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昭那家伙,自己不想來主動找他,就等著他自動送上門。仿佛誰先找對方,誰就低頭輸了似的。
祁夜一哂,為了茶茶,認輸就認輸,在意這點面子做什么。
他暫時略過那些更久以前的事情,從神域里拿出兩顆龍珠:“你記得這個嗎?”
“怎么不記得?我送給你的結婚戒指……不過,怎么有兩顆?”戚白茶語氣疑惑起來。
另一顆龍珠不在他這兒,被當年那個他找了很久的黑袍神祇給帶走了。那位黑袍神祇究竟是誰,至今也是個未解之謎。
現(xiàn)在祁夜手里這兩顆龍珠,明顯是一對。
祁夜道:“你當初屠龍時,是不是出現(xiàn)一個黑袍神救了你?”
戚白茶驚訝:“你怎么知道?”他并沒有把這事同先生提過。
祁夜說:“我不僅知道,我還知道他挖出兩顆龍珠,讓你把一顆送給日后喜歡的人,另一顆被他帶走,走時還給你補好衣裳,就是被我撕掉的那件。”
祁夜說得如此細節(jié),戚白茶靜了靜,雙眸睜大:“你遇見他了?”
祁夜忍笑:“嗯。他是來撮合我們的?!?/p>
戚白茶忙問:“他在哪兒?”
“茶茶這么在意他?”祁夜佯裝吃醋,“連他送你的衣裳都不肯脫?!?/p>
“他當初救了我,我找了很久都沒找到?!逼莅撞鑸远ǖ溃笆篱g皆有因果,我承了他的恩,就得還他一報。救命之恩——”
“當以身相許?”祁夜接話。
“你少胡說?!逼莅撞杵乘?,“恩情和愛情,我分得清的。我要是知道他是誰,肯定要盡我所能回報的?!?/p>
“你已經(jīng)報恩了。”祁夜看著他,手心慢慢撫上戚白茶的脊背。
“哪有?我連他是誰都不知——”戚白茶垂眸,視線一頓。
他身上的衣裳,變得跟當初那件一模一樣。
世上沒有兩片相同的雪花,無論他怎么用神力復制,都無法在衣裳被撕碎后再制造一件一樣的??善钜箙s做到了所有花紋圖案都還原。
“我就是那黑袍神?!逼钜剐Φ?,“茶茶,你已經(jīng)以身相許了?!?/p>
戚白茶難得有一瞬茫然。
怎么會——時空回溯不是只有主神才有的能力嗎?祁夜怎么可能出現(xiàn)在他出生之前?
戚白茶抬眸定定地望著他。
半晌,他問:“祁夜,你是不是謊報年齡了?”
祁夜:“……”
“知道你不信。”祁夜又道,“那我再跟你說件事?!?/p>
“嗯?”
祁夜開口:“你就由著他們欺負你?”
戚白茶不解。這么沒頭沒尾的一句話,他一時沒有聽懂。
祁夜輕笑道:“兩千五百年前,我在一個茶棚里,遇見一位白衣小公子正遭三名土匪打劫。那小公子分明是個神,卻被冒犯也不出手,我看著就氣,就殺了土匪,對他說出這一句?!?/p>
戚白茶驚色漸濃,顯然是記起來了。
這是他與祁兄的初遇……
“那小公子叫陸清歡,他說此地偏僻,問我緣何路過那里,我當時說,浪跡天涯,正好路過,順手而為之?!?/p>
“其實我說了謊?!逼钜箍粗莅撞璧难劬?,笑了聲,目光移過來,“我應該說——”
“我是專程來找你。”
戚白茶與祁夜對視上。
久久無言。
“所以,你是失了憶?”戚白茶問,“我以前問過你,你說你絕對不是祁兄?!?/p>
“那時的我確實不知道?!逼钜馆p咳一聲,“我在這七天里,回到了三次過去。具體原因之后再跟你說。”
“哦,所以你明知道你做飯難吃,現(xiàn)在荼毒完我還不夠,還要回到兩千五百年前給當年的我留下心理陰影嗎?”戚白茶冷笑,“我就說你們很像,哪有第二個人能做得難吃成這樣?!?/p>
祁夜:“……”這是重點嗎???
“你說三次回溯。”也許是一次性接收的爆炸性消息太多,戚白茶反而愈發(fā)冷靜,“說吧,還有什么馬甲?”
“……也沒什么了,第三次時間很近?!逼钜孤掏痰?,“就是,你還記得帕斯克爾那件事么?”
戚白茶:“怎么?你是帕斯克爾?那我能理解他突然失蹤了,因為你離開那個時空了?”
祁夜:“我怎么可能是他!他把你傷成那樣!我是過去宰了他的!”
祁夜說著說著就心疼:“你都沒告訴我你傷成那樣……”
“你,殺了,帕斯克爾?”戚白茶打量他,“祁夜,你這是用七天時間,速成為一名主神?”
厲害了,他頭一次知道主神還能速成。
祁夜點頭承認:“可以這么說?!?/p>
“但也不是天上掉餡餅?!逼钜寡a充道,“是我本來就是主神?!?/p>
戚白茶頷首,然后說:“聽不懂,就是感覺挺厲害?!?/p>
“聽不懂就對了?!逼钜沟溃澳悻F(xiàn)在記憶不全,我說的這些你還無法理解。沒關系,等我給你拿到另外半枚主神格,讓你也突破主神,你就能記起來了。”
戚白茶遲疑道:“……我記得主神好像是一個很難突破的境界?!?/p>
怎么在自家先生口中,主神就像路邊大白菜,跳樓大甩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