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無功,定是不能受祿的,不知羅夫人可有所求?”
孫如鳳與知州府人對視一眼,知州夫人對她點點頭,告訴她這事兒估計能成,就讓她把真心話說了。
只聽孫如鳳對佟婉柔說道:
“夫人真是心腸好。我家大人在寧遠縣做知縣也有三年多了,可是,寧遠縣卻是這山西最偏,土地貧瘠,村人窮困,根本做不出政績,因此,對上頭提了好幾回,都未能晉升,夫人若是有機會,能替我家大人在巡撫大人面前美言幾句,那孫娘與我家大人,定會將夫人奉做神靈,早晚跪拜供奉的。”
佟婉柔喝了幾口茶,孫如鳳也正好說完了。她放下杯子,看著孫如鳳,良久都沒說話,孫如鳳被她看的心虛,又趕忙說道:
“只需夫人美言幾句,無需做其他。這事兒也不急于一時,只要夫人記在心里即可。”
佟婉柔微笑著將羅夫人與知州夫人掃了幾眼后,便就對她們笑道:
“兩位夫人真是太客氣了,這事兒我定會轉(zhuǎn)告我家大人,但能不能幫到羅大人,我可就不能保證了?!?/p>
孫如鳳一聽佟婉柔應(yīng)承,便慌忙點頭:“是是是,只需夫人向大人轉(zhuǎn)達一番我們的孝敬之心,成不成事,可不敢強求?!?/p>
“ ……”
將兩人送出府外之后,佟婉柔回到廳里,將盒子打開,小翠和小蝶見狀,紛紛咋舌,說是從未見過這么大一塊的金疙瘩。
佟婉柔用手掂量了一番這金菩薩的重量,少說也有五六十斤,這東西是一個貧困縣令可以隨手拿出來的嗎?東西她也沒對她們說一定收下,也沒應(yīng)承什么,佟婉柔決定將東西就這么放著,等晚上相公回來,再詳細告訴他好了。
早上起的晚,所以,佟婉柔一個下午都十分精神,看了會兒書之后,就一直伏案寫字,不知是否懷孕了,連嗅覺都變得十分敏感,只覺得這墨香比之平時還要來的沁人心脾,使人舒心。
傅恒傍晚回來的時候,就看見佟婉柔站在書案后,看了看她一個下午的成果后,這才將她強行拉走,不再讓她勞累。
晚膳時分,佟婉柔將中午的事情盡數(shù)告訴了傅恒,傅恒也大為驚奇,說道:
“羅知縣……羅三平?”
佟婉柔搖