓得生疼,可后穴炙熱的快感又令他爽得有些失神,只能跟隨著林瑾的動作前后擺動,不太說得出話。
粗魯?shù)某椴辶顑蓚€人都十分沉迷,但是林瑾卻突然停了下來,他性器圓潤敏感的頭部敏銳地感覺到徐子言甬道里有一處細微的裂口,正在微微翕張,似乎在等待著入侵,他在那個位置停下來進出,一時間臥室里只剩下粗重的兩道呼吸。
徐子言緊張地恨不得整個人都縮成一團,剛才的快感突然消失了個干凈,只剩下被侵犯的恐懼,另一種形式上的侵犯。
“是這里……”林瑾突然說。
“不……”徐子言立刻抗拒道,“不要……”
那個地方細嫩敏感,從未遭受過入侵,但是此時此刻卻面臨著被林瑾的粗大進入的危險。徐子言害怕,肉體和精神上都是。害怕林瑾進入他的生殖道,害怕被撐開的疼痛、害怕被徹底占有侵犯,更害怕,林瑾會真的標(biāo)記自己。
“別……不要進去……”他再一次哀求道,甚至微微地擺動起自己的腰,晃動屁股引誘林瑾的動作,想令他不要再糾纏在那個小小的入口。
林瑾卻并不受誘惑,反而掐住了他的腰,不讓他動作,淺淺地輕戳起那個細小的裂口。
“我要進去?!彼谛熳友远呅?。
徐子言如果是貓,此刻恐怕渾身的毛都要炸開了,他立刻反對道:“你想讓我懷孕么?”
林瑾冷哼:“除非我瘋了。我不會讓你懷孕的?!?/p>
“那你……為什么還……”他就接地說,“不要進去……”
林瑾卻不再答話,掐住他的腰開始將性器的頭部往那細縫中擠進去。
徐子言立刻手足并用地往前爬去,企圖躲開林瑾,林瑾像是早知道他要掙扎,扣著腰把人拉了回來,一手狠狠往徐子言的屁股上拍了一下,“啪”得一聲,打出一個紅紅的掌印。
挨揍的人呆住了,他長那么大還真沒挨過打,被林瑾這一巴掌揍得與其說是疼不如說是又驚又羞,林瑾便趁機沖開了那細縫,擠進去一個頭部。
“嗯啊……不要……”徐子言立刻喊了起來,“好難受……”
林瑾伸手拖住了他的小腹,輕輕按壓,但下身的動作卻不停,慢慢又挺進去了一些。
徐子言整個人都顫抖了起來,那種身體被進入的恐懼與后穴被進入截然不同,更為深刻和明顯。
“林瑾……停下……”徐子言輕喘著哀求,卻因著林瑾在自己身體里而不敢掙扎,“真的好難受……”
“怎么難受?”林瑾問他。
“唔……”徐子言咬著下唇沉默了一下,然后才老老實實地說,“很脹,很酸……”
林瑾嗤笑了一下,手掌輕揉徐子言的小腹,下身不停,將一整根都插了進去,在徐子言的喘息和呻吟中開始了淺淺的律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