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很模糊,模樣也變了一點,但我覺得真是yanxyan本人】
【就算是又怎么樣,不正好說明小延真有這技術(shù),打了那些黑子的臉嗎?】
【這樓里腦殘粉真多。知不知道違約多嚴(yán)重?而且還說明了主播沒有什么契約精神。】
【一個初中畢業(yè)的小混子,你還期盼他多有契約精神呢哈哈哈?!?/p>
喻延看這些評論的時候,心情十分平靜。
畢竟和那些往事相比,這些冷言冷語根本算不上什么。
在直播,做什么都不方便,他用手機搜索周米娛樂,果然在管理團隊人員名單里看到了眼熟的名字。
他打開和這個官方微博的私聊,里面空空如也,什么消息也沒有。對方甚至沒有跟他私下溝通過,就直接連著發(fā)出了三條微博視頻,看得出來,是被那些質(zhì)疑的水友粉絲們逼急了。
他甚至懷疑水友們再繼續(xù)嘲諷下去,這官博甚至?xí)苯臃懦鏊麄兊脑贤瑑?nèi)容。
他沒急著回應(yīng),而是放下手機,打開麥克風(fēng)。
“大家等久了,不好意思?!彼?,“繼續(xù)吧,今晚不抽水友了,我打一會單排,最近分掉得挺厲害的。”
【小延,你不吃飯嗎??】
【意思又裝死唄。你知不知道毀約有多嚴(yán)重?職業(yè)選手毀約我是第一次見,不過上一個毀約主播被平臺索賠三千萬,自求多福吧哈哈哈?!?/p>
【我個人覺得。如果小延真的毀約了,那也一定是有原因的,他之前可一直是在當(dāng)陪玩,哪個人會放著首發(fā)職業(yè)選手不當(dāng)跑去接陪玩啊?當(dāng)然,毀約也是錯誤的做法。我觀望一下?!?/p>
喻延打開游戲,進入素質(zhì)廣場,安安靜靜地看著螢?zāi)蛔笊辖堑膹椖恢?,一直沒吭聲。
當(dāng)所有人都以為他不打算解釋時,游戲人物登上飛機,他的聲音也隨之響起。
“我確實打過職業(yè)?!?/p>
簡短一句話,瞬間把彈幕拉至最高峰,許多來看熱鬧的水友也跟著刷起了感嘆號和大問號。
喻延抿唇,忍著心理的不適,接著說:“不過我沒有毀約。”
——
下了播,喻延打開電腦抽屜,拿出一個小黑本子。
是他的賬目本,已經(jīng)很久沒有用過了,因為最近除了主機之外,他沒什么大筆花銷。
他打開直播間后臺,把自己的收益全記下來,正準(zhǔn)備查銀行卡里的賬目,手機突然響了。
易琛彈了視頻來。
喻延下意識坐直身,把面前的本子合上。
易琛坐在辦公椅上,把最后一份檔丟到一邊,手機就架在面前。
他這一周,光是飛機就來回坐了五趟,會議一個接著一個,還有許多檔要批,忙得一天二十四小時都不夠用。
但再不夠用,每晚的視頻都沒缺過席。
視頻請求響了許久,才聽見叮的一聲,接通了。
喻延盤腿坐在床上,看到手機里的男人,輕輕松了口氣。
他扯出笑:“忙完了嗎?”
“嗯?!币阻】戳怂粫?,問,“怎么了?”
喻延嚇了一跳,頭搖得飛快:“沒怎么啊……”
“你笑得很難看?!?/p>
“……”太直白了。
而且他的觀察力也太強了吧。
喻延說:“就,直播的時候出了點狀況?!?/p>
易琛問:“嚴(yán)重嗎?”
“不嚴(yán)重,小事?!庇餮硬辉倜銖娮约盒?,他很認真地說,“我自己可以處理的?!?/p>
他這倒不是在逞強。方才他就是在算賬,想看自己身上還有多少積蓄,打算拿來請律師。
喻閔洋擅長的似乎是離婚官司,但他律所里還有好幾位律師,沒準(zhǔn)能拿到折扣。喻延把之前的禮物錢、直播工資和年度殺人王的獎金湊在一塊,覺得對于打官司來說應(yīng)該是綽綽有余了。
“嗯,我相信?!币阻⊥笠豢?,翹起腿來,姿態(tài)放松,“但我還是想知道,發(fā)生什么事了?”
小男生在那頭擰著眉,像是在考慮要不要說。
見狀,易琛眉梢輕挑:“我只是想為我的男朋友分擔(dān)分擔(dān)?!?/p>
男朋友這三個字簡直是無解大殺器。
喻延覺著,易琛此時要是問他要銀行卡密碼,自己都會毫無保留地說出去。
他咬咬唇,說:“就是……我以前打職業(yè)的事情?!?/p>
喻延把這個故事縮短得十分簡潔:當(dāng)初帶著夢想加入戰(zhàn)隊,為戰(zhàn)隊打了近一年的比賽,拿了幾個冠軍,一年的工資加起來卻不足兩千塊,最近這公司又死皮賴臉的出現(xiàn),朝他索要違約費。
易琛面色平靜地聽完整個故事,要是忽略掉他眼底陰陰沉沉的怒意,就與平常無二致。
“你不需要請律師?!痹S久,易琛才道,“你是星空TV的主播,這方面平臺會幫你解決干凈?!?/p>
喻延忙道:“可我沒有違約,根本不需要繳什么違約費……”
易琛意味不明地笑了聲,語氣甚涼:“誰說要給他們違約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