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野凝視了這塊螃蟹幾秒,從一旁展覽柜上拿出了一瓶年份相當?shù)募t酒,“唐律介意來一杯嗎?配這蟹肉,我覺得剛好?!?/p>
唐文清的眼睛對上他的,忽然笑了:“賀總斟酒,受之有愧?!?/p>
“是我應做的。”
白瑞曦看著暗紅瑰麗的液體從她眼前流過,又看他們相互碰了一杯,聲音余韻被震得麻麻的,她默默地吃了口蟹肉。
“唐律這樣的人才,華興十分稀缺,有考慮嗎?”
“不敢當,賀總麾下精英良將過千,我不足為道?!?/p>
氣氛再一次沉默了,空氣中只有剝殼的聲音。
白瑞曦碗里的蟹肉越堆越多,賀野碗里干干凈凈,他還沒吃呢。
“賀野,你也吃吧。”
只是他兩只手都在剝蟹,沒得空閑,眼尾瞥了她一眼,隨后說道:“你先吃。”
那一眼有太多層意思了。那是一種以退為進的障眼法,看似什么都不想要,實則什么都想要。
白瑞曦猶豫了下,還是決定安撫安撫他,她拿著一塊蟹腿肉,蘸了蘸汁,送至他嘴邊。
賀野張嘴接過。
唐文清的眼神落在這個動作上。
白瑞曦清了清嗓子,“我們看看電視吧?!?/p>
這種安靜的氣氛她真的受不了了。
誰知面前的液晶屏幕一打開就是她和顧亭深的那部新劇,恰好畫面就停在男女主擁抱的一幕,兩人鼻尖相碰,女主嬌羞,男主強勢,將她圈在懷里,臺詞更是露骨。
白瑞曦呆若木雞,她清楚地聽到手掰蟹斗的清脆聲。
旁邊兩人的動作幾乎同步。
如坐針氈用來形容此刻真是再合適不過了。
她手捧著螃蟹,真的好希望有人來救救她。
螃蟹也有靈性,似乎聽到了她的訴求,下一秒,門鈴響了。
白瑞曦連忙起身去開門,她以為是曉琪回心轉(zhuǎn)意,又過來了。
如果她知道她接下來將要面對什么,那么她寧死也不會開這個門。
門外站的是顧亭深。
白瑞曦簡直是瞳孔地震。
但他不像平時那樣的輕浮,認真地看著她:“白瑞曦,我有事要跟你說?!?/p>
她眼里滿是焦急,“什么事?”
但她身子是堵在門口的。
“是正經(jīng)事?!?/p>
白瑞曦連忙點頭,想讓他快說,身子一點沒挪動。
顧亭深嘴角一抽,她這是干什么?不至于吧?
“你就讓我在這說?”
“就在這說?!?/p>
“嘿,我偏要進去?!?/p>
就她那小身板,還攔得住他?
“哎,顧亭深!”
他一進門,賀野和唐文清正抿了一口紅酒,那畫面,雖然安靜了點,但到底沒什么波瀾。
此刻,顧亭深與他們面面相對。
白瑞曦一臉著急地跑進來。
賀野晃了晃手中的紅酒杯,垂眸,笑了一聲。
好啊,都來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