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他已經(jīng)有所克制，但還是偏估了自己的自控力。

如果剛才沒有人在，在門口的時候就會發(fā)生點(diǎn)什么了。

昏暗的玄關(guān)，林棉被吻得神思迷糊，恍惚間聽見門外走廊處有交談的聲音。女人來回搬了兩趟購物袋，小男孩在家待不住，硬要跟著下去，此刻女人正在電梯口笑著哄兒子。

僅隔著一扇門。

剛才她在鄰居面前態(tài)度閃躲，闕清言是不是生氣了？

林棉此刻看不清闕清言的神色，蜷了下手指，忍著鋪天的羞恥感扯住他的襯衫，小心地探出舌尖回應(yīng)了下。

……

幾分鐘后，闕清言起身往后，開了玄關(guān)的燈。

“我剛才……”林棉終于能說出句完整的話，顧不上害羞，低聲坦白道，“我剛才不是怕人看，我就是不想別人看到你不打領(lǐng)帶，還解扣子?！?/p>

氣氛正好的吻，適宜的情話，這些林棉無師自通。

“……”闕清言眸色深暗，指腹在她殷紅的下唇輕撫而過，擦去一些濕潤的水色。頓了頓，平靜問，“過兩天要出門嗎？”

話題突然被轉(zhuǎn)移，林棉想起來她吻他前說的話，楞了下才應(yīng)聲回：“在S市有個簽售?！?/p>

她坦誠地補(bǔ)了句：“我去兩天就回來的，要是趕緊一點(diǎn)，當(dāng)天結(jié)束就能回來。”

前兩周編輯打過電話來，漫畫系列的新單行本已經(jīng)面市，按慣例需要在各地舉辦簽售會，過兩天林棉會和雜志旗下幾位漫畫家一起去S市做簽售。

林棉突然想到，剛才她主動吻闕清言，就是想要個臨行前的吻。

去一兩天就要臨行吻，這個理由顯然有點(diǎn)站不住腳。

“可能也會長一點(diǎn)，”想到這里，林棉回過味來了，紅著耳朵及時補(bǔ)救，“說不準(zhǔn)要幾天才能回來，所以我才想……”親你的。

安靜片刻，林棉聽到闕清言問：“夠了嗎？”

她茫然一瞬，突然恍然。

他他他問她吻夠了嗎。

林棉心說，她要是說沒有，是不是顯得太不要臉了？

她剛?cè)撬鷼?，這時候再蹬鼻子上臉顯然不合適。

“……”林棉抿了下微微發(fā)麻的唇，心里小跳羚繞場跑了五百圈，半晌違心道，“夠了的?！?/p>

已經(jīng)是深夜，闕清言看了眼時間，壓著最后那點(diǎn)紳士風(fēng)度，把自己擺正回追求者的位置，沒有久留。

“闕清言，”林棉給他開門，殘留的酒精效用未過，嘴動得比腦子快，忍不住小聲問，“你不是說，我喝了酒不用顧慮你，你還能克制得住嗎？”

“……”

闕清言動作微頓，在心里把紳士風(fēng)度給關(guān)上了。

“如果我克制不住，”他聲音低緩而淡然，“明天你會出不了門?！?/p>

林棉從來沒有聽他說過這么露骨的話，還在發(fā)楞，又看他英雋的眉眼映著玄關(guān)的燈色，神色不變地繼續(xù)：“我對自己的自制力還沒有把握，如果你不介意過兩天也出不了門，可以再吻我試試?！?/p>

“不要對你的追求者抱有太大的仁慈心，”闕清言斂眸一笑，“我對你，比你想得要有欲念得多?！?/p>

闕清言平靜問：“還有問題嗎？”

“……沒，沒有了?！?/p>

林棉全身發(fā)燙，沒敢再提克制不克制的話題。

說完這番話，闕清言出門摁電梯，見林棉扒著門還沒動。

她欲言又止，一句話都不敢問，神情既可憐又委屈。闕清言失笑，沒再逗她了：“怎么了？”

林棉好不容易憋出一句話，看著闕清言手上拿著的領(lǐng)帶，小聲問：“領(lǐng)帶能送我嗎？”

第一次主動吻他的領(lǐng)帶，她想要來做紀(jì)念。

心里想是這么想，表情卻一副受教的樣子：“我拿來……引以為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