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就連一個小郎君都比自己命好?
柳鶯想起她這輩子的孤苦無助,心中那種對命運不公的憤恨無法可發(fā)泄,此刻便將這一切怨恨統(tǒng)統(tǒng)怪罪在了旁人頭上。
這是人之秉性,內(nèi)心所有陰霾怨恨,都需要有一個發(fā)泄的對象。
柳鶯很快就找到了宋悠的院落,而這時,長留在屋頂一路跟著她,這陣子他算是看明白了。
此女狡詐至廝,竟然敢陷害王爺,不過.....倒是讓衛(wèi)辰輕易破解了。
長留對宋悠愈發(fā)的有好感,不過,他絕對不會承認(rèn)是被美食所誘惑的,像他這樣正派的君子,如何會因幾口吃食就棄了德.操?
就在這時,長留的視線落在了庭院中央的石案上,他身子一晃,好在身手極好,不然定會才屋頂摔下來。
王爺這是在干什么?他怎會出現(xiàn)在衛(wèi)辰的院落?還俯身....親她?
長留在風(fēng)中僵凝,單純?nèi)缢?,頓時面紅耳赤,看到自家王爺如此不矜持,不亞于是他自己對人家姑娘孟浪了,分外的害.臊。
這廂,當(dāng)柳鶯目睹了這一幕時,她可能終于明白為何辰王想要衛(wèi)小郎命的緣故了。
另外.....究竟是蕭靖好男風(fēng)?還是衛(wèi)辰身份有異樣?
柳鶯怔然時,突然轉(zhuǎn)身避開,卻是已經(jīng)為時已晚,她尚未走遠幾步,脖頸處突然傳來一陣冰寒刺骨的涼意,只見蕭靖不知從何處取來一把長劍,而這把劍正抵在她的脖頸間。
柳鶯身子發(fā)顫,不敢回頭,她知道自己已經(jīng)百口莫辯,無路可走了。
.....不對!恐怕蕭靖從一開始就沒有相信過她。
蕭靖眸中露出厭惡,對柳鶯這種女子,他從來都是無視的。
奇怪的是,柳鶯在他眼中分文不值,但衛(wèi)辰小兒早就給別人生過孩子,他卻是絲毫不在意。
這個認(rèn)知在蕭靖腦中一瞬間閃過,他這才真正意識到他可能真的著魔了。
長留從屋頂落地,他根本無法直視自家王爺?shù)哪?,想親就親吧.....還偷偷摸摸?!
不知為何,長留突然發(fā)現(xiàn)或許衛(wèi)辰幷沒有那么可惡,起碼她做任何事都是光明正大,倒是自家王爺太讓他失望了。
柳鶯明白自己沒有機會了,她緩緩轉(zhuǎn)身,臉色如紙的看著蕭靖,“為什么?王爺是幾時看出來的?”
長留不會說話,不然他肯定會罵柳鶯愚鈍,他家王爺一慣是五覺過人,更別提是與他共度.春.宵的女子了,王爺定能辨別出來。
長留一直懷疑宋悠,亦或是衛(wèi)辰就是當(dāng)年的那個女子,畢竟七寶的小模樣與自家王爺沒甚太大的區(qū)別,他就不明白了,為何這般明顯的事實,卻僅他一人察覺到了?
梅老號稱鬼才,裴冷也不簡單,王爺更是人中之龍,他三人就沒一絲察覺?
宋悠就是衛(wèi)辰,衛(wèi)辰就是王爺苦苦尋覓的人,而王爺又與宋悠定下了婚事。
總之.....繞來繞去,歸為一句:王爺所尋之人就在他自己跟前!
長留覺得洛陽果然是人杰地靈,自打來了洛陽,他整個人都機智了。
蕭靖冷笑了一聲,對付這樣的女子,他根本不屑于自己動手,“就你也配?”
兩年前,他喬裝回了洛陽,卻不想還是被辰王的人暗中盯上了。
那晚的女子雖是對他“大為不敬”,但幷非想害他,否則他那日不得動搖,她一定會要了他的命。而且那女子肯定不認(rèn)識他,不然.....她怎會說出那些話?又怎么會在他腹部留下牙???
