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傷及要害(下)
蕭靖先行趕回了皇宮。
他入宮面圣時, 衛(wèi)氏也在。
蕭靖手中持著帕子, 強行壓制體內(nèi)燥火之后, 鼻血才勉強止住,他蕭靖還不曾這般把持不住過,以他的身份,要什么樣的女人沒有?
但小兒不同, 他無法對她用.強。
蕭靖的鼻血之癥已經(jīng)舉朝皆知,承德帝只是多看了一眼, 倒也沒有說什么,像蕭靖這個年紀的男子,難免貪.歡了一些, 蕭靖已經(jīng)是成年的親王, 承德帝不會插手他后宅之事。
不過, 蕭靖一旦等上太子之位, 身邊肯定不會只有一個趙家義女,至于宋家長女,還得等到孝期結(jié)束之后才能出閣。
這時的衛(wèi)氏眼眶微紅,好像方才哭過。
蕭靖上前,收起錦帕,抱拳道:“兒臣拜見父皇?!?/p>
大殿之內(nèi)除卻汪泗之外,再也沒有旁人,承德帝當著衛(wèi)氏的面,也不打算隱瞞,“靖兒, 朕答應(yīng)過你一個條件,你且說說看,可有什么要求?”
衛(wèi)氏看向了蕭靖,母子二人雖是在此前沒有通過氣,但只要蕭靖有點腦子,也會抓住這個機會。
卻不想,蕭靖卻道:“兒臣想提前與趙家義女大婚。”
承德帝一僵。
他都已經(jīng)親自給蕭靖與趙家義女賜婚了,婚事是遲早的事,蕭靖這般急躁作甚?
不管那女子究竟是誰人,她已經(jīng)給蕭靖生育過孩子了,總不能私底下還會拒絕蕭靖?!
就算是暫且養(yǎng)在外面,還不是蕭靖隨時可以碰觸的人么?
他就這么著急.....
承德帝咳了一聲,“好!朕依你?!?/p>
時隔十幾載,一家三口終于集聚一堂,承德帝原本還想煽情一番。
而事實上,在蕭靖來之前,他與衛(wèi)氏之間的確已經(jīng)“坦誠相待”,互訴了衷腸。
但蕭靖一來,承德帝那點僅有的情義便拿不出手了,只見蕭靖傲然挺立,俊臉漠然,好像就算是當場恢復(fù)他的太子身份,他也沒甚情緒波動,像一個不將皇權(quán)放在眼中的人,但與此同時,他眼中隱露出來的野心又讓承德帝為之害怕。
承德帝心里很清楚,恐怕如今只有皇位才能讓蕭靖為之側(cè)目。
但.....承德帝自詡還在中年,他的日子還遠遠沒有結(jié)束。
“靖兒,明日早朝,朕會親自昭告天下,恢復(fù)你的太子身份,三日后,你母親也會重新入宮,你可聽清楚了?”承德帝道。
承德帝膝下除卻蕭靖之外,已經(jīng)沒有一個得體的兒子。
承德帝是想讓蕭靖知道,只要他本分忠心,帝位將來遲早會是他的。
而衛(wèi)氏身為蕭靖的生母,自然還是皇后。
這個時候,承德帝奇怪的發(fā)現(xiàn),他此前那么迷戀宋媛,這才一日沒有挨近她,便沒有了那種熱切的悸動。
蕭靖再次抱拳,“多謝父皇?!?/p>
他神色依舊很淡,就在承德帝詫異的看著他時,只見蕭靖蕭挺的鼻頭下面又溢出了一行鮮紅的血下來,赫然醒目。
承德帝,“.......”長子哪里都好,就是沒有襲承他的風(fēng)流。
不多時,蕭靖離開了乾坤殿。
衛(wèi)氏趁著承德帝還在感念著蕭靖的救駕之功時,她舉薦了羅家的嫡小姐,“皇上,妾身這輩子已無任何念想,靖兒是妾身唯一放不下的,靖兒常年在邊關(guān),身邊一直沒什么人,方才皇上也瞧見了,哪有成年的親王....被逼成這樣的?妾身的庶妹生前在羅家留有一女,妾身想著靖兒身邊總得多添幾個人?!?/p>
蕭氏嫡系子嗣雕零。
親王當中,眼下只有蕭靖生了一兒一女。
穆王雖是妻妾成群,但奇怪的是,就是生不出孩子,九皇子還是個毛沒長齊的少年,更是不必提及了。
承德帝點頭,“是該多添幾個人,既然你看好羅家女,那朕就即日賜婚?!?/p>
衛(wèi)氏點了點頭,微紅的眼眶預(yù)示著她此前有多么的擔心承德帝的安危。
承德帝拉著她的手沒有放開,衛(wèi)氏明白他的意思。
與仇人同床共枕當真讓人嘔吐,但衛(wèi)氏這次沒有回絕,當晚就留在了乾坤殿。
承德帝擁著發(fā)妻,比此前與宋媛臥榻.纏.綿時還要熱情數(shù)倍。
承德帝覺得,他大約對衛(wèi)氏還有情義在,而且這份情義比后宮任何人都要深刻。
即便衛(wèi)氏如今已容貌老去,他卻還是癡纏依舊。
夜深人靜時,衛(wèi)氏眸光陰冷的看著床榻身側(cè)的人,修長的指尖從承德帝的脖頸處緩緩下移,落在了他的胸口。
錐心之痛,血海深仇,她要好好想想,如何才能讓承德帝痛不欲生......
