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空調一會就涼下來了?！本撮e不以為意，半抱著他，“你在看什么呢？”

“世家留下的筆記?！甭酚普f，“張書挽給了我很多筆記，我沒來得及細看?！彼^一頁，上頭草草畫著幾個圖案，正是“勘”的。

敬閑看不懂這些，還硬是擠過來和他一起看，隨手指著那一頁：“哦，那這個是什么意思？這些人寫字跟醫(yī)生有的一拼，誰都看不懂?！?/p>

“……”路迎酒瞥了他一眼，“這一段是在說，陣法需要靈魂的獻祭，但是人類的靈魂是遠遠不夠的?！?/p>

敬閑：“……”

路迎酒知道，他為陣法割裂過魂魄與修為。

他每次提起時敬閑都含糊帶過去了，就說不要緊的，人與鬼不同，魂魄能養(yǎng)修為能再有。他再問，敬閑就開始轉移話題。

沒想到，今天敬閑這隨口一問，自己撞上來了。

敬閑：“……你渴了么，我給你裝杯水。”

他剛起身，就被路迎酒拽著領子扯回來了，喊了聲：“敬閑。”

語氣都嚴肅了。

敬閑見勢不妙，飛快回答：“鬼的靈魂哪怕只剩下最后一點了，只要不是魂飛魄散就能愈合。我那部分魂魄已經養(yǎng)回來了，再過個五六年就完全沒問題。陣法既然完成了，之后也不需要我再做任何事情。我現(xiàn)在身體好得很，蹦蹦跳跳沒問題?！?/p>

他何止是蹦蹦跳跳沒問題，身體簡直好到不行，路迎酒已經在各方面領略過了。

路迎酒“唔”了一聲，又說：“這些我都知道了。我只是想問，是不是很痛？”

敬閑愣了半秒：“不痛啊?！?/p>

“真的么？”路迎酒偏了偏腦袋。

“真的?！痹谒淖⒁曄?，敬閑硬著頭皮回答。

路迎酒輕點了一下筆記，說：“你看這一頁就寫著，‘會有極大的痛苦，可能會導致昏厥甚至死亡’。”

敬閑說：“人和鬼是不一樣的……”

“他的下一句就是‘人和鬼一樣’?！甭酚坪仙瞎P記，“這證據(jù)就擺在我面前，你還說謊，挺行的啊敬閑，膽子大了?！?/p>

敬閑：“……”

純粹是吃了沒文化的虧。

路迎酒笑了笑，沒再追問，探身關了燈。

屋內一片漆黑，他側過身抱住敬閑。

抱得很緊。

好像這樣子就能彌補回那份痛楚。

敬閑愣了一瞬，然后低頭，無聲地吻過他的眉心。

第二天。

眾人起了個大早，趕去大學城。

剛好是假期，沒有多少學生和老師。

路迎酒在鏡子中看到了過去，對陣眼的位置有印象，帶著他們一路找過去?？上У氖牵@附近的樓宇都大同小異，哪怕是用衛(wèi)星圖，也沒辦法確定準確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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