闕清言扣著她的后腰,眸色深暗。
林棉初陷愛情的青澀,稚拙真誠的示好,遠比一切情話要來得催情。
感情不是嚴明匡正的法條戒律,撩撥因素太多。在面對林棉時,闕清言即使有意克制,全部的隱忍和壓抑也總會面臨著失控自控間的較量,最終在她的坦言剖白前分崩離析,無法自抑的情欲幾乎是迅速地燒了上來。
林棉被吻得迷迷糊糊,氣息細碎紊亂,等到回過神的時候,人已經(jīng)從衣柜旁退到了床邊,坐在床頭又被吻了一遍。
“……”雙唇短暫分開,闕清言的指腹撫擦過她耳后的敏感皮膚,眉宇疏長,尾音勾得像安撫,“明早的行程先往后推一推?!?/p>
終于有機會喘氣,林棉調(diào)整平復著呼吸,下意識重復了遍:“推一推?”
她剛從旖旎曖昧的吻中反應(yīng)過來,對上闕清言漆黑如墨的曈眸,逐漸明白了這句話的意思。
是……
林棉小心臟瞬間超出負荷,攥著床單的手指蜷了起來。
是是是她想的那個意思嗎?!!
床頭暖橘色的燈光下,闕清言英雋的五官被襯得輪廓分明,眼角眉梢不像往常的清明冷靜。他撤回扶著林棉后頸的手,薄唇貼附著她的唇角一路吻下去,偏頭間,下顎與脖頸連成了一道修長流暢的弧度。
林棉耳尖通紅,心跳怦然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聽闕清言道:“不是想知道,我到底是不是性冷淡嗎?”
“我……”
剛說了一個字,林棉撐著床單的手指倏然一冰。
闕清言解了左腕的手表,放在了她的手邊。
林棉低頭去看,是以前她送給闕清言的那一塊。她手腕上也戴著一塊,是情侶表。
今晚的事發(fā)生得太突然,林棉全身燙得能去加熱溫泉,腦海里已經(jīng)炸開了無數(shù)煙花,手都在微微抖著。正想問闕清言為什么要把手表給自己的時候,下一刻就被撈過腰抵進了舒軟的床里。
臥室內(nèi)開了地暖,剛才林棉整理行李的時候就已經(jīng)脫了外套,此時身上只剩下件單薄的毛衣。闕清言手指從她的腰側(cè)順著脊椎弧度向上,聲音低緩地說了句話。
是句德文。林棉后知后覺地聽懂后,心里猛地一跳。
是這款手表的系列名稱——
Ich will dich.
想要你。
慣有的法理克制跟著這塊表一起解了下來,像是道箍住情欲的枷鎖,越是禁欲,越是摧枯拉朽。
“……”林棉臉紅得要命,還是默默地把腦袋蹭到了闕清言肩膀上,不怕死地回了句,“我也是?!?/p>
把腦袋蹭到闕清言肩膀上的那一瞬間,林棉心說,如果早知道說那些話這么有用,她一開始就會說的。
后半夜的時候,林棉連句完整的話都沒說出來,眼眸泛紅濕潤,嗚咽著心說,早知道就不要說了。
當晚木眠老師領(lǐng)悟了兩個道理。
一個是,話不能亂說。
還有一個是……
昏暗的燈色下,闕清言抱著林棉出浴室,將人重新抱進了被窩,俯身吻過她的手腕內(nèi)側(cè):“怎么了?”
林棉在被窩里縮成了個蝦球,只露出發(fā)紅的耳尖。半晌,她小聲得不能再小聲道:“我想要……手機?!?/p>
拿到手機的第一時間,林棉頂著鋪天蓋地的困意和疲倦,委委屈屈地刪掉了搜索性冷淡的網(wǎng)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