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間的觸感十分柔軟,像是膠狀的桂花糕,微涼中帶著難以言說的香甜,莫天寥一時有些迷醉,恍惚了剎那,才發(fā)現(xiàn)自己沖動之下做了什么。他,竟然,吻了師尊!背后的寒毛立時根根豎起,心道完了完了,貓大爺一定會把他撓出刨花來。
搭在莫天寥背后那宛如玉蔥的指尖,立時變出了五個尖利的爪勾,在陽光下泛起森森寒光,該死的孽徒,唔……剛剛揚起的爪子,倏然軟了下去,一道溫暖的氣息在兩人相觸的地方緩緩渡過來,帶著淡淡的草木香,很好地緩解了那劇痛。
凝神丹只能暫時穩(wěn)定神魂,卻不能減少他的疼痛,這一股氣息卻如澆在干涸土地上的清泉,這樣的舒適他已經(jīng)許久不曾有過了,清潼禁不住緩緩闔上雙目。
莫天寥意識到自己干了蠢事,又不敢有大動作怕弄疼了懷中的師尊,只得僵硬著身體,一點一點地分開,做好被師尊暴打一頓的準(zhǔn)備。熟料,剛剛離開一指寬的距離,那甜甜的薄唇竟然自己跟了上來,再次吻住了他。
“唔!”莫天寥完全驚呆了,愣愣地看著近在咫尺的俊顏,清冷的眸子被垂下的眼瞼遮蓋,纖長的睫毛微微顫動,輕輕搔在他的臉上,癢癢的,直癢到心里。
隨心而動,道法自然。
作為一個魔修,莫天寥可不會委屈自己,既然師尊一時半刻沒打算打死他,他此刻又真的很想親下去,便隨自己的心,抱緊了懷中的美人,加深了這個吻。
孟虎被這姓丁的纏得想咬人,舟中卻一直沒有動靜,師尊該不會出什么事了吧?這樣想著,心中更加著急,正想下去看看,一道瑩白的虛掌倏然朝正說得起勁的丁子金呼過去。
丁子金駭了一跳,慌忙在空中翻轉(zhuǎn),同時祭出一件防御寶器,寶器激發(fā)的寶光被那掌風(fēng)觸及,硬生生把他彈出了幾丈遠(yuǎn)。
“師尊。”孟虎轉(zhuǎn)頭,就見清潼正負(fù)手站在他身后,面色雖然還有些不好,但唇色已經(jīng)不像方才那般蒼白了。
丁子金迅速招來飛劍接住自己,站穩(wěn)身體,待看清舟中人時,心下頓時一凜。哪怕是遇上沃云宗宗主也好,都有個轉(zhuǎn)圜的余地,怎么這般倒霉,遇到了脾氣不好的清潼真人!“晚輩……啊……”一句話沒說完,又被呼了一巴掌。
“滾!”清冷的聲音帶著渾厚的靈力穿透云霄。
“不知是清潼真人,多有冒犯!”丁子金不敢再多言,這位真人可不講情面,惹得這煞神不高興,別說是他了,就是他爹來了,也照打不誤。匆匆留下這句話,便御著飛劍屁滾尿流地跑了。
要說一個元嬰真人,對上化神,只要實力夠強、靈寶夠多,還是有一拼之力的。但是,丁子金是想打探個消息,可不打算拼命,他還算計著以后去沃云宗換落星石,說什么也不能還手把人得罪了,而不還手只有被狠狠修理的份,還是走為上策。
“師尊,您沒事吧?”孟虎上前扶著清潼坐回去。
“無妨。”清潼坐下,瞥了一眼縮在角落里的莫天寥。
“咦?師弟,你這是怎么了?”孟虎好奇地湊過去,見自家?guī)煹鼙晨恐?,抱著腦袋不說話。
“沒,沒什么……”莫天寥低著頭,挪到掌舵的地方,“師尊無大礙了,師兄歇著,我來掌舵吧?!比缓?,就不由分說地?fù)屃苏贫娴奈恢谩?/p>
“哼?!鼻邃吡艘宦暎话炎プ≡噲D湊過去的大徒弟,在那大腦袋上拍了一巴掌。
孟虎撓撓頭,雖然很好奇,但師命不可違,還是老老實實變成了毛老虎,被師尊單手拎到了船尾。
說是拎,其實清潼只是揪著大老虎的后頸毛,它就自覺跟著走了,到了盡頭噗通一聲躺倒,一副任君采擷的模樣。
清潼靠著暖呼呼的大老虎,瞇著眼睛看前面一言不發(fā)的人,那黑色的外袍被風(fēng)吹得鼓蕩起來,破成一條條的外衫頓時遮掩不住,露出里面的暗色中衣。伸出修長的手指,在面前看了看,再看看前面那縮成一團的家伙,又覺得手癢了。
莫天寥摸了摸滿是白道道的臉,以及下巴上的牙印,不敢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