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皇天不負有心人,總算是有苗頭了。
男子如實稟報,“回稟王爺,方才屬下一路從皇宮跟蹤至驍王府,王爺您猜,屬下看見了什么?”
辰王可能快被氣的走火入魔了,“說!”
他身邊都是些什么人???他沒那個心思猜!
男子被鎮(zhèn)住了,立即道:“屬下發(fā)現(xiàn)驍王爺與一個叫做衛(wèi)辰的謀士之間.....關(guān)系曖昧,屬下一路追蹤,透過被風吹開的簾子,竟然看到驍王爺抱著那小謀士在腿上,一直強迫著親他?!?/p>
“而且......”
辰王身子一僵,接著怒喝,“而且什么?你再不把話給本王說清楚,本王把你剁了喂狗!”
男子登時一口氣全都說了出來,“而且,驍王一路親那謀士,一直到驍王府大門外還沒停下,二人在馬車內(nèi)足足停留了半刻鐘才出來,那小謀士下車時,腿都站不穩(wěn)了,還是驍王爺扶著入府的!”
辰王在一陣耳鳴之中聽到了自己的聲音,“你說什么?你再說一遍!”
男子甚是為難,但依舊繃著臉將方才的話又復述了一遍。
那個叫做衛(wèi)辰的,辰王自是早就見過了,是個俊俏的小郎君,他也早就知道蕭靖對此子有些不同。
但.....這是多大的.欲.念,就算是入宮也要順便將人帶在身邊?回府的路上也不消停?還把人家小謀士折騰的站立不穩(wěn)?!
辰王反復呼吸著,只覺告訴他,此事有詐,可他一時間根本辨別不出哪里出了岔子。
他很久之前就已經(jīng)篤定,蕭靖會是他的強敵,事實證明果真如此。
二人年幼的時候,辰王就將蕭靖視作了死敵,如今看來,他自小看人就極準了。
男子等著辰王的吩咐。
辰王站在一株枝葉繁茂的臘梅樹下,久久未能回過神來。
蕭靖若是圈養(yǎng)男寵,這也算不得什么十惡不赦的大錯,還不至于令他無法翻身。
辰王無法想像蕭靖寵愛他的謀士時的畫面。
“繼續(xù)盯著!再派人給本王查衛(wèi)辰的身份,他是哪里人?從何處來?又有怎樣的過往,統(tǒng)統(tǒng)給本王查個水落石出!”
男子當即應下,“是!王爺!”
***
蕭靖帶著宋悠去看婚房,可她與蕭靖之間的婚事已經(jīng)延遲,一月后是側(cè)妃先入王府。
但宋悠發(fā)現(xiàn),驍王府幷沒有準備安置側(cè)妃的院子,她狐疑的看著蕭靖,還發(fā)現(xiàn)了蕭靖似乎受傷了,他總是會忍不住輕咳幾聲,但由于故意隱忍的緣故,所以蜜色的肌膚漲紅了。
“王爺,您沒事吧?”宋悠問道。
小兒的關(guān)切令得蕭靖很是歡喜,“我無礙,你我大婚在即,我如何能有事,咳.....”他又以手抵唇咳了起來。
宋悠看出了什么,今日在馬車上時,她被他摁在了懷里,用手捶他時,他明顯蹙了眉,像是很痛苦。
“把衣裳脫了!”宋悠突然神色嚴肅的道了一句。
蕭靖怔住了,目光在宋悠臉上凝結(jié),他俊臉漲紅,沒想到小兒這般等不及了,“小兒....現(xiàn)在還不是時候,且再等上一月,屆時我不會讓給你失望的。”
宋悠,“......”他腦子里果然只有這些事!
“把衣裳脫下,我要看看你的傷口?!彼斡瓶囍樀溃龓缀跄芎V定蕭靖定是受傷了。至于為何會這么篤定,一來是她察覺到了蕭靖身上的異常,二來這幾天夜里蕭靖都沒有過來騷擾她,這也太不正常了。
蕭靖動了動唇,欲言又止。
原來小兒是這個意思。
他方才又孟浪了。
委實不該啊。
蕭靖是個報喜不報憂的,他只會告訴宋悠高興的事,他的難處從來都不會在宋悠面前提及半個字。
見小兒如此的關(guān)切他,蕭靖十分享受小兒此刻的柔情,而且.....他的確是非常喜歡在她面前脫.衣.裳。
很快,蕭靖麻利的將他自己的上半身剝的一干二凈,清俊的眉目望著宋悠時,眼睛里倒映著她有些嬌羞的臉,“下面還要繼續(xù)么?”
宋悠,“.....你是怎么傷的?”
只見蕭靖胸口被繃帶捆綁著,那上面還溢出了淡淡的血漬,看樣子傷的不輕。
蕭靖沒甚可隱瞞的,“昨夜我闖了皇宮?!?/p>
宋悠沒有繼續(xù)問下去,她猜測.....大約和冷宮走水有關(guān),又或者是其他的事情。
得知蕭靖是在意大業(yè)的,宋悠稍稍放了心,“你也不小心些!”
面對小兒斥責,蕭靖一把將她拉入懷里,捏著她的小下巴,“外傷無恙,內(nèi)傷才危險。小兒,今后休要刺激我,你若是敢離開我,我定將你捉回來,索性.....吃入腹中!如此,誰也惦記不上了?!?/p>
宋悠,“.......”