柳鶯的出現(xiàn).玷.污.了夢中女子在蕭靖心目中的模樣。
雖說她的臉從來都是模糊不清的,但饒是如此,蕭靖也不可能認(rèn)不出來她。
他一心以為,只要她站在自己面前,他定能識出。
柳鶯沒有等到答案,她脖頸劇烈一疼,當(dāng)場就沒了意識。
蕭靖幷沒有直接殺了她,將其擊暈之后,對隱在暗處的裴冷吩咐了一句,“將這對母子送去辰王府,幷且昭告出去,就說......此女尋錯了人,那孩子真正的生父是辰王!”
這時,裴冷才硬著頭皮走了出來,他目不斜視,全當(dāng)自己什么都沒看見。不管王爺好男?還是好女?都是他的主子!
而長留委實無法看著自家王爺繼續(xù)沉迷胡思亂想之中,他指了指院中依舊在熟睡的人,又指了指蕭靖的胸口,想告訴他,那家伙本來就是王爺?shù)?,王爺想怎么親就怎么親吧。
蕭靖蹙眉,眼神躲閃,“長留,你尚小,日后看到這種事,你應(yīng)知回避!”
這語氣不佳,好像很介意旁人偷看到了方才的一幕。
蕭靖轉(zhuǎn)身即去,耳根子火燒火燎,沒想到他也有這種如同被人看光的滋味!
裴冷的手搭在了長留肩頭,“長留啊,你年輕小,切莫多想,有些事不能跟王爺學(xué),聽見了么?”
長留,“.......”
***
這廂,宋悠假裝剛從睡夢中醒來,天知道她剛才經(jīng)歷了什么!
蕭靖竟然偷親她!
他果然有龍陽之癖!
倘若他是七寶親爹,那自己幻想中的夫妻二人你儂我儂的畫面豈不是統(tǒng)統(tǒng)化為灰燼了?!
其實,宋悠對蕭靖還是很有好感的,作為反派男主,他自有被女子所傾慕的魅力。
不過......他上輩子貴為帝王,竟然終生未娶,某個事實似乎已經(jīng)昭然若揭了!
這個認(rèn)知讓宋悠一整日都無法打起精神來,饒是柳鶯母子已經(jīng)離開驍王府,她也沒法歡喜。
想繼續(xù)查探蕭靖腹部是否有牙印的念頭也不是很強烈了。
即便他就是自己苦苦尋覓的男子那又怎樣呢?
他的芯子出了問題,相認(rèn)之后,他二人也無法相守。
這一天,宋悠恍恍惚惚,一直躲在后院不曾露面。
而洛陽城則掀起了一場古怪的風(fēng)波。
“你們聽說了么?柳姑娘母子二人與驍王爺幷無關(guān)系,那孩子是辰王的種!”
“也是了,蕭靖這些年遠在關(guān)外,如何會在洛陽與人共度**?”
“驍王這次是替辰王背了黑鍋?他為何此前不言明?”
“那日的情景你們可能不清楚,就算驍王狡辯,也是莫口難辨啊?!?/p>
“......細思極恐!”
***
六月的雨說來就來。
這一天暴雨如注,地面匯集了汩汩水流,一直淌向低洼處。
宋悠已經(jīng)連續(xù)三日故意躲著蕭靖了,后院的牡丹被雨水打趴了,蔫蔫的沒了精神,亦如她一樣。
一到雨天,驍王府后山的溪流中就會有不少魚兒戲水,梅老穿著蓑衣去垂釣,七寶閑不住,他也想跟著去,一番鬧騰之后,裴冷,長留,連帶著宋悠也一道去了后山。
蕭靖不多時也來了。
雨勢弱后,水榭下面的景致極好,小風(fēng)悠悠,夏荷青翠,蕭靖手持一把二十四骨的油脂傘,他從小徑而來,步步穩(wěn)健,隔著一層薄薄的水霧,宋悠只一眼就看清了他眸中“饑渴”的神色。
“......”糟了,他果然是看上自己了!
倘若讓他知道自己是女兒身,他會不會因愛成而滅口?!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宋悠:我該不該向王爺袒露自己其實是個姑娘家?求支招,在線等?眼下小風(fēng)微雨油脂傘,是不是很適合坦白從寬?
蕭靖:巧了,本王喜歡的就是姑娘。
長留:滿屏的霸總套路,我淡淡一笑,什么也不說。
七寶:等我換完乳牙,就去尋我的芊芊。
小曹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