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玄機用龜殼砸了青云宗宗主之后,就跟他大打出手。
原本訓(xùn)靈角只對簽了血契的靈獸有用,只有丁戶做的那種對所有妖獸都有用。丁戶變成了傻子,流云宗先前為了隱瞞消息,將庫中的訓(xùn)靈角分發(fā)給各派,明其名曰造福同道,從而做出丁戶沒事的假象。
因此,青云宗手里現(xiàn)在也有了這種訓(xùn)靈角。吹角的是個元嬰修士,力量不弱,聲音一起,炎烈的腦袋就開始突突疼,半空中玄機對戰(zhàn)的動作也有了一瞬間的凝滯。
別人看不出來,跟他對戰(zhàn)的宗主云竹真人卻是看得分明:“玄機,你當真是個妖獸??!”
“是你娘!”玄機甩出了一根鞭子,那鞭子通體漆黑,光華內(nèi)斂,乃是莫天寥送來的“聘禮”之一,輕輕一抽,磅礡的真元之力破空而出,瞬息便至云竹臉側(cè),劃了個大口子。
“師叔,莫沖動!”炎烈御劍沖上去,沖著青云宗宗主灑出一把小釘子,那小釘子帶著純凈的火靈力,遇到云竹真人的防御罩就爆開,噼里啪啦響個不停。
“做什么?”玄機狀似不經(jīng)意地彈指,將一個飛舞的小釘打偏,直直地沖那吹角的修士而去,猝不及防之下,牢牢釘進了那人吹得正歡的嘴上,嘭地一聲爆開。
“啊——”那人慘叫一聲,丟了訓(xùn)靈角開始滿地打滾。
“此地不宜久留,我們快走,”炎烈對玄機道,而后轉(zhuǎn)頭對青云宗的人朗聲說,“我等好心好意來送遺體,諸位竟如此對待,實在讓人寒心,待我等回去稟報宗主,今日之事定會討回公道!”
說罷,玄機抓著炎烈,以化神修士的速度,瞬間竄了出去,并放了一個大招,滔天巨浪奔涌而來,剎那間將青云宗大殿淹沒。
“宗主,可要追擊?”青云宗的弟子詢問云竹真人。
“不必,”云竹彈了彈衣袍,冷哼一聲,微微瞇起眼,“去給流云宗宗主傳話,就說本座已經(jīng)確定,沃云宗里的長老也是妖修?!?/p>
那弟子已經(jīng),也不敢多問,直接領(lǐng)命而去。
青云宗的使者正向流云宗進發(fā),在這之前,另一條消息已經(jīng)經(jīng)由百聞閣的探子送到了流碧手中。
流碧看了看那個因為撞了她而不停道歉的內(nèi)門弟子,示意無妨,藏在袖中的手卻不由得攥緊,等轉(zhuǎn)身回了自己的峰頭,這才慢慢展開,掌心里躺著一個指甲大小的玉簡。看了看那玉簡上的火焰標識,復(fù)又握緊。沒料想鍛天的勢力已經(jīng)滲透到了如此地步,竟連流云宗的內(nèi)門弟子也收買了。
其實這還真不是莫天寥收買的,而是先前赤翔的手筆。赤翔這個家伙野心極大,在正道的各大宗門里都安插了眼線,他一死,這些勢力就便宜了莫天寥。
外面風(fēng)起云涌,莫天寥透過大殿頂幾片透明的琉璃瓦,望著天空,看來是要變天了。
以前貓仔喜歡爬高上低,找不到鍛天又會著急,莫天寥就把大殿房頂安了幾片透明的瓦,好讓貓仔曬太陽的時候也能看到他。如今想來,清潼對他的依戀,或許比他對清潼的還要深得多。
因為并不是平日睡覺的時間,只是方才折騰累了,清潼睡了一會兒就醒過來,就看到莫天寥在望著房頂發(fā)呆。
慢慢伸手,用修長的手指勾了勾莫天寥的頭發(fā)。
莫天寥回過頭來,眼睛盡是溫柔,湊過去,親了親他的眼睛:“還疼了不疼?”
清潼搖了搖頭,打了個哈欠。
莫天寥伸手把人樓到懷里,指著天花板上漏下來的光:“還記不記得那個瓦片?”
清潼順著他的手指看過去,那是他經(jīng)常呆的位置,有時候陽光正好,莫天寥卻要呆在陰涼的大殿里談事,他就自己爬到房頂上。但是房頂太高了,他每次上去就下不來,就扯著嗓子喵嗚兩聲,大殿中的莫天寥就能聽到。不管在談什么事,他都能丟下一群屬下,跑出來跳上屋頂抱他下去。
“你知道我為什么這么寵著你嗎?”莫天寥將一縷雪色長發(fā)繞在指尖,“因為我要讓你離不開我,只有我能給你做最好的玩具,最好的烤魚,最好的抓板,誰也不能把你從我手中搶走?!?/p>
清潼靜靜地聽著,漸漸瞪圓了眼睛。
“所以你看,我這不就成功了嗎?”莫天寥笑了笑,在那淡色薄唇邊輕啄一口,“所以寶貝,想要什么就告訴我,你不說,怎么知道我不愿意呢?”
抵著莫天寥胸口的雙修手指驟然攥緊,將那薄薄的內(nèi)衫抓爛了,沒來得及收回的爪子在那結(jié)實的胸膛上劃出幾道白痕:“如果我要你留在人間不成仙呢?”
本以為莫天寥會驚訝,會猶豫,誰知他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想也不想地就說:“有何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