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很欠收拾
蕭靖的身形尤為偉岸, 精瘦的腰肢下面仿佛都是大長腿,宋悠想要避開他, 務(wù)必得賣力往前走。
宋悠心很累。
蕭靖本是一個不茍言笑,冰山一樣的人物,平素都是冷臉示人, 但說起孟浪話來,饒是宋悠這樣在現(xiàn)世熏陶過的前衛(wèi)人士, 也難以招架。
尤其是他每次喚她“小兒”時, 宋悠后脖頸處的汗毛都紛紛樹立起來了,當(dāng)真好不煎熬。
宋悠像避開瘟疫一樣避著蕭靖。
蕭靖卻是不惱,神色如常的走在宋悠身側(cè)。
蕭靖的視線從宋悠的臉往下移,不受控制的落在了少女明顯隆起的雪峰上, 即便僅僅是這般看著, 也能感覺到那處的香軟馥郁,隨著她的走動,衣裳里面仿佛藏著兩只輕輕跳躍的白兔兒。
蕭靖是個鐵一樣的男兒,平素在軍營從未見過這般光景,更何況這還是他夜夜肖想的小兒,他眸色突然暗了下來,步子不疾不徐的跟在宋悠身側(cè)。
宋悠總感覺有道熱切的視線在盯著她,過了半晌, 蕭靖還是沒有回避的覺悟,宋悠抬頭往側(cè)面一看,就見蕭靖正眼神微瞇的盯著她的胸口看。
宋悠頓時一僵, 步子也止住了,眼神控訴道:“你!”
她終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像蕭靖這樣身份的天潢貴胄,他想要什么樣的女子沒有?或是柔弱西施,亦或是貌若貂蟬,只要他勾勾手指頭,不乏有女子削尖了腦袋想往他榻上爬。
宋悠委實不明白,蕭靖看著她的眼神,怎么好像幾輩子都沒見過女子似的!
蕭靖眉梢一挑,半分痞性,半分風(fēng)流,目光終于強行移到了宋悠臉上,“莫生氣,你怎么樣我都喜歡,只是今后除卻在我面前之外,還是束.胸吧?!?/p>
宋悠,“.......”
這時,迎面走來一宮人,此人站定之后行了一禮,方道:“王爺,英國公在御花園,他想見您一面,說是有關(guān)宋二姑娘的事?!?/p>
宋悠聽說,蕭靖向英國公府提出了要求,讓宋媛今日當(dāng)眾向宋悠道歉。
要知道,今天的這種場合,如果宋媛出現(xiàn)了,幷且照著蕭靖所說的去做,那她這輩子都別想翻身了。
蕭靖果然是厲害。
利用云婆子的死將湯氏掐的死死的,上回在將軍府的事,又將宋媛給逼到了絕境。
這時的蕭靖面色極為清冷寡淡,他的相貌本就偏向剛毅,加之面容輪廓尤為蕭挺,宛若是刀斧雕刻而成,一旦不笑的時候,給人的感覺便是冷面寒鐵,威嚴逼仄。
“本王無暇去見國公爺,你去給國公爺傳個話,本王還是那個條件,宋二姑娘一日不致歉,本王一日不罷休!”
那宮人明顯有些膽怯,連頭都不敢抬一下,應(yīng)了一聲之后,便畏畏縮縮的退下了。
這廂,宋悠繼續(xù)往御花園的方向走,蕭靖的大長腿一邁,擋住了她的路,不遠處還有辰王等人,但他似乎幷不在意旁人眼光,那張冷峻如千年寒冰的臉突然就變了,嗓音也柔和了下來,道:“小兒,我與你說了這么多,你怎么也不應(yīng)一聲?今天晚上回王府,可好?”
宋悠不敢回去,她是真的不敢,她總感覺蕭靖要想將她給生吞活剝了,單是他此刻的眼神也是灼燙的厲害。
宋悠撇開臉去,不敢直視著他的臉。
蕭靖現(xiàn)在已經(jīng)將她所有的面紗扒的一干二凈了,宋悠還能狡辯什么呢?!
“今晚我恐怕抽不開身?!彼ひ舻偷搅藟m埃里,自己聽著都覺得變扭。
蕭靖覺得這話很敷衍,他的小兒慣是精明,她若是想回到他身邊,再忙的事也能抽的開身,而且湯氏母女眼下已經(jīng)焦頭爛額,暫時不會再欺她了。
“小兒,你不想回到我身邊?你....對我有意見?難道這陣子以來,我對你的心思,你還不了解?”
宋悠感覺到臉上一片滾燙,她從未經(jīng)歷過如此熱烈的告白,而且來勢兇猛,讓她無以招架。
按理說,他們之間孩子已經(jīng)有了,最親密的事也做過了,昨天也將將親熱了一番,蕭靖更是分外直白的言明了他的心意,宋悠不該再矯情了。
“.....我,我還沒適應(yīng)?!睂嶋H上,她是害怕蕭靖的,但凡他稍稍沒有這般熱切,她也不至于一看到他就不自覺得雙腿發(fā)軟,連路都走不動了。
蕭靖覺得他的小兒是變化多端的,時而調(diào)皮,時而孟浪,這個時候又像是尋常姑娘家一樣嬌羞矜持。
不管她是怎么樣的,他都喜歡。
“好,還有漫長的兩個月,你慢慢適應(yīng),大婚那日總該不排斥我了吧?!笔捑赣值?。
這話很有歧義.....
