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棉根本緩不下去,臉色通紅,腦袋空白了半天,沒頭沒尾地吐出四個字,“您……您太高了?!?/p>
想吻也吻不到啊……
仔細(xì)聽,語氣里有一點不甘,還有一點羞憤。
林棉還想觀察觀察闕清言是不是生氣了,就見他俯身下來,漆黑的眼瞳襯著走廊外的光色,意外地壓出一些笑意來。
“在剛才那種情況下,”闕清言輕描淡寫道,“夠不到我,你可以拉我的領(lǐng)帶,甚至可以借我的腳來墊高,最壞的情況是,你也可以向我求助?!彼D了頓,才繼續(xù),“詢問我能不能彎下來,讓你夠到?!?/p>
“……”
林棉聞言徹底僵楞,反應(yīng)了良久,噌的一下,瞬間覺得從手指尖到頭發(fā)絲都燒了起來。
他他他他這是在教她怎么……怎么親他嗎?
“您,”林棉頂著張熟透的臉,話都說不完整,“您是……”
“不不是,是我,我……”她改口,悔得不能自已,輕聲問,“我現(xiàn)在知道了,我能再試一次嗎?”
“Quinn,小姑娘沒怎么樣吧?”
一道聲音突然傳來,闕清言聞言,將目光投向出現(xiàn)在回廊盡頭的程澤。
兩人離開得太久,程澤還以為林棉身上的酒是自己侄女潑的,出于人道主義精神,還是找了出來。
“咳,不好意思,”程澤一見闕清言跟小姑娘在回廊這邊面對面聊悄悄話,瞬間回避,猛咳兩聲補(bǔ)救,“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找錯地方了?!?/p>
林棉心里追悔莫及,等程澤走后,賊心不死地看向闕清言。
她的目光烏黑而濕漉漉,像扒拉著食盆等待投喂的小倉鼠。
闕清言垂眸在林棉臉上停駐片刻,沒再繼續(xù)話題,
他沒有給她再試一次的機(jī)會,微勾起唇,道:“回去吧。”
她一點也不想回去。
“……”林棉看他,半晌才道,“我,我再去一趟衛(wèi)生間,您先回去吧?!?/p>
林棉萬念俱灰地又轉(zhuǎn)回衛(wèi)生間洗了兩把冷水臉,委委屈屈地對著鏡子杵了十分鐘,等臉上熱度降下來后才回了餐廳包間。
一頓飯吃下來,闕敏奇怪了。
小姑娘出去的時候還好好的,怎么回來反倒一副懨懨的樣子,問什么都興致不高。
“你跟人家小姑娘說什么了?”闕敏把女兒交給阿姨抱,悄聲轉(zhuǎn)向闕清言詢問,“怎么一副給欺負(fù)了的樣子?”
對于她的猜測,闕清言沒解釋。
想了想,闕敏覺得闕清言確實也不是這種人,又問:“那就是剛才被灑酒了,現(xiàn)在還不舒服?”
程澤剛才有幸看到兩人獨處的一幕,再結(jié)合林棉回來失魂落魄的神色,打趣地替闕清言回:“估計是被Quinn拒絕了?!?/p>
話說的聲音小,林棉沒聽到。
怎么可能?闕敏一點都不信,索性直接笑盈盈地對林棉開口:“棉棉,剛才我撒了你的裙子,太不好意思了。要不這樣吧,改天選個你有空的時間,我賠你一條喜歡的。”
闕敏實在喜歡林棉,也沒等拒絕,又說:“我?guī)Я诵欣钕鋪?,等下先湊合穿一穿我的衣服,免得不舒服。?/p>
“對了,”闕敏心血來潮,問,“棉棉你現(xiàn)在住在哪里?”
林棉拿著酒杯,被問得一楞,想想也沒什么不能說的,道:“安廈國際,住在公寓樓里?!?/p>
安廈國際……
闕敏聽著有些耳熟,遲疑問:“是——”
她看了看闕清言,又看了看林棉:“已經(jīng)住在一起了?”
……
五分鐘后,林棉又去了趟衛(wèi)生間。
……去洗第二次不小心被倒在裙子上的酒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