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天寥的神魂不是妖魂,經(jīng)不起切割,且即便是割下來,也不一定能還回去。天瑯告訴莫天寥,這割裂神魂之法乃是禁術(shù),他們知道的也不完整,當(dāng)年清潼不過是奮力一搏,根本不知道能不能成功。
末了,天瑯讓莫天寥立個簡單的血誓,不得將在宗門中看到的秘密說出去,便氣哼哼地甩袖走了。
莫天寥在院子里站了許久,慢慢攥緊了拳頭,禁術(shù)又如何,就算踏遍天下,他也一定要找到解開的辦法。
回到屋中,大老虎見他進來,無聲地抬起頭。
抬手摸了摸老虎頭,莫天寥俯身看向床上的人。
清潼并未睡著,聞到他的氣息便睜開了眼。
“還疼嗎?”莫天寥柔聲問道。
清潼沒理他,雙手撐著要坐起來。
“別亂動,”莫天寥抬手去扶他,“你想要什么,我給你拿。”
“我要曬太陽。”清潼抬手揮開他。
大老虎趴在床邊,嗷了一嗓子:“師尊,我馱你去吧。”
“你終于肯跟我說話了?!蹦炝刃χ褣暝娜吮ё。_往院子里走。大老虎不滿地跟在后面,試圖咬他屁股,往常都是我馱著師尊的!
春日的陽光正好,照在竹制的搖椅上,暖暖的。
莫天寥拉著清潼的左手把玩,修長白皙的手,掌心卻是粉色的,與那粉嫩的肉墊一般無二,讓人禁不住想咬一口。剛把那只手放到嘴邊,就感覺到一股寒意,莫天寥抬頭,就見那一雙清冷的美目正盯著他,頓時心中一悸。
怎么忘了,眼前的現(xiàn)在不是貓,是他的美人師尊!
心虛地把人家的手放回去,只兩指在那手環(huán)上摩挲,寶石在陽光下折射出晶瑩的光,很是好看:“我的那個都不知道丟到哪里了,這個就別戴了吧?!?/p>
這手環(huán)是一對的,莫天寥有個模樣差不多,稍寬一些的護腕,當(dāng)時在十殺谷他自己尸骨無存,護腕應(yīng)該是還在的,但不知被誰給撿了去。
清潼把手抽走,垂下眼瞼不說話。
“好好,我不管,”莫天寥笑笑,“我準(zhǔn)備出去一段時間……”
“作甚?”清潼抬眼看他。
面對著莫小爪,莫天寥總是能啰嗦一堆,但看著這般的師尊,說話做事就不敢再那般隨性,彼此之間仿佛重新認(rèn)識了一般,有些奇異的陌生,又有著割舍不去的親近。
“出門歷練,還有,找找太始?!蹦炝韧狭藗€竹凳來,坐在搖椅邊。
太始,是莫天寥給那個未曾鍛造完成的神器取的名字。
“找那個廢物?”清潼蹙眉,對于那個未成的神器很不待見,若不是那個惹禍精,這蠢貨也不至于被千萬人追殺,最后落得個身首異處的下場。如今好不容易活過來,又找那個事端作甚?
“那東西有大用處?!蹦炝刃π?,知道自家貓不喜歡太始。他找神器,并不是為了稱霸天下,報仇雪恨,這些都只是順道,更重要的是,要醫(yī)治自家的貓,必須找到太始。
神器之所以謂之神器,并非是眾人所想的那般可以毀天滅地。法器、靈器之所以為器,要為人所用,便是因為再有靈性,也沒有靈智,就算是仙器,也是只供人支配。只有神器,超脫了“器”之本身,生出了靈智。
而神器的靈智,乃是天地間千萬年自然生成的,知曉一些常人所不知道的大秘密。所以,莫天寥得先把那家伙找到,完成最后一步煉制,讓它開口說話,告訴他神魂修補的方法。
“你不過剛剛筑基,去了就是找死?!鼻邃敛豢蜌獾貪娝渌?/p>
鍛天尊者生前煉制的那些法器,如今一旦出現(xiàn),就會遭到眾人的哄搶,價高不說,有些有錢也得不到。更何況是那個引得他身隕的神器,每次現(xiàn)身,都是一片腥風(fēng)血雨。
莫天寥笑了笑,他說要拿回來,自然有他辦法。
大老虎聞言,扒著清潼的腿搖頭晃腦,我呀師尊,讓我陪師弟出去,保證把他完完整整送回來。
抬手,一巴掌把老虎頭拍開,清潼冷聲道:“本座跟你去?!比缓螅詭訔壍氐伤?,意思很明白,若是沒有本座,估計你又得被轟成渣渣。
莫天寥愣了一下,緩緩彎起了嘴角:“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