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那邊接近馴獸的山林,要是他們吹訓(xùn)靈角,該頭疼了。”莫天寥搖了搖頭。
清潼變成小貓,扒著莫天寥的衣襟,態(tài)度很是堅(jiān)決。
“……”一人一貓對峙了片刻,莫天寥就敗下陣來,看著那雙澄澈的琉璃目,拒絕的話實(shí)在說不出口。
清潼得意地攥緊莫天寥胸前的衣服里,扒著衣襟露出個(gè)小腦袋,興奮地甩甩尾巴。夜間正是適合捕獵的時(shí)候。
山路一片暢通,只要不向偏處走,就不會有什么問題。
白玉階在冷白的月光下閃著熒光,路兩旁的夜光草也跟著一閃一閃,很是好看。
小貓?zhí)碌兀瑩涞揭构獠輩怖飺潋v,莫天寥便停下腳步等他。
抬頭看看月光,清冷的光照在群山上,靜謐無聲。修仙之路慢慢,大多數(shù)時(shí)候都是這般的寂寥,但若有個(gè)人陪伴,便大不相同了。
“看什么呢?”小貓不知何時(shí)便成了修長的美人,順著莫天寥的目光看,“月色不錯(cuò)?!闭f著,朝著月亮伸出手。
無形的月光慢慢匯聚,宛如山澗流水,凝聚成一束,變成晶瑩的光帶,傾瀉而下,統(tǒng)統(tǒng)匯聚到掌心。柔軟的廣袖滑落,露出一截白皙的小臂,月光便繞著那漂亮的胳膊,慢慢融進(jìn)身體。
莫天寥看得有些呆愣,越來傳說中大妖可以吸收日月精華,竟是真的!
雪色的衣擺在風(fēng)中飄搖,月華如練,纏繞著那美若畫中仙的人,讓莫天寥生出了幾分那人即將羽化而去的錯(cuò)覺。
“清潼!”莫天寥快步走過去,一把拉住了他的手。
周遭的月華因?yàn)橥蝗坏拇驍嗦萆?,清潼也不在意,由著它們離去,慢慢回頭看莫天寥,淺色琉璃目因?yàn)閯倓偽樟嗽氯A,閃著些細(xì)碎的星光。
“做什么?”清潼奇怪地看著他。
“走了?!蹦炝葟埩藦堊欤胝f怕你飛走了,又覺得這話實(shí)在太蠢,說不定會挨揍,就咽了回去,默默拉著自家貓離開。
清潼掙了掙沒掙開,便任由他拉著了,拖著步子在后面走,邊走邊往路邊看。夜能視物的眼睛,把山林間的一切看得分明。樹梢休息的飛鳥,草叢中趴著的兔子,枝條上倒掛的獼猴。
“莫天寥……”清潼叫了他一聲。
“嗯?”莫天寥輕聲應(yīng)著,按照白天的記憶往上走,不能御劍,會被人發(fā)現(xiàn)。
清潼叫了他一聲就沒了下文,莫天寥也不在意,他叫了就答應(yīng),他不說也不多問。就這樣像凡人一樣手牽手慢慢走,什么也不做就覺得很幸福,掌心傳來對方的溫度,莫天寥突然明白了凡人所謂的白頭偕老。就這樣牽著手走到天荒地老也不覺得厭煩,只希望山路可以長一些,永遠(yuǎn)也不要走到盡頭。
“你說的情難自禁是什么意思?”清潼沉默了片刻,才又開口問道。
莫天寥的腳步頓了一下,復(fù)又抬腳:“情難自禁,往常都是說一個(gè)人把持不住自己的心緒,忍不住去做些遵從本心的事。”
“就像埋毛肚皮那樣?”清潼看著莫天寥的后腦勺,在他看來,莫天寥喜歡蹭毛的行為,與天瑯喜歡啃骨頭是一樣的,都是一臉垂涎不怕?lián)系臉幼印?/p>
“一樣,也不一樣,”莫天寥停下腳步,回頭看著他,慢慢往下走一階,跟他站在一起,“所謂的情難自禁,只是因?yàn)椋矚g。”
輕聲說著,慢慢湊過去,吻住了那微張的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