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晏見她這樣,也不接話,只在她的伺候下默默用膳,幾樣菜,壹碗面,吃得胃里暖和。待到自己用完了,看著這壹桌的菜,和身邊身上散著少女馨香的小丫頭,道,“你用過了沒有?要不要再吃兩口?”
“謝爺關(guān)心,奴婢方才已經(jīng)吃過了?!彼扑@種貼身丫頭,都是在廚房先隨便吃些再來伺候主人的。
“哦,吃過了?!币娝m如此駁了自己的意,卻又不是個不識好歹的樣子,張晏說不上心里是什么滋味,只得調(diào)笑了壹句:“那壹會兒可不許喊餓?!?/p>
玉笙驟然聽了這話,腦海中不知怎地浮現(xiàn)出今日看到聽到的那些東西,騰地紅了臉頰,壹雙美目望向侯爺,囁嚅道:“主子您……”她小時候被母親縱著,本是個心直口快的,下意識地想說,您不帶這么欺負人的,話到嘴邊方覺不妥,下意識地改成了,“主子有心,玉笙不餓的。”
張晏聽了這話,差點兒沒樂出來,本來壹分想逗逗她的意思,驀地變成了十分。想著自己橫豎是要用這個小丫頭開葷的,便還是讓她和自己熟稔些才好。其實壹個主子對著自己用來陪床的丫鬟本不需有什么體諒,但他本就是個隨和的人,若身邊人過于拘謹(jǐn)畏懼,他也會覺得索然無味。于是便道:“如此,我也用好了,吩咐人收了吧。你去叫人打水來。伺候我沐浴也是你的分內(nèi)之事,便從今日開始做起吧?!?/p>
玉笙叫人打了水來,見侯爺除了外袍進了浴間,腳下有幾分躊躇。按理說奴婢伺候主人沐浴本是再尋常不過的事,但她今日方被人教了那男女之事,又想著自己遲早是要給侯爺陪床的,這心思自是復(fù)雜了幾分。
她本是這時間的壹片浮萍,命都已不在自己手里,再加上當(dāng)時是儒學(xué)尚未盛行,男女之防也不甚嚴(yán),玉笙于這貞潔二字無甚執(zhí)念。況且這事兒放在哪個府里的奴婢身上都算是莫大的福分,上趕著往前送還來不及呢。只是她壹想到要和這個頗為陌生的男人做今日所見的那般親密之事,便莫名地有些害怕、有些別扭,壹時竟移不動步子。
正糾結(jié)間,浴間傳來壹聲,“玉笙,你這丫頭,來是不來?”聲色清朗,帶著幾分慵懶。玉笙壹咬唇,心道,罷了罷了,本就是有進無退,況……況他是我的主子,又生得這般好看,說到底還是我占了便宜呢。這么想著便擡腳進了里間。
張晏本在浴間,聽得她開始往里走,覺得這丫頭也不似自己想的那樣經(jīng)不起事兒,心中竟無端多了幾分喜悅。他不想逼得太緊,便開始著手除去自己的貼身衣物。
于是玉笙壹撩門簾進來的時候便看到不著壹物的侯爺坦然地蹬著踏腳、長腿壹邁,進了浴桶。隱約看到那雙腿之間垂著的某物,她覺得今天臉上這紅是褪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