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七歲開始,他便養(yǎng)成了一個習慣,每日不到亥時根本無法睡下,久而久之蕭靖身邊的人都以為他喜歡讀書,故此每夜耕讀。
潛意識之中,蕭靖知道他又做夢了。
幔帳低垂,四周本是明艶的花香,但很快就變成了玉簪花初開時的味道,淡雅宜人。
夢中的景象尤有朦朧,肌膚之間的親密碰觸,與記憶深處的感覺毫無別差。
蕭靖無法動彈,他本能的緊繃著身子,無論夢見過多少次,這樣的場景皆是他無法自處的。
終于,他開口了,“你到底是誰?”嗓音喑啞的不行。
女子身段曼妙,似乎是個調皮的,用手指戳了戳他蕭挺的面頰,“你猜呀?!?/p>
這場夢與以往不太一樣,也是蕭靖第一次開口說話。
從兩年前的暴怒,羞憤.....直至今日,演變成了一種渴望,他急切的想知道她是誰,從何處來,那日為什么來了又走?
耳邊回蕩著讓人沉醉的嗓音,像是一陣銀鈴般的笑聲。這時,眼前的迷霧突然散去,他看見一張白玉雕琢的臉,這哪里是什么女子?
而是衛(wèi)辰!
蕭靖驚愕時,就見衛(wèi)辰壞笑的看著他,“還記得我么?別來無恙,我來找你了?!?/p>
倏尓,蕭靖猛然之間坐了起來,他雙眸如炬,看著幔賬上的光影微楞。
大約快要天明了,一陣熟悉的異樣讓他頃刻間明白了什么,蕭靖一怔,隨即撩開薄衾,大長腿邁下了榻,對著門外喚了一聲,“來人!備水!”
門外守夜的丫鬟覺得奇怪,王爺雖是私底下喜潔,也不用早晚都沐浴.....
待蕭靖步入凈房,丫鬟進屋收拾床榻時,頓時漲的滿臉通紅。
***
今日趙逸會登門,宋悠早早就起來了,去看過七寶之后,她便去了前院。
蕭靖與梅先生在庭院中對弈,旁邊還煮著一壺溫茶,此時正當香氣繚繞。宋悠上前一步,“王爺,梅先生,早啊?!?/p>
梅先生對這位后生還是很看重的,雖是偶爾不著調了些,但也無傷大雅,他老人家慈祥的笑了笑,“衛(wèi)辰來了啊,過來坐,且看我與王爺如何廝殺。”
宋悠走了過去,見蕭靖全程不曾正眼瞧她,遂覺得奇怪,昨個兒晚上還給了她一瓶金瘡藥呢,今個兒怎的又冷了?
“王爺,我先去準備一二,想來逸公子不一會就該到了?!彼斡频馈?/p>
蕭靖半斂眸,挺俊的臉氤氳在一片縹緲的茶氣之中,沒有抬頭,也不曾說話。
宋悠,“.......”
這時,梅先生捋了捋花白的山羊須,他自詡是個高深莫測之人,以為自己看透了蕭靖的心思。
遂道:“衛(wèi)辰,你有所不知。當初辰王與宋家長女的婚事是皇太后與宋家老侯爺親口定下來的。前不久辰王單方面退婚,皇太后覺得對不住宋家,打算在權貴公子當中再物色一個人選,咱們王爺怕是也在其中?!?/p>
宋悠登時僵住了,“.....什么?!”
她的反應太大,聲音嘹亮,驚得枝頭鳥兒也撲騰著翅膀嚇走了。
蕭靖終于抬起頭來,他與梅先生齊齊看向了宋悠。
作者有話要說: 宋悠:男人心,海底針,看不懂;王爺千萬不能娶宋家長女!
七寶:要娶的,要娶的,七寶需要娘親。
長留:看你還怎么□□!
蕭靖:本王心有所屬,不娶宋家長女。
趙逸:呵呵呵呵......不娶我來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