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上次絕食未遂之后,青青就變了一個人,再也不舞刀弄槍,整日里不是練字,就是撫琴,彈奏的都是些男女情傷的曲調兒,整個公主寢殿陷入一片悲歡離合之中。
蕭靖長長吁了口氣,政務與國事對他而言,并沒有操心的地方,這些對他來說,游刃有余。
可老二委實讓他頭疼,“青青自小就不省心!”
宋悠不可置否,那又能怎辦呢?自己的孩子,哭著也要養(yǎng)下去??!
宋悠產后虛弱,蕭靖就擁著她,帝后兩人陷入漫長的沉默,就這么看著面前的小襁褓發(fā)呆。
從不知,養(yǎng)孩子如此辛勞。
***
兩年后的仲春,這一天,安靜祥和的洛陽皇宮陷入了一片瘋狂搜索之中。
即將出閣的公主,竟然不見了!
蕭靖雖是每日晨起練武,但他已經數年沒有動過粗了,這一日聽聞消息,愣是一拳頭砸在了龍案上,震掉了一塊臥虎黃玉鎮(zhèn)紙。
太大意了!
兩年了,他以為青青早就放棄了。
她竟然用了兩年時間,讓所有人掉以輕心,然后在最后關頭,一走了之!
果然是他的好女兒,能把心思藏的如此之深!
帝王一人關在御書房,任誰也不愿意見,宋悠牽著可人的小五過來時,還能聽見御書房傳出的瓷器擊碎的聲音。
“暖暖,你去哄哄你父皇,眼下只有你能讓父皇好受些了?!彼斡茝澤韺π∨畠航淮艘痪洹?/p>
小五點了點頭,她的小名叫暖暖,是爹爹給她取的,爹爹還時常告訴她,她是爹爹的小暖寶兒,這輩子只能待著爹爹和娘親身邊。
可....小五總覺得這是一個騙局。
不過,她現(xiàn)在還太小了,很多事情暫時想不通。
隔扇被推開,小五屁顛屁顛的來到帝王面前,她的爹爹十分俊美,就連生氣的樣子也格外好看,難怪娘親那樣的大美人,會對爹爹傾心。
小五也很聰慧,不過,和哥哥姐姐們相比,她還算是比較正常。
聰明歸聰明,到底沒有偏離正常的范圍。
小團子的手,拉了拉帝王的玄色龍袍,她仰面望著高大如山的爹爹,奶聲奶氣道:“撲皇,二姐姐不會有事的,只有她傷害別人的份,撲皇就別擔心了,她想通了會回來的,外面的伙食比不上御膳房。”
她一心以為,二姐姐就算只是為了美食,也該回來的。
小女兒如斯乖巧,聰慧又漂亮,蕭靖的一顆冷硬帝王心,早就栽在了兒女手上,他將小團子抱起,一慣強大到刀槍不入的帝王,連連嘆氣,“暖暖,父皇與你說過的話,你可記得?”
小五相當的聽話,哥哥姐姐們都不是省油的燈,她要當最乖的那一個,如此,才能最得寵。
“暖暖知道,世上除卻撲皇和皇兄之外,其他男子都不是好人,就連宋舅舅家中的幾位表哥也不好。”
宋淮遠接連生了三個嫡子,而且宋家的公子們還時常入宮拜見皇后,這一來二往,難免會和公主們混熟。這讓蕭靖很是擔憂,帝王覺得,很有必要防患于未然。
小團子口齒不太清楚,不過,蕭靖也聽懂了,聞此言,他才稍稍松了口氣。
走了一個女兒,起碼他剩下兩個。
蕭靖當日就動用了勘宗司的人出去抓人。
青青已經和戶部家的長孫羅公子定下婚事,婚期已經不遠了,這個節(jié)骨眼上,蕭靖肯定不會讓青青私逃了。
***
半月后,懷州。
仲春時節(jié),百花爭艷,長街一側的酒樓中正當客朋滿座。
安陽公主的婚事已經昭告天下,懷州離著洛陽頗近,這幾日,公主的婚事成了百姓們茶余飯后的談資。
“安陽公主是帝后的心嬌嬌,聽聞這次單是嫁妝就超千擔。”
“何止啊,當年安陽郡主在駱駝峰險些被害,帝后這些年最是寵她了。還未大婚,駙馬爺已經得到皇上的重用?!?/p>
“羅公子年輕有為,是皇上一手培養(yǎng)出來的青年才俊,和安陽公主可謂是男才女貌啊?!?/p>
“........”
酒樓角落處,一白衫男子正淺酌濁酒,聞言后,他的動作滯了一滯,仿佛頃刻間成了一座雕塑,與這世間一切隔開,成了塵世外的人。
旁人說了什么,他什么也聽不見了,腦子里都是小姑娘當初抱著他,滿目星辰的模樣。
她說,她心悅他.....
終于,他的小姑娘,要成為別人的心嬌嬌了。
羅家的嫡長孫,他是見過的,幼時被青青揍過。不過這小子也是個硬氣的,從不和小姑娘置氣,被她打也心甘情愿。
還是個俊美秀麗的少年。
和青青年紀相仿,怎么看都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是啊,青青嫁給他才是正確的。
趙逸又飲了口酒,嘴里卻是沒甚滋味。
小姑娘放下了,他也該放下了。
趙逸端坐著,單從背后看過去,身段也是尤為挺拔俊逸的,他正出神時,雙眸突然被人遮住。
原本,按著他的本能,已經向對方下手了。
但那種熟悉的溫香馥郁很快就讓他想起了誰。
趙逸坐著沒動,以為是老天可憐他,到了最后了,還賞賜他一個美夢。
青青鼻頭酸澀,她還是頭一次被人拋棄,不過沒關系,只要逸舅舅肯回頭,她還是可以勉強原諒他的。
“猜猜我是誰咯?”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蕭靖:無心政務,從今天開始,看緊女兒!
宋悠:哎,老二果然是她爹親生的。
青青:我已經長大了,既然舅舅不愿意談戀愛,那就直接成婚吧。
趙逸:慌張....
---------
紅包依舊,昨天晚上的剛才已發(fā)^_^,么么么噠,下午還有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