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明野在衛(wèi)生間漱了三遍口,出來的時候還是心有余悸:“醋怎么是酸的?”
“?”
戚白茶感到迷惑:“醋難道應該是甜的嗎?”
傅明野:“……我是說它怎么這么酸?!?/p>
“追星是人類的正常行為?!逼莅撞璩粤艘豢隰~肉,“但喝一碗醋不是?!?/p>
任何人喝那么大一碗醋都會酸到吐吧。
傅明野現(xiàn)在不是人,也不是神,他是一個醋缸。
而且這個醋缸此刻還不能宣泄不滿。傅明野從不和戚白茶吵架,生氣吃醋的時候也只會從床上討回來,可現(xiàn)在因為戚白茶的身體原因,他只能忍耐。
哪怕他的吃味都明明白白寫在臉上了。
電視里突然傳出一聲男人的低笑,撩人至極。
屏幕里又出現(xiàn)了江硯那張禍水臉龐,一襲紅衣,青絲披散,顛倒眾生。
傅明野反應劇烈:“你怎么還沒換臺!”
戚白茶:“???”
“你沒有看出我在吃醋嗎?”傅明野忍無可忍地控訴,拿起遙控板,將頻道切換成新聞聯(lián)播。
電視上終于沒有再出現(xiàn)那張令傅明野討厭的臉。
戚白茶咬著筷子,而后放下道:“我看到了,你喝了一大碗,還跑去吐了?!?/p>
“我難道會沒事去喝一碗醋嗎?”傅明野氣憤道,“我是在暗示你我吃醋了,你快來哄我?!?/p>
戚白茶好整以暇:“傅先生,你這是明示?!?/p>
傅明野委屈道:“那你還不來哄我。你都還沒有換臺。你一點都不在乎我的感受?!?/p>
戚白茶含著笑意又往嘴里遞了塊雞肉。
傅先生正常吃醋的樣子真可愛。
不正常吃醋的樣子……自然就是把戚白茶扔床上這樣那樣了。
傅明野看到戚白茶無動于衷還吃得津津有味時,更加不可置信:“你甚至吃了我的飯菜?!?/p>
他看戚白茶的眼神,像在看一個負心漢。
傅明野突然反應過來,神色一沉:“你現(xiàn)在不能吃這些,不是說了要忌口么?”
戚白茶筷子一頓:“可我想吃。誰讓你買回來那么多?!?/p>
傅明野強調(diào):“你得了痔瘡。”
“……你不用強調(diào)?!彼植皇钦娴牡昧酥摊?。
傅明野指了指桌上的白粥:“我是給我自己買的。你的是這份?!?/p>
戚白茶軟聲:“吃一頓又沒影響,不會有事的?!?/p>
傅明野拒絕:“不行——”
“傅先生要虐待我么?”戚白茶垂下眼,神情脆弱憂傷,“才結婚一年,就連飯都不給我吃了。”
“……”神他媽虐待和不給飯吃。
雖然知道青年又在胡說八道,傅明野看到戚白茶黯然神傷的樣子,還是心軟了。
身份資料顯示,茶茶沒有父母,也沒有任何親人,是在一家早已廢棄的孤兒院長大。
傅明野自動腦補了幼年版的茶茶在孤兒院里忍饑挨餓的畫面,就心疼得不得了。
他放柔了聲音,無奈道:“行行,吃吧吃吧。”反正茶茶的病他能治好,不忌口也沒什么。
戚白茶得逞一笑,拿起筷子繼續(xù)夾菜。
傅明野專心注視他,話里帶著笑音:“你慢點別噎著,我又不跟你搶……給我留點啊喂!”
“不給你留,想吃獨食的傅先生,我可是很記仇的。”
“……”
傅明野和戚白茶邊談笑風生邊享用晚餐,新聞節(jié)目里傳出主持人的播音腔:“今日下午四時,z城突降大雪,氣象局此前沒有預測到。六月飛雪,天氣反常,降雪具體原因暫且不明,總臺已派出專家與記者趕往現(xiàn)場進行相關調(diào)查,敬請關注后續(xù)報道。接下來請看下一則新聞……”
傅明野看了眼電視:“六月飛雪?真是奇怪?!?/p>
戚白茶舀了一杓白粥,放在唇邊,不動聲色地附和一句:“是挺奇怪的……這個魚不錯,下次還要。”
傅明野捏了捏他的鼻子:“你就知道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