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 章
方茴心情不好,去了趟廚房, 郁嫻故意走到她后面, 惡劣地笑道:“你一定沒想到自己只是個替身吧?”
方茴蹙眉,“什么替身?”
“就是席若晴, 你沒發(fā)現(xiàn)你們有幾分神似?”
方茴眨眨眼,“???她有我漂亮嘛?”
“…………”
郁嫻深呼吸一口氣, 真怕自己哪天被這個方茴給氣死, 郁嫻最煩她這樣, 自信的不像話, 可偏偏方茴的顏值無可挑剔, 郁嫻每次被她堵得心里心里不舒服。
“你應(yīng)該看到了, 若晴姐很喜歡穿紅裙子, 人家都說她把紅裙子穿到了極致,而你不管是穿衣風(fēng)格還是發(fā)型都跟她很像, 我猜三叔肯定是有一種移情心理,把你當(dāng)成她的替身, 所以你別得意, 仿品永遠(yuǎn)抵不過正品?!?/p>
方茴歪著頭, 認(rèn)真地想了片刻,她和席若晴的穿衣風(fēng)格確實(shí)有些像,可說像又不至于, 畢竟絕大部分女人都會穿緊身裙和高跟鞋, 不過她們的發(fā)型、打扮、眉眼間的神態(tài)倒有幾分相似。
郁嫻見她沉默, 愈發(fā)得意了, 她嬌笑起來:
“你有自知之明是好的,我三叔是不可能喜歡你的,別以為自己真的能飛上枝頭變鳳凰,野雞就是野雞,這是怎么都改不了的事實(shí)?!?/p>
“是嗎?”方茴笑瞇瞇看著她,表情愈發(fā)溫和了。
郁嫻蹙眉,忽而有種不好的預(yù)感。
果然……
方茴下一秒對著電梯口方向喊:“文騫,郁嫻說我是野雞,我要是野雞你是什么?野公雞?”
郁文騫從電梯里下來,郁嫻見狀,嚇得要哭了,急忙擺手:“沒有,三叔你別聽她胡說,她污蔑我?!?/p>
郁文騫面色陰沉,那雙深眸注視著郁嫻,冷冷淡淡道:
“如果學(xué)不會說話,也學(xué)不會尊重長輩,那就去女校待幾年,美國女校校風(fēng)嚴(yán)格,注重禮儀和教養(yǎng),你進(jìn)去應(yīng)該會收獲不少?!?/p>
郁嫻最怕去這種女校,這種女校都是寄宿制的,周末出來都要家長打報告,進(jìn)去那種學(xué)校哪里還有好日子過?而郁文騫說一不二,連老爺子都得聽他的,郁嫻真的怕了,當(dāng)下被嚇哭了。
“三叔,我再也不敢了,你別把我送走?!?/p>
郁文騫坐在輪椅上寒著臉,冷聲道:“對方茴道歉!”
郁嫻哪里肯?可她不敢忤逆郁文騫,當(dāng)下咬著牙,含淚道:“對不起?!?/p>
“聲音大點(diǎn)!不會好好說話?我看你剛才罵人口齒很利索!”郁文騫眸色冷沉。
郁嫻被他嚇得眼淚都出來了,她低著頭,委屈道:“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郁文騫這次終于沒挑剔,郁嫻轉(zhuǎn)身跑了。
等她走,郁文騫看向在廚房里假裝忙碌的方茴。
剛才方茴把糖當(dāng)成鹽放進(jìn)鍋里了。
他坐在后面靜靜看著,對方完全無視他,直接回屋。
到了臥室,方茴開始給陽臺上那幾顆草澆水,郁文騫經(jīng)??此藕蚰菐最w草,就好像那些草是她命根子一樣,在草身上花的心思比他多多了,他眉頭緊皺,在想那幾顆草到底有什么好看的?
