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仙器水晶宮立時開啟所有的防御大陣。
莫天寥將懷中人輕輕放在床上,單這輕柔的動作,就已經讓清潼難以忍受,再次吐出一口鮮血來。雪白的衣袍已經染紅了大半,俊美無瑕的臉白得幾近透明。
“清潼……”莫天寥不敢動他,手粗無措地把兩人儲物鐲里的東西丹藥都倒出來。
在瓶瓶罐罐中找出了一瓶天階止血丹,當年就是這東西撐著他一路跑到了十殺谷。似乎每次用到這東西,都沒什么好事。
莫天寥倒出一顆艷紅色的丹藥,喂到清潼唇邊。受了重傷的人,牙關緊咬,根本喂不進去。
“該死的!”莫天寥生氣地摔了玉瓶,把丹藥放到自己口中嚼碎,捏住清潼的下巴,直接哺了過去,連著喂了三顆,才勉強止住血。
太始變成大嘴巴,繞著床榻飛了幾圈:“他傷得太重了,什么藥都不好使,給他喝你的血?!?/p>
說這話的時候,莫天寥已經用神識查看了清潼的傷勢。五臟和經脈,都受到了不小的損傷,最嚴重的還是丹田,那里因為先前反彈回來的一掌,與自己同根同源,無可抵擋,直接沖回丹田,那里面原本充沛的靈力,已經開始緩緩逸散。
“我的血……”面對如此嚴重的傷勢,莫天寥突然冷靜了下來,低頭看看自己的手掌。
不盡木的生生之力,可以救活斷根的草木,說不定也可以修復受損的丹田。
不管有沒有用,莫天寥伸出手手腕,召太始來割開一個口子,自己吸了一口血,俯身喂給清潼,同時將一只手伸到他脖頸下面,一邊揉著他的喉嚨幫助吞咽,一邊用溫和的木系靈力將血煉化。
不盡之木,生生不息。神木的力量在身體中迅速流轉,強行修復幾處要命的傷。
“唔……”清潼驀然睜開眼,這樣強行修復的力量,帶來的便是難以忍受的劇痛,使得他控制不住地弓起身子,死死地咬住了下唇。
“寶貝!”莫天寥一把將人抱進懷里,捏開他的下巴,將自己的胳膊塞過去。
清潼疼得神志不清,立時咬住了遞到嘴邊的胳膊。
“嗯……”莫天寥悶哼一聲,尖銳的牙齒深深刺入小臂,源源不斷的鮮血流入清潼的口中,與此同時,那墨色的長發(fā)漸漸變成了雪色。
過了一會兒,噬咬的力道漸漸減輕,莫天寥試著把手臂抽出來,摸了摸清潼冰涼的側臉:“寶貝?!?/p>
清冷的美目緩緩睜開,琉璃色的眸子暗淡無光,有點點光芒向外逸散。
“神魂!不!”莫天寥一驚,那逸散的光點就是神魂!這次的傷勢太重,神魂的損傷到了危險的臨界點,清潼已經無法控制神魂的逸散,在這樣下去……
“快給他吃忘憂草!”太始著急地繞來繞去,神魂逸散,便是那少的可憐神魂已經承受不住這么多的東西了。就好比一個損壞的儲物格子,再也放不下東西,連同格子也要散架,要吃下忘憂草,清理掉一部分東西,才能讓儲物格子繼續(xù)支撐下去。
忘憂草……莫天寥轉眼看向散落一地的瓶瓶罐罐,忘憂草的玉盒在一堆小玉瓶里是那般的刺目。服下忘憂草,清潼可能就不記得他了。
如果他的貓忘了他,等那漂亮的琉璃目再次睜開,里面一定充滿了疏離,清潼會用冷淡的聲音問他:“你是誰?”雪白的小毛球不再親近他,遠遠地躲開,戒備地瞪他,像小時候剛把它抱回去時那樣,動不動就撓他,咬他,甚至用妖魂攻擊他。
單是想想,心就像被撕開一般地疼。
不行,絕對不行!
目光忽而停留在一個白玉小瓶上,莫天寥眼前一亮,握掌成爪,瞬間將小玉瓶吸到掌心。天階合歡露!
當初在八荒城,弒地買下來要燒給鍛天的“祭品”??梢苑乐剐逓榈构嗟?、輔助男子雙修的絕佳好物!只要用了這個,便不怕因為修為的不對等而對清潼的修為造成損傷!
莫天寥一拍腦袋,怎么把這個給忘了:“太始,如果現在雙修的話……”
“好啊好??!”話還沒說完,太始就激動地沖過來變成玉勢,“雙修給他補一部分神魂,就不用吃忘憂草了!”
抬手,一巴掌將太始拍到墻上,坐到清潼身邊,俯身,吻住他的唇。
神魂震蕩,他的寶貝現在一定很疼。用一個長長的吻穩(wěn)定了神魂,莫天寥站起來,撓撓頭,在原地轉了幾圈,轉身去了浴室。
清潼慢慢睜開眼,五臟六腑無一處不痛,但因為方才被不知什么東西修復了些,如今的疼痛還在可以忍受的范圍內。莫天寥正拿著塊溫熱的濕布巾,輕柔得給他擦拭血跡。
莫天寥拿著布巾,仔細地將清潼臉頰、脖頸的血跡擦去,指尖微顫地伸向那滿是鮮血的衣裳,這衣裳是毛毛變的,平日里只消清潼心念一動,便會自己變干凈。正打算幫他脫去的時候,那衣裳突然變成了雪白色,再沒有一絲一毫的污跡。
莫天寥抬頭,對上一雙清明的琉璃目。
扔了布巾,單手撐在床上,莫天寥俯身看著臉色蒼白的清潼,握住他一只微涼的手,一字一頓,慎重之至地說道:“寶貝,你聽我說,你現在傷得極重,神魂正在逸散。”
清冷的眸子微微睜大了些許,有些愣怔地聽著莫天寥關于上古大妖雙修功法的講述。
“如今唯一的辦法,便是與我雙修,”莫天寥有些心虛地說道,手心都冒出了汗,“如果你不愿……”
清潼靜靜地看著他,如果不愿,是不是就要服下忘憂草了?關于修補神魂的天材地寶,他們已經尋到了大半,只要再找到反魂樹就可以了。只是,服下忘憂,他還能記得莫天寥嗎?
原以為,莫天寥下一句會是“如果你不愿,我上天入地也定把反魂樹找來”,誰知他眼也不眨地接著道:“如果你不愿,就當被狗咬了,回頭有力氣再打我好了!”然后,便不由分說地開始解清潼的衣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