***
翌日早朝,衛(wèi)氏與蕭靖不出意料的皆恢復(fù)了身份,一時間朝中局勢開始逆轉(zhuǎn),曾經(jīng)支持萬家與辰王的大臣皆是如芒在背,稍有不慎,即會被勘宗司的人徹查。
既然蕭靖恢復(fù)了太子的身份,自然不宜一直住在驍王府,因事情發(fā)生的太突然,東宮廢棄多年,尚未規(guī)整之前,蕭靖依舊帶著兒子留宿客棧。
宋悠和青青被接回客棧已經(jīng)是兩日之后的事了。
蕭靖剛恢復(fù)太子身份,被諸事所擾,這一天天色剛黑,他便回了客棧。
妻女不在身側(cè),這兩日蕭靖幾乎沒有合眼,他這人一直在挑戰(zhàn)極限,以至于如今練就了金剛似的身子。
他來時,宋悠已經(jīng)給青青洗好澡,如今蕭靖已掌控大局,好像她這個謀士也沒什么價值了。
作回女子之后,難免有些不習(xí)慣,但宋悠到底不是這個時代的人,很會自娛自樂。
“太子殿下過來了?!蹦棠锖推抛犹嵝蚜艘痪洹?/p>
宋悠這才想起,蕭就已經(jīng)是太子了,她記得就在不久之后,他就會登上九五之尊的位置,難道他會殺了承德帝?
承德帝當初滅了整個衛(wèi)家,如果蕭靖為了其外祖父一家報仇,也不是沒有可能。
這時,蕭靖已經(jīng)大步走來,“都出去?!彼愿懒艘宦?。
隨著門扇被婆子合上,宋悠與蕭靖對視,看到了他幽眸之中的閃爍,宋悠微楞,朝著他福了一福,“給太子請安....”
最后一個尾音剛落,蕭靖伸手將她拉入懷中,低垂眼眸看著她,深吸了一口女兒香,“我今日已同禮部商榷了日子,婚期就定在下月,屆時直接入住東宮。青青雖是庶出,但到時候你以宋家長女的身份再嫁我時,我會想法子將她過繼到你膝下。”
關(guān)于這一點,宋悠有點急了。
眼下青青還小,可再等兩年定是記得娘親的模樣,她知道蕭靖屆時定會讓趙家義女這個身份消失,那就意味著青青要經(jīng)歷喪母之痛。
“我再考慮考慮?!彼斡仆妻?。
還需要考慮什么?
蕭靖不喜歡宋悠臉上這種淡漠的表情,他心中也苦,二人定情之后,真正歡.好的次數(shù),他都能用了十根手指頭數(shù)出來,沒有遇到小兒也就罷了,可他二人都兩情相悅了,他因何還要繼續(xù)忍下去?!
有時候,蕭靖都詫異于自己在宋悠面前的忍耐性。
“無需考慮,就這么定了?!彼麖妱莸溃徽埔呀?jīng)緩緩向下,順勢就控制住了宋悠的細腰,呼出的熱氣灼燙駭人,啞聲道:“小兒,我......”
他的意思已經(jīng)昭然若揭,宋悠想起一事來,“我怎么聽說,除卻我之外,還有兩名良娣?”
蕭靖深吸了口氣,上臂如烙鐵一般禁錮著懷中人,他今晚可能不太想遷就她了,“無關(guān)緊要的人,你若是不喜歡,讓她二人消失便是,但父皇已經(jīng)下了賜婚圣旨,無法輕易更改?!?/p>
在蕭靖眼中,所謂良娣真的是無關(guān)緊要,他不明白宋悠還在擔心什么,難道他對她的心意,她還不能理解?!