他幾次想說話,方茴卻不給他一點(diǎn)機(jī)會,轉(zhuǎn)身就走了,郁文騫就像是個被老婆冷落的男人,推著輪椅心酸地等她回頭,然而她看都不看她,就好像什么事也沒發(fā)生一樣。
郁文騫闔了眼,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十分棘手。
終于熬到了晚上,理論上來說每晚他們都會共讀一個小時左右,可今天她不往他身邊湊了,也不纏著要他講量子物理,表現(xiàn)得著實(shí)奇怪,郁文騫并不明白。
方茴抱了個抱枕,戴上粉色絲質(zhì)眼罩,撩起海藻樣的頭發(fā),背對著郁文騫睡下。
她還在想替身的事,雖然她覺得郁文騫沒有那么無聊,他要什么樣的女人沒有?他要是真的不想要她,多的是辦法把她攆出郁家的門,再說第一世,她死后他也沒有娶席若晴。
可她還是介意的,她怕郁文騫真的喜歡那個席若晴。方茴想著心事,翻來覆去睡不著。
郁文騫睡得更不踏實(shí)。
她的頭發(fā)很香,不知是用什么護(hù)理的,每到夜里這種香味總會不停鉆入郁文騫的鼻子,防不勝防,那濃密的頭發(fā)纏繞著他的下巴,繞的他心煩意亂。
從他醒來,她一直主動靠近,今天是第一次,她離他這么遠(yuǎn),就好像這床上硬生生被她睡出一條黃河,原本暖和的被窩,倒顯得清冷了幾分。
黑暗中,郁文騫闔上的眼睛倏地張開,那雙黑眸不知在看什么,半晌,他低聲道:“我跟席小姐是清白的?!?/p>
說完連他自己都覺得可笑,這種小事他有必要解釋?
再說她也是逼不得已嫁給他,知道他要?dú)垙U一輩子,她要是聰明就該早點(diǎn)躲開,省得糾纏不清。
方茴似笑非笑,“郁嫻說我跟席若晴長得很像,還說我是她的替身?!?/p>
郁文騫眉頭蹙得更緊,聲音一沉:“郁嫻眼睛不好,你也眼睛不好?你覺得你跟席若晴像?”
“我覺得不像,但我們發(fā)型很像,也都喜歡穿紅裙子?!狈杰钐裘?。
“這件事的關(guān)鍵不在于燙什么頭發(fā)穿什么衣服,而在于燙這種發(fā)型穿這種衣服的人那么多,你為什么要把席若晴當(dāng)成模板?”郁文騫眼神冷淡。
方茴后背一僵,她拉下眼罩睜開眼,裝作不經(jīng)意道:“聽說她是你青梅竹馬的前女友?”
郁文騫蹙眉,語氣極有壓迫感,“你聽誰說的?”
“你侄女。”
他似乎不高興,“我沒有所謂的前女友,以后遇到這種事,可以直接來問我。”
方茴唇角勾了勾,也不知自己在笑什么,幸好周圍沒光,否則都要被郁文騫看了去。
她躺平了,裝作很自然地哦了一聲,“那青梅竹馬總是真的吧?”
“我從小就被送去國外讀書,跟她見面的機(jī)會并不多。”郁文騫蹙眉。
方茴又哦了一聲,一副自己很大度的樣子,“是不是都無所謂,反正都是過去的事了?!?/p>
她又拉上被子,像是怪他多事,說:“趕緊睡吧!以后不要在床上聊別人,掃興!”
“…………”
郁文騫無力地闔上眼,連他自己都沒想到,生平還有人能讓他這般無語的。
周一一早,孟心露接到了一個陌生電話,她不敢相信地喊道:
“什么?魔力傳媒?可我沒有投簡歷給魔力傳媒啊,?。磕銈冊谛禽x的海選現(xiàn)場看過我?”
孟心露放下電話,還是懵的,她不敢相信地問:“方茴,你打我一下,看看我是不是在做夢?”
陶小雅啪的一巴掌打過去。
“哎呀,好疼!”
“不是做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