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第四吻
唇間的微潤帶來撩撥人心的觸感。
這一次, 蕭靖已經(jīng)不限于僅僅蹭蹭她的唇角,宋悠再怎么不懂風花雪月, 也能想像的出來此時此刻蕭靖用了何等行徑對待她!
宋悠的大腦出現(xiàn)了一刻的空白,這已經(jīng)不是蕭靖第一次“輕.薄”她了。
但這次與上回大有不同之處。
她此刻的感受就如同沸油滴入了將融未融的冰面,冰與火頃刻交.融, 肆意崩裂。
憋??!
哪怕就快憋成忍者神龜了!
宋悠自是不敢這個時候突然醒來,否則她又該如何面對?
定是不能告之蕭靖她的女兒身, 更是不能讓蕭靖知道她的真實身份, 愈加不能讓蕭靖察覺,她極有可能與他有著不可描述的過往!
而這廂,蕭靖慢條斯理的享受著香軟溫潤,與此同時, 他一雙幽眸好整以暇的盯著騙了他良久的小郎君, 見她眼睫微動,自是很清楚小郎君此刻的心緒糾結。
蕭靖不敢做得太過,若是惹過火了,遭罪的還是他自己。
帶著薄繭的指尖在宋悠白晰的脖頸細細劃過,他又回想起了昨夜的那個夢境。
若是小郎君就是宋家長女.....
這大概是老天跟他開過的最大玩笑。
指尖從后脖頸劃到宋悠的喉嚨處,幷且停在那里摁了一摁。
宋悠身子頓時僵住,她擅長易容術,可以模仿不同的嗓音, 但喉結這種東西委實長不出來。
蕭靖此舉已經(jīng)分外明顯了,他是懷疑她了?還是在試探?
宋悠再也忍不住,她眉頭一蹙, 裝作幽幽轉醒的樣子,一雙墨玉眼因為哈欠連連的緣故,而顯出異常的濕潤,里面映著蕭靖似笑非笑的臉。
“王,王爺!我....我竟是險些睡下了!實在該死。”宋悠借機撇開了蕭靖的手,倏然之間從圈椅上站起身來。
蕭靖就站在她面前,十分明顯的身高察覺讓宋悠的氣勢頓時處于劣勢。
蕭靖明知故問,他尋常時候太過嚴肅,此刻卻是微一挑眉,問了一句,“衛(wèi)辰小兒,你身段矮小,就連喉結也不甚明顯,若非是胸脯平坦,本王還以為你是個姑娘?!?/p>
宋悠,“呵呵.....”
她生無可戀的笑了笑,“是啊,衛(wèi)辰天生殘弱,不像王爺您偉岸至廝,哎.....說多了,便是叫人感傷了。對了,王爺可有新的發(fā)現(xiàn)?”
承德帝既然讓蕭靖插手這樁案子,一來肯定還是考驗蕭靖,但與此同時,也未必不是試探。
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蕭靖繼續(xù)藏拙才是最佳選擇。
宋悠看過原著,當然知道此事是因誰而起,但眼下她察覺蕭靖根本無心查案,從今日晌午起,這人看著她的眼神便是無比的古怪。
蕭靖頎長的身段站得筆直,內(nèi)勾外翹的桃花眼俯視著他面前故作鎮(zhèn)定的小郎君。
他不打算揭穿。
但.....更不打算讓她好過。
畢竟,他因她煎熬了太久,他已經(jīng)數(shù)不清多少夜沒有睡過安穩(wěn)覺,就連床榻也不敢挨近了,這種事若是過火,當真叫人難以自持,遲早會鬧出人命!
“案子的事,本王心里有數(shù)。至于衛(wèi)辰你....切不可放棄了自己?!彼谴笳朴址旁诹怂斡菩厍?,“自明日起,本王教你練功,你雖是底子差,倒也不是無法挽救。”
宋悠的內(nèi)心叫囂著,好像不知不覺之中,所有的一切都超出了她一開始的預料。
如今,她難以應付蕭靖,大婚之后更是無法想像!
宋悠都想哭了,“衛(wèi)辰不想勞煩王爺,能得王爺重用,衛(wèi)辰已是感恩戴德,無以回報,不敢期盼其他。”
蕭靖唇角一動,那種冰玉一樣的臉,此刻楞是笑出了風流無度,“無以回報?那也未必,就看你愿不愿意?!?/p>
“......”不愿意!她一點都不愿意的!
從大理寺出來,外面天色已黑。
雨暫時停了,空氣中還有香草泥土的氣息,迎著徐徐晚風,倒是叫人心曠神怡。
古飛燕要回勘宗司,裴冷親自送了她,“古侍衛(wèi)慢走?!?/p>
古飛燕身段高挑,眉宇之間的英氣就連尋常男子也難以企及,她的孤傲無形中給裴冷帶來了壓力。
“嗯?!眱H此輕應了一聲,她跳上馬背,朝著勘宗司的方向而去。
裴冷看著那股孤高的背影,總覺得心里怪怪的。
他與自家王爺同齡,也已經(jīng)二十有五了,老裴家獨他一條血脈,祖宗香火還得靠著他來襲承。
可他的姻緣倘若是古飛燕,他無法去想像將來與她生孩子.....
