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問一下,祝川是在這里嗎?”
小助理掃了他一眼,“你誰?”
“我……”
導(dǎo)演在遠處扯著嗓子喊:“哎那邊那個,站那兒干什么呢!看不見這么忙嗎?搭把手!”
小助理立馬擱下東西,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拽著旁邊的男人,“大哥幫個忙,幫我把這個抬過去,不然導(dǎo)演待會兒又要罵人了?!?/p>
“……我自己來?!北⌒袧擅摰粑餮b放在一邊,略微彎腰幫她把那個巨大的箱子搬到一邊兒,還沒站直又被支使去抬架子。
他就這么糊里糊涂的被當場了片場的場務(wù)。
祝川回來的時候看見椅子上搭了件熟悉的西裝,低下頭輕輕嗅了嗅,一股淡淡的清酒味信息素,透著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意。
薄行澤來了?
他轉(zhuǎn)頭找了一會沒看到人,伸手拽了把小助理,“這西裝誰的?”
“?。课也恢腊??!毙≈砻H粨u頭,恍惚了一會反應(yīng)過來“啊”了一聲,“剛才有個男人找您,好像……好像被導(dǎo)演叫去搬東西了。”
搬東西?
祝川繞到布景后,果然看到他挽起袖子在搬東西,抬手敲了年輕的女導(dǎo)演腦門兒一下,“膽兒肥了啊,敢支使我們家薄總干活?!?/p>
薄行澤聽見聲音,手里的架子“哐”的一聲掉了。
四目相對。
祝川走過去,看著他額頭細微的汗還有不太健康的臉色,“你怎么來了?”
“我……”薄行澤卡殼了半天說了一個最不符合事實的理由,“路過。”
祝川心說路過?擺明了就是來找我的,看破不說破地笑了一下,“一會公司還有事兒吧,我就不留你吃飯了,早點回去?!?/p>
薄行澤遲疑了下,“好?!?/p>
女導(dǎo)演“哎喲”一聲笑了,“這還不給吃飯了?!?/p>
祝川看他風塵仆仆的樣子,剛到這兒沒找著自己還被支使著干了那么久的活兒,忍笑問他:“午飯吃了嗎?”
薄行澤搖了下頭。
“行吧,留你吃頓晚飯。我沒開車過來,你開了嗎?”
薄行澤再次搖頭,嚴弦送他過來立刻就回公司處理事情了,“我讓嚴弦過來?!?/p>
“哎算了。”祝川按住他的手,感覺他臉色真的很差,千里迢迢趕過來再給他攆走也太不人道了,算了。
“你怕不怕臟?如果不怕的話那今天晚上就在這兒住吧,明天一早有車回去,咱們一塊走。”
薄行澤立刻點頭,“好!”
祝川打量了他一會,皺眉問:“你臉色怎么這么差,出差睡了多久?”
薄行澤不語,其實根本沒睡多久,拼命把工作壓縮到不能再壓縮的地步就是想要回來見他,顧不上其他的了。
“信息素怎么這么濃,收一收?!?/p>
薄行澤自己聞不出來,其實整個人都像是泡在了清酒缸里,祝川都快被他熏暈了,看他額頭上有點灰,隨手伸手擦了擦。
“低頭?!?/p>
薄行澤下意識低下頭。
女導(dǎo)演在一邊忍不住笑,“祝總家教嚴謹啊,說什么是什么,哎老板娘,我們這兒有當?shù)鼐用袼偷木?,晚上要喝一點嗎?”
薄行澤說:“不了,家里人會不高興?!?/p>
祝川側(cè)頭看他,“拿我當擋箭牌?”
薄行澤有點不適應(yīng)說這種話,但還是壓低了聲音問他:“你會高興嗎?”
“學(xué)壞了?!?/p>
薄行澤抬起頭往他身后看了一圈,抬手擱在他的肩膀上,輕輕低下頭,“我還能再得寸進尺一點嗎?五天了?!?/p>
說完也不等人回答就親了上去,祝川直接懵了,在滿是攝像機的拍攝場地里悄悄紅了耳根,一把將他推開。
“你是狗嗎?見著人就發(fā)/情?!?/p>
薄行澤看著他遠去的背影長舒了口氣,一直以來的疲累好像一瞬間被拂去,取而代之的是求而不得的強烈期望。
拍攝場地完全就是山野,吃飯也是露天席地,祝川看薄行澤精神不太好,覺得他應(yīng)該是時差沒倒過來,找了個房間讓他休息。
晚飯的時候攝制組工作人員說找不到他人了。
祝川打電話沒人接,信號斷斷續(xù)續(xù)地最后直接斷了,助理猜測是不是受不了臟走了?
“不會?!?/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