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反,地上,床上,甚至蔓延至窗戶上,都遍布著電線和導(dǎo)管。
醫(yī)療設(shè)備擺放得很凌亂。
秦意飛快地環(huán)視一眼,確信自己沒有看漏:“聞三呢?”
唐御天將他的手攥緊:“逗你的,我閑著沒事帶你看他的尸體干什么。”
……我覺得你就是挺閑的。
然而他還沒來得及說出口,就見唐御天表情沉下來,有種復(fù)雜到讓人形容不出的感覺。
“這是她……被囚禁了兩年的地方?!碧朴齑瓜卵?,“我以為她死了。”
毛吉祥不知道盟友的任務(wù)是什么,但他對自己的任務(wù)理解得十分明確。
他就是那福爾摩斯毛,他是電,他是光。
他還有一個萬能的白大腿。
“大哥,還有多久能到?”毛吉祥趴在車窗邊上,跪坐著,黑帽子耷拉在腦袋上,風(fēng)呼呼地往他臉上吹,他也不怕冷。
白余透過前視鏡看他,面無表情地說:“車窗關(guān)上,坐好?!?/p>
“哦?!?/p>
毛吉祥聽話地把車窗升上去,然后對第二個指令覺得不服:“我一坐下來屁股就疼!”
白余道:“給你墊了那么多墊子,還疼?”
臥槽還好意思說,就是因為這疊高高的羊毛墊!白余不知怎么福至心靈,整整批發(fā)了一大箱,不管走到哪里都要備著。
毛吉祥又看了一眼那個高度,撇撇嘴:“大哥,二十幾層唉?!碧挡媪?。
他嘗試過一次,坐上去雖然有種老佛爺傲視蒼生的感覺,但是頭快磕在車頂上并且搖搖欲墜的體驗真的很太奇妙。
白余猛地踩下剎車,將車停在路邊,道:“不夠嗎,后備箱里還有,我再給你拿幾個?!?/p>
“……”
毛吉祥想勸他,已經(jīng)來不及了,白余長腿一邁,早已下了車。
絕望中,他聽到了后備箱打開的聲音。
好氣啊,菊花疼老是不好就算了,這個爆他菊的人還總是欺負(fù)他。
白余再回來的時候,手里捧著五六個法國進(jìn)口羊毛坐墊。
白余見他皺著眉不說話,以為還不夠,折回去又作勢要拿。
好好好,停停停,咱不作妖了。誰讓你是我大哥呢。
毛吉祥擺擺手:“那什么,不用拿了,我突然覺得我后面也沒那么疼?!?/p>
他覺得白余最近變得就跟他爸一樣,一點小毛小病都能緊張起來,生怕他嗝屁。他還記得他剛能下床走路的那天,白余愣是激動地從公司急急忙忙趕回來。
跟八百年沒見過他走路似的,對他說,你走兩步我看看。
不疼了嗎?真的不疼?
你再走兩步。
走個毛哦!好煩??!我餓!
然后白余一把將他抱起來,嚇得他只能盤在他腰間才能維持平衡,白余一路將他抱至廚房間。面無表情地在他嘴角輕輕吻了一下,然后說:“下次我輕一些,沒想到你會那么疼……給你做飯,想吃什么?”
毛吉祥還沒回憶完,隨著‘叮’的一聲系統(tǒng)提示音響起來,小壞壞聲音涼涼地提醒道:“你別太過分啊,我不想在你腦子里聽你性幻想時候高潮的聲音。”
“臥槽你干什么,”毛吉祥不想承認(rèn)他剛剛回憶著回憶著有點硬了,“……你偷窺我?!?/p>
往常系統(tǒng)在沒有任務(wù)提示的情況下,都是出于待機(jī)狀態(tài),不會和宿主的大腦連線才對。
小壞壞:“我是來追加任務(wù)的,說兩句話就走,等我說完你再接著意淫吧?!?/p>
“怎么說話呢,什么意淫啊,很不禮貌知道嗎?!?/p>
小壞壞繼續(xù)道:“你這次的任務(wù)是要協(xié)助唐御天,找到周慧藏留在房間里的線索?!?/p>
“嗯?!?/p>
“我忘了說,這個任務(wù)有時限,截止到天亮之前。好了,我說完了,再見。”
“……”坑爹嗎這不是。
就好像給你一塊大蛋糕,然后告訴你,你只能吃舔舔。
小壞壞話音剛落,白余就將車緩緩?fù)?吭诼愤?,道路的左?cè)是個昏暗的小巷弄。
從巷口望進(jìn)去,只能看到滿目黑黝黝的一片,像洞口似的。
路很難走,他和白大腿越過重重阻礙,才摸到那個被好多保鏢重重包圍的小庭院。
毛吉祥想進(jìn)去,保鏢遲遲不放人,礙著白余的面子也沒太過分,只是杵在門口,無論毛吉祥怎么說都不動彈。
毛吉祥拿出忽悠白余那套忽悠這些保鏢:“我的小時候,奶奶經(jīng)常會帶我來這里玩?!?/p>
說著他擠出幾滴眼淚下來:“今天是她的忌日,我想她,我好想她?!?/p>
保鏢:“……”半夜守門,遇到個神經(jīng)病怎么辦?
更驚悚的還在后面,往日不拘言笑的白少,居然長臂一攬,將這只戴著帽子的神經(jīng)病攬進(jìn)懷里,嘆道:“別哭了,我心疼。”
毛吉祥偏偏頭,將努力擠出來的眼淚抹在他胸口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