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聲音像是沒有音調(diào)一樣,死板得很。
看日出是沒有錯,可是那個‘一起’是什么情況。
毛吉祥猶豫道:“我……說過嗎?”
要命,他什么時候要跟他一起看日出?
以往這種情況,白大腿肯定直接甩袖子走人了,但是這次卻意外地執(zhí)著,只見他抬起手腕看了看時間,然后對毛吉祥說:“給你十分鐘,我在門口等你?!?/p>
毛吉祥在床上游神了快五分鐘才徹底清醒過來,左腳踩右腳地下了床,邊刷牙邊單手穿衣服。
這樣風(fēng)風(fēng)火火地搗騰了一陣,總算還能湊合著看。
站在甲板上吹冷風(fēng)的時候,毛吉祥終于想起來,昨晚他定鬧鐘的時候太激動,沖大腿喊了一聲:“明天我們早點起來看日出吧?!?/p>
……
毛吉祥回想完,沒忍住打了個響亮的噴嚏,他揉揉鼻子,不肯承認是自己的問題,埋怨起白大腿來。
這種話聽聽就算了么,那么當(dāng)真干什么。
壯漢守在兩人身后不遠處,看著兩人依偎在一起的背影,由衷地替白少高興起來,他提議道:“難得今天那么高興,要不我去給你們開瓶紅酒?”
白余沒有說話,像是默認了一樣。
毛吉祥卻是覺得相當(dāng)驚悚,凌晨三點半對著灰蒙蒙的天,迎著可以把人吹成傻逼的風(fēng),在甲板上喝紅酒?
沒毛病吧。
大概是毛吉祥心思都毫無保留地掛在了臉上,白余轉(zhuǎn)過來看他,面目表情地問:“你想喝什么?”
“……白開水就行。”
毛吉祥重新將目光投回那片無止境的海洋,有點悲痛,“我覺得我現(xiàn)在需要一點溫暖?!?/p>
好幾把冷??!
哪里會有人真的守著這個點起來看日出??!
他剛吐槽完,身后就傳來一聲驚喜的聲音,那聲音喊著:“白少!”
說傻逼傻逼到,毛吉祥回頭看去,看得整個人都被雷地二佛出世三佛升天。
這群人更離譜,三男三女,男的穿著燕尾服,身邊跟著三個行走的蛋糕。
就是歐洲茶話會那種蓬蓬的蛋糕裙,里面最矮小的那個姑娘手上還攜了把白蕾絲遮陽傘,手上戴著同款白蕾絲手套,手套上又戴著大顆祖母綠戒指。
卷卷發(fā),蝴蝶結(jié),長絲帶。
毛吉祥看得渾身起雞皮疙瘩,昨晚舞會十二點結(jié)束,根據(jù)他常年看小言的經(jīng)驗來說,女孩子化個妝弄個造型起碼得兩小時以上。
所以這樣算下來,他們這是壓根沒睡覺?
領(lǐng)頭的那個男的毛吉祥見過,歐家的三太子歐陽晨,挺神經(jīng)病一個人,極其中二。同輩份的人里,他也唯獨只會在唐御天和白余面前低下他那顆昂貴的腦袋。
歐陽晨自帶紅酒,一路晃著酒杯走過來:“真巧,白少也在這里賞日出嗎?!?/p>
說完,他抬起酒杯慢斯條理地呡了一口。額前三七分的劉海不知道用了多少發(fā)膠固定,竟然在海風(fēng)中巍然不動。
“……”
毛吉祥雖然從白余臉上看不出來大肌肉說的展顏一笑,但是生氣不生氣大致上還是能觀察得出來的,比如此時,白余嘴角微微下拉了五毫米。
五毫米。
這是個非常不妙的數(shù)據(jù)。
根據(jù)以往的經(jīng)驗,白余不太高興的時候一般都只會下拉差不多三毫米,而且出現(xiàn)這種情況的次數(shù)也是少之又少。
比如上個月家里那只二哈意外懷孕懷上不知道是誰的種,白大腿就特別生氣。
歐陽晨也并不在意,熱臉貼冷屁股貼慣了,他很快轉(zhuǎn)了個話題:“聽說今晚的拍賣會,白少不打算竟拍?”
白余連眼皮都沒掀。
那三個女孩子站在歐陽晨后邊,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白余看。
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干嘛還要露出這種春心萌動的嬌羞的表情??!
毛吉祥很想把這三只蛋糕給踹走,不過當(dāng)他看到白余那張越來越僵硬的臉,心情莫名的好了幾分。
嘖,看起來大腿對這三只蛋糕不感興趣。
歐陽晨專業(yè)貼冷屁股二十年,晃著酒杯繼續(xù)侃侃而談:“不應(yīng)該啊,照理說這次竟拍,白家占著優(yōu)勢,為什么白白要把到嘴的肥肉讓給唐御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