宋悠還想說大婚之后的事,蕭靖已經(jīng)打橫將她抱起,女兒家身上的楚楚幽香讓蕭靖的意志力瞬間崩潰瓦解,蕭靖三步幷成兩步,抱著宋悠摁在了榻上,床榻上還有一個小青青,這個時節(jié)孩子穿的少,她正歡哨的吃著自己粉嫩的腳丫子,見爹爹壓著娘親,她歡快的笑了起來。
宋悠感覺到蕭靖這次是來真的,“青青還在呢!”
蕭靖在宋悠臉上重重啄了一口,屬男子的雄性氣息充斥著整個床榻,他呼吸已然沉重,“小兒,你要清楚你的義務(wù),今日早朝,我當眾血流不止,朝中大臣暗中笑話我御女無方,連一個趙家義女都降服不了。將來我只有你一人,也只與你延綿子嗣,再這樣下去,會傷及根本,小兒如此聰慧,定是明白我的意思!”
饒是宋悠來自現(xiàn)世,也被他的話臊的面紅耳赤。
“你渾說,朝中大臣誰人敢輕易在背后嚼舌根子!”
男人紅了眼,他已經(jīng)等的夠久了,從出征之后,直至自冀州回洛陽,幷非他不夠敬重宋悠,而是長此以往下次,真的會出人命。
他抓著宋悠的雙手抵在了玉枕上,如此一來,他便能更加清晰的看到一切令他心馳神往的曼妙媚體。
蕭靖隨手扯了一塊輕紗,將小青青整個人遮住,這廂抓著宋悠的細腰,如游龍戲水,直接闖入。
宋悠一聲驚呼被壓在了嗓子口,她側(cè)頭看了一眼床榻里側(cè),只見小團子正在輕紗下面哼哼唧唧的不知道在笑什么,她被輕紗遮住,只能看到朦朦朧朧的光線,卻是一個人玩的樂呵。
宋悠,“.....?。?!”-_-
許是憋的太久了,男人毫不顧忌,一切皆隨著本能,所有的精力都集中在了令他近乎瘋狂的一處。
屋外的奶娘和婆子不知如何是好,太子爺與姑娘恩愛本是一樁好事,可小姐還在屋內(nèi)呢.....
過了大半個時辰,直至天色徹底暗了下去,屋內(nèi)的響動才逐漸停息,宋悠起初很擔心孩子,但小青青今日卻是異常的乖巧,等到蕭靖俯在她肩頭喘息時,小家伙還在啃著自己的腳丫子。
宋悠半點動彈不得,與蕭靖在體力上抗爭是極為不明智的。
這個時候,男人的眼神再無半分陰郁,眸光溫柔到了極致,就連說話時的嗓音也像是染上了仲春的悠風(fēng),每一個音符都透著無盡的愉悅,“呵呵.....”
他低低一笑,“小兒,為夫甚是高興,你呢?”
宋悠小臉潮紅,軟綿綿的窩在蕭靖懷中,已經(jīng)一動不動,蕭靖低頭看了她一眼,這個時候的宋悠無半分反抗之力,也沒了素日里的棱角,她眉梢染盡.春.色,處處嬌妍極魅,只一眼,蕭靖又是下腹一熱。
宋悠愕然的抬眸,“....你!”
蕭靖根本不足以盡興,不多時,奶娘和婆子聽到開門聲,二人只見蕭靖穿著褻褲,身上隨意披了一件中衣,胸口還有赫然醒目的紅痕,而他手中則抱著一個孩子,孩子身上還搭著薄紗,嘴里正吱吱嗚嗚的說些什么。
“把小姐抱走,若無我吩咐,任何人不得過來叨擾?!?/p>
得了一場風(fēng)花雪月的蕭靖,此時心情尚好,吩咐過后,又折返床榻。
看著側(cè)躺在床榻上,露出雪白皓背的宋悠,他再次欺身過去,“小兒,時辰還早,休要睡下!”
宋悠,“.......”她知道時辰還早,所以才怕他。
***
翌日,宋悠醒來時已經(jīng)是日曬三杠,她身上穿好了衣裳,一應(yīng)皆是艶紅色的新衣,是正妻才有資格穿的顏色,她緩慢起身,低頭看了一眼,尤其是里面的小衣更是艶紅如火。
不用問,也知道這身衣裳是誰給她穿上的,一想到蕭靖從昨天黃昏一直折騰到今晨,身為兩個孩子母親的宋悠還是不受控制的臊的臉紅。
這家伙,以前的那些年是怎么熬過來的?!
昨天夜里情深蜜意時,他還說他曾經(jīng)是個雛兒,是她在幾年前的那個晚上毀了他的清白之身。
宋悠無言以對,好像她是個十惡不赦的采花女,楞是毀了一個純情的好男兒,以至于他才會變成今日這副食髓知味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