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昨天,去海邊的時候這傻逼一個勁地瞅美女,還一本正經(jīng)地跟我說什么在看海,敢情人家比基尼里有一片汪洋大海讓你浪呢?
“結(jié)婚前我讓人查了他的底,別人跟我說他整天跟著幫狐朋狗友喝酒飚車玩女人,我當(dāng)時還不信。人向我求婚的時候都還好好的,現(xiàn)在我總算知道為什么結(jié)婚的時候這么收斂了,原來新婚的時候是國內(nèi)有他家長輩死盯著,現(xiàn)在出了國跟只自由飛翔的智障鳥一樣,看得我都想為他掬一把同情淚,真是不好意思哦跟我結(jié)婚讓他受委屈了,我是不是還得給他道歉???”
柏佳依脾氣爆,越說越氣:“這蜜月再度下去我能氣死,我怕忍不住用高跟鞋送他斷子絕孫,就先回來了?!?/p>
林棉聽完,放下牛奶杯,語氣沉重:“別說了,我明天一早就來接你。”說完軟聲補了句,“不收費的?!?/p>
柏佳依:“……”
第二天林棉定了起早的鬧鐘,去機場接風(fēng)塵仆仆的柏佳依。
這場聯(lián)姻的蜜月度到一半,新婚新娘就先被氣回來了,這件事是肯定不能給兩家人知道的。林棉收留了無家可歸的柏大小姐,兩人前后進了家門。
柏佳依將沉重的行李箱放在玄關(guān),找了雙拖鞋蹭進客廳,把自己摔進了柔軟的沙發(fā),舒服地喟嘆一聲。
“早知道就不出去了,棉寶你這里比度蜜月要舒心?!碧闪藭?,柏佳依在身后墊了個靠墊,坐起身,鄭重其事地開口,“我算是知道了,家族聯(lián)姻害死人,早知道說什么也要追求自己的真愛,讓渣男滾蛋。”
“嗯……”幽幽的一聲應(yīng)。
林棉起得早,生物鐘還沒醒,滿臉困意地揉著眼睛,也要往沙發(fā)里靠。
她一雙杏眼微紅,困得泛著瀲滟水光,烏黑的長發(fā)散在肩頭,蜷成小小的一團就要往沙發(fā)角落縮。柏佳依看了眼林棉,心里隱隱有些羨慕。
林家落敗,現(xiàn)在林家雙親就只剩下了林母。
即使林母是個做女強人的料,單憑她一人之力也挽救不回多少,林家實在跌得太慘,想爬回原來的高度不只要短短三五年的時間。要從跌落谷底到重回輝煌,人脈是關(guān)鍵,在這樣的情況下,聯(lián)姻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但林母從小就寵林棉,不知道有多疼女兒,從來沒提過聯(lián)姻的事。
林棉就像被呵護起來的寶,質(zhì)地清透潤澤。
“對了棉寶,行李箱里有給你帶的禮物,粉色盒子的那個?!?/p>
粉色的禮盒巴掌大小,用絲絨緞帶打著蝴蝶結(jié),包裝得很精致。林棉打開,是一款瑞士的情侶對表。
“……你這是要向我求婚嗎?”林棉沉吟了兩秒,抬起頭,“可是我已經(jīng)有心上人了,我們有緣無分,對不起,是我負(fù)了你?!?/p>
“心上人?”柏佳依忽略了她的加戲,精準(zhǔn)地抓住重點,問了句,“誰?。俊?/p>
林棉關(guān)上盒子,回答得非常直白:“我想追闕清言?!?/p>
“……”
“…………”
“………………”
闕清言?還能有哪個闕清言??
柏佳依一臉被雷劈的神情,關(guān)切地去摸林棉的額頭:“我的乖乖棉寶,你發(fā)燒了?”
闕清言是誰她還是知道的。
B市的上流圈子說小不小,說大也不大,闕家少爺?shù)拿曀锹犨^的,學(xué)生時代是跳級狂人,如今是法學(xué)精英,一直以來為人沉斂,比那些油膩的花花少爺不知道強多少。
可問題是……
“就算他只比你——”柏佳依細(xì)算了算,“只比你大了四歲,但人家留學(xué)碩士快畢業(yè)的時候你才初中畢業(yè)!生理年齡是差得不多,可心理年齡差遠(yuǎn)了……你們倆八竿子打不著啊?!?/p>
“打得著的,他就在樓上?!绷置拊谏嘲l(fā)里找了個舒適的睡姿,長睫垂落,閉眼想了想,小聲改口,“……樓上的樓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