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賀佳佳嘰嘰喳喳的,跟白瑞曦說這說那的,她心不在焉地應(yīng)著。
賀野把車開到了便利店門口,白瑞曦才恍然,她沒跟他說地址,他都知道要把自己送到這里來。
“小白老師,你家住便利店里嗎?”
“不是,我在這里上班?!?/p>
“這樣啊,真好誒,我以前就想自己有個超市,吃什么都可以?!?/p>
她揉了揉賀佳佳的頭,“老師先走啦,拜拜。”
“老師拜拜?!?/p>
她打開車門,對賀野說:“賀先生,謝謝你?!?/p>
“不客氣?!?/p>
白瑞曦走了之后,賀野透過后視鏡看著賀佳佳在擺弄著小熊餅干。
“佳佳?!?/p>
賀佳佳探頭,神情天真:“怎么了舅舅?”
“想去游樂園玩嗎?”
“想!”她迫不及待地就答道。
“想吃游樂園里的棒棒糖嗎?”
賀佳佳點頭如搗蒜。
“但舅舅要你用一件東西換?!?/p>
“什么東西?”
“你手上的東西?!?/p>
她有點為難,“?。靠墒沁@是小白老師親手給我做的。”
“那行吧,賀正陽已經(jīng)用他的東西跟我換了,看來我只能帶他一個人去玩了?!?/p>
“誒舅舅,別嘛,我跟你換?!辟R佳佳把手一伸,小熊餅干就遞給他了。
賀野微微抬頭,示意她放在臺上。
賀佳佳帶著點不舍,將小熊餅干送出去了。
到了晚上十一點,白瑞曦看了眼外面,寥寥無人,風(fēng)鈴也沉寂。
她趴在收銀臺上做作業(yè),這個時間點,她三心二意地看著門口。
白瑞曦覺得自己這個舉動很奇怪,強(qiáng)迫自己不要東想西想。
一般十點左右,那位賀先生就會來店里,買幾樣?xùn)|西,點一份關(guān)東煮,一直坐在吧臺上,直到她下班還能看見他。
連續(xù)了好幾天,沒有斷過。
那天曉琪加班,快凌晨五點才來接她,那時候天色藍(lán)蒙蒙的,似乎都要亮了,而她睡得十分沉,還是曉琪叫起她,她醒來發(fā)現(xiàn)那位賀先生并沒有走,一直坐在她旁邊,不溫不淡的,像是在守著她睡覺,又像是萍水相逢的陌生人坐在一旁。
這道題她看了許久,寫了解字一直沒動了,直到有一道黑影籠罩著她,白瑞曦的眼睛一縮,慢慢抬頭,看著面前的男人。
賀野緩緩笑著:“你好,小白老師。”
已經(jīng)十一點過一刻了,他終于出現(xiàn)在她面前。
白瑞曦連忙低下頭,不敢看他。
她熟練來到關(guān)東煮的小爐旁,“先生,還是之前的那樣嗎?”
賀野點頭。
白瑞曦猶豫說道:“賀先生,這里你可以不用叫我老師,我其實不能算老師?!?/p>
他看著她,沒說話。
直到白瑞曦把關(guān)東煮遞給他,他開口:“那我,可以叫你瑞曦嗎?”
她的臉紅了紅,磕磕巴巴地說:“可以?!?/p>
“你不是看過我的身份證嗎?”
白瑞曦一愣:“什么?”
“怎么還會覺得我是佳佳爸爸?”他抬眸看她,“我長得很顯老嗎?”
“并沒有,我、我只是……”
此時電話響了,曉琪跟她哭喪著說:“白白,今晚我可能又要加班了,你還是像那天那樣等我好嗎?”
“額,那好吧……”
她放下手機(jī),就聽到他說:“有句話我一直想問你。”
“瑞曦,你介意讓我送你回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