就在這時,一男子騎馬疾馳而來,此人著一身綢緞勁裝,身段高大,一看就是一個練家子,而且相貌偏向柔美,靠近之后對裴冷抱拳道:“裴兄,多日不見,你怎么消瘦了?”
一見來人是花蓮,裴冷的臉都黑了,“花花,你這么快就回來了?我飛鴿傳書給你調(diào)查的事都查清楚了?”
裴冷擠眉弄眼,意有所指。
花蓮淡淡一笑,竟是剎那間的風情萬種,他看向馬車,對馬車內(nèi)的人抱拳道:“花蓮拜見王爺,衛(wèi)國公今日已抵達洛陽,聽聞是為了宋家長女與王爺您婚事才特意走了這一趟?!?/p>
馬車內(nèi)一直沉默的宋悠一怔。
衛(wèi)國公是王氏的父親,也就是她的外祖父。
如果外祖父來了,那么表哥呢?
兩年前宋悠借著養(yǎng)病之由去了冀州,本想瞞天過海,卻還是讓表哥知曉了,這天底下只有表哥一人知道她的秘密,幷且一直在暗中幫襯著她。
表哥與她相熟,若是表哥來了洛陽,很容易讓她在外人面前露餡的。
宋悠嘆了口氣,看來需要早日尋機會回一趟英國公府。
蕭靖今晚得以一親芳澤,此刻心情大好,但聞此言,臉色卻是突然暗了下來。
他好像幷不想提及與宋家長女之間的婚事,“嗯,我知道了?!?/p>
花蓮幷不知道馬車上還有旁人,畢竟自家王爺從不與人同乘一車,他這時道:“王爺,屬下已經(jīng)將衛(wèi)辰調(diào)查的一清二楚,此人委實可疑,不可重用,以屬下之見,此人兩年前開始就蓄謀已久,不若直接除之!”
裴冷的心肝兒跳了兩跳。
衛(wèi)辰可是王爺心尖上的人,試問除卻衛(wèi)辰之外,還有誰坐過王爺?shù)鸟R車?
而且今日晌午用飯時,從不食辣的王爺,竟然吃了衛(wèi)辰親手做的水煮魚。
花蓮卻說讓王爺殺了衛(wèi)辰......
“咳咳,花花,你剛回洛陽,還是先去王府歇著吧?!迸崂涮嶙h道。
花蓮自詡是個忠心的人,為了王爺?shù)拇髽I(yè),上刀山下火海也在所不辭,更是不覺累,“王爺,屬下句句屬實,衛(wèi)辰此人在冀州除卻與小侯爺交好,還與王家長公子私交甚篤,另外屬下還查到此人與宋家長女之間隱有不可告人的秘密,此人在兩年前便結識了宋家長女,而如今宋家長女與王爺您已有婚約,屬下懷疑衛(wèi)辰早就對一切了如指掌。”
“王爺,以屬下多年經(jīng)驗判斷,衛(wèi)辰不可留!”
花蓮一語畢,馬車內(nèi)的宋悠已經(jīng)快石化了!
天啦,這位“花花”究竟是誰人?為何原著中不曾提及,他一出現(xiàn)就險些將自己的老底扒了.精.光!
難道她就擺脫不了炮灰的命運?
蕭靖的兩條大長腿微微分開,整輛馬車仿佛被他一人所侵占,宋悠只是乖巧的坐在車廂一角,這個時候無辜的表情顯得可憐又無助。
“哦?是么?”蕭靖淡淡一問,幽眸在宋悠臉上淡淡掃過,沉吟道:“本王會親自審問她!”
花蓮不明白自家王爺是什么意思,他已經(jīng)查的很清楚了,王爺還需要審問什么。
“回府!”蕭靖道了一句。
這廂,花蓮只好繼續(xù)跨上馬背,一行人不疾不徐的往驍王府的方向而去。
***
這一天晚上,宋悠才知道花蓮也是蕭靖的心腹之一,此人相貌奇俊,不是尋常男子的俊美,而是像魏晉風流時的男兒,他武功不高,卻是擅長搜羅消息,用裴冷的話來說,這天底下就沒有他查不出來的事。
長留一生下來就遭遇厄運,便是花蓮在武當山尋到了他,這才讓蕭靖將他接走,從此帶在身邊。
前廳氣氛詭異,花蓮才剛知道自家王爺已經(jīng)有兒子了,而且七寶的五官像極了王爺,所以他便不多問。
但是對于衛(wèi)辰.....
他嚴肅道:“王爺,您當真要將此人留在身邊?”
宋悠原本還有一個固定的椅子,但今晚卻是站在的,像是在接受眾人批判,她一個不經(jīng)意的挑眉間,就見蕭靖正審視著她。
“嗯,衛(wèi)辰小兒的確是狡詐至廝,本王要親自看著她,時辰不早了,都先歇息吧,本王明日會親自去見衛(wèi)國公?;ㄉ?,你協(xié)助裴冷繼續(xù)查案?!?/p>
蕭靖吩咐了一句,起身準備離開,行至宋悠跟前時,眼神明顯在她身上停滯。
宋悠是個明白人,便跟在蕭靖身后,一起離開了廳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