宋悠選擇不去多想,她最為在意的一直都是蕭靖的前程。
說來也怪,因為蕭靖堵著她的路,宮人們皆繞開了這條小徑,往另一側(cè)走了,宋悠忙是換了話題,她當(dāng)真憂心,蕭靖會被.情.事所擾,而誤了大事。
見四下無人,她道:“王爺,那娘娘那頭....您是否要見見她?娘娘頭上的罪名一日不推翻,您一日無法站在辰王之上?!?/p>
蕭靖的神色稍稍收斂,“嗯,我自有分寸,小兒,你這是替我憂心?”
他已經(jīng)表態(tài)了,可是小兒卻是遲遲沒有回應(yīng)他,這讓蕭靖不甚滿意。
宋悠,“......”他是春.心泛濫了么?怎么總往男女之情上面去想?
蕭靖將宋悠的提防看在眼中,他道:“你別擔(dān)心,我不會逼迫你,直至你自己心甘情愿那日為止,不過....兩個月是極限?!?/p>
宋悠,“......”這話說的跟沒說都沒甚區(qū)別!
***
冀侯來了洛陽,自是引來無數(shù)權(quán)貴上前寒暄。
趙家數(shù)代從武,出過不少猛將,但戰(zhàn)死過無數(shù)英豪,冀侯十幾歲就襲爵,這些年排除萬難,將冀州治理的井井有條。
他非但英勇,還是個品行高潔之人,相貌自是不必說。
趙逸便是隨了冀侯的五官,是罕見的風(fēng)姿卓絕之人。
冀侯扶著王薔入座,這位侯夫人鮮少露面,眾人僅知她是冀侯的續(xù)弦,至于出生在怎樣的門庭,似乎是個迷。
當(dāng)年冀侯入京請封一品誥命夫人的頭銜時,只道他的夫人是自己的師妹,二人師出同門,都是清河一派的弟子。
冀侯堅持要娶她為妻,承德帝自是不會阻擋。
今日但凡見到王薔的人皆是面露驚艶之色。
難怪冀侯不顧出生也要娶這樣一位女子,換做是他們也會將佳人藏在后院,惜之重之。
宋嚴微微怔住,總覺得冀侯夫人是他極為熟悉的人,像極了當(dāng)年的王氏。
“國公爺,驍王爺說宋二姑娘定要致歉,他拒絕見您。”宮人上前將蕭靖的原話回稟了一遍。
宋嚴正要走向席位,他不由得多看了幾眼冀侯身側(cè)的婦人,那婦人可能意識到了自己,也望向了他。
那雙墨玉眼清澈透亮,里面像是藏著無數(shù)的星子。
宋嚴一直覺得湯氏的美貌是獨一無二的,今日得見冀侯夫人,他內(nèi)心微微一顫,突然發(fā)現(xiàn)他寵著掌心十幾年的湯氏不過爾爾。
宋嚴一聽到蕭靖的消息,頭都大了,“好,我知道了?!?/p>
他自己是不可能親自去求情的,看來還是得讓宋悠去蕭靖面前說項。
當(dāng)宋嚴與王薔對視時,王薔的視線輕飄飄的移開了,好像方才只不過是無意間看到他,根本沒有當(dāng)回事。
宋嚴微怔,胸口那種無以言表的憋悶又涌了上來。
他沒想到,直至如今,思及王氏時,他竟有失魂落魄之感,那個曾經(jīng)被他傷透的女子,不知道可曾轉(zhuǎn)世為人了?
她說下輩子再無相見,這話成了困擾他這些年的魔障。
宋嚴無數(shù)次告誡自己,他心中只有湯氏,不關(guān)心旁人生死。
這廂,冀侯給王薔倒了杯果子酒,溺寵道:“你雖是喜歡,但不能貪杯,這里不是冀州,你若是醉了,我可沒法將你扛走?!?/p>
王薔抿唇笑了笑,“我?guī)讜r醉過了?”
也不知道妻子哪里逗笑了他,冀侯的胸膛發(fā)出極有規(guī)律的震動,“哈哈哈,夫人吶,你轉(zhuǎn)臉就不認賬了,那日趙逸來洛陽,你不是醉了么?”
王薔嫁給冀侯的時候,趙逸才幾歲,是王薔親手帶大的,二人如親生母子,趙逸遠赴洛陽,她自是不舍。
而且,她實在太想她的悠悠了。
雖是不能相認,但是看幾眼也是好的。
趙逸剛落座,就看到自己的父親與繼母這般你儂我儂,他緊繃張臉,心里不太順暢,比武尚未開始之前,趙逸忍不住問了一句,“父親,您此前為何非要讓兒子娶宋家長女?”
王薔臉上的笑意散去,她與夫君對視了一眼,冀侯這時道:“現(xiàn)在說什么都遲了,皇上賜婚的圣旨已下,你問這些做甚?”
趙逸也不是一個省油的燈。
他對自己看上的東西從來都是勢在必得。
衛(wèi)辰....宋悠.....
她那般有趣,他怎舍得她嫁給別人?!
“只要衛(wèi)氏能從冷宮出來,這樁婚事未必能成!”趙逸突然開口。
王薔與冀侯又對視了一眼,二人仿佛達成某種共識,皆沒有斥責(zé)趙逸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