相擁了一會,宋悠感覺到越來越燙,她知道不能再這樣下去了,遂輕輕推了推蕭靖,“王爺,虞美人的畫像可拿來了?”
辰王還算是個厲害的角色,這都連續(xù)嚇了他數(shù)日了,此人卻依舊好端端的。
宋悠決定今晚再加點猛料。
蕭靖總覺得小兒從未全身心的依戀過他,這才相擁稍許,她又提及了旁的事。
有時候蕭靖覺得,小兒比他還想得到那個位置,他眸色微瞇,越是心悅她,越是覺之看不透,“小兒?!?/p>
他輕喚了一聲。
宋悠不解的看著他,“嗯?怎么了?”
蕭靖默了默,未作他言,若是她想要....不過是江山錦繡,給她就是了,一個小女子罷了,她還能翻天了不成?
無論她變成了什么樣,都只能是他蕭靖的妻。
夫在上,他永遠都是在她上面的。
蕭靖命人將虞美人的畫冊送了過來,宋悠就按著虞美人生前的模樣,重新做了一張.人.皮.面具。
***
是夜,長留一早就準備妥當,這幾天晚上每天都出去辦事,他已經(jīng)樂此不彼。
很快,一行人避開探子,從驍王府的后山出發(fā),趁著夜色趕去了辰王府。
辰王已經(jīng)被嚇了多日,每日晨起都會他的人都被人迷暈了,而且?guī)状蜗聛恚还芩绾畏纻?,結(jié)果總是大徑相庭。
辰王既信鬼神之說,同時也懷疑有人想加害于他。
而且此人知道有關(guān)他的秘密。
這一天夜里,辰王防備至極,將辰王府所有高手都集聚在了院落之中,而他就坐在院落中央。
夜色凝重,不知從何處涌來陣陣霧氣,漸漸的將整個辰王府都淹沒在無邊的霧海之中。
辰王灌了半壺秋露白壯膽,對眾人道:“今晚誰若捉住女鬼,本王賞賜黃金千兩!”
助陣的還有洛陽城有名的黃杉道士,辰王今晚算是豁出去了,算起來他已經(jīng)數(shù)日沒有睡好覺,他堅信自己將成為普天之下的帝王,鬼怪根本無法近身,否則這么多天過去了,對方只是過來嚇唬他,卻從未真正傷過他,不是么?
有了這個認知,辰王愈加的自信了,這一次就算是渡劫,若是這一遭能安然度過,他辰王定會所向披靡。
暗處,宋悠暗暗吐了口濁氣。
今日蕭靖說什么都不同意讓她扮鬼,而是讓長留戴上了人.皮.面具。對此,長留自然是歡喜的接受了。
大霧彌漫,不知何處傳來老鶿的哀鳴聲,此情此景楞是讓一眾辰王府的護院開始犯怵了。
就連王爺也說今夜的任務是抓女鬼,那肯定是錯不了的,八成是真的有女鬼。
長留飛上了屋頂,看到院中烏壓壓的一群人,頓時玩心大起,之前光是嚇唬辰王,他一度認為沒有挑戰(zhàn)性,今夜甚合他的心意。
長留身形消瘦,又很靈活,帶著虞美人的面具之后,像極了女鬼。
為防露餡,長留全程未曾說話,他其實不是一個喜歡的打斗的人,武功太高也純粹是天賦,所以今晚他避開與辰王府護院的所有肢體接觸,一直用了輕功擾亂辰王的視線。
宋悠看著長留一人將整個辰王府整的團團轉(zhuǎn),窩在蕭靖胸口笑的樂呵呵的。
蕭靖很喜歡小兒對他的這種依賴,他原本不知如何討好她,眼下卻是明白了。
原來,她喜歡這些。
此時月色朦朧,夜間不冷不熱,擁著佳人看著對手狼狽不堪的畫面尤為讓人心曠神怡,卻在趙逸出現(xiàn)的那一刻,氣氛陡然之間變了。
蕭靖敏銳性極強,眼角的余光看到趙逸一身白衫立在了屋頂上,蕭靖冷瞥了他一眼。
趙逸,“......”瞥他?!
“驍王爺好雅興,我偶遇此地還以為發(fā)生什么驚動天地的事?!壁w逸搖著折扇,他就站在宋悠與蕭靖身側(cè),幷沒有覺得自己大煞風景。
宋悠稍稍矜持,臉從蕭靖胸膛抬了起來,“怎么巧呀,逸公子。”
趙逸,“......”這聲招呼打的太敷衍!
辰王府的動靜鬧的很大,很快巡邏禁軍帶著人馬上前敲門,長留知道時辰差不多了,往高處的屋頂看了一眼,很快施展輕功,飛不見了。
蕭靖也沒有久留,他帶著宋悠離開時,突然出其不意使出一掌擊在了趙逸的后背上,將他打落院中。
辰王,以及辰王府眾護院,“........”
趙逸理了理衣襟,站定后楞是笑出了公子人如玉的模樣,“偶遇,純屬偶遇.....不知辰王殿下在忙什么?”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眾護院:沒有抓到女鬼,抓住逸公子有賞賜否?
辰王:.....這廝為什么從天下掉下來?
趙逸:不要問我為什么,一切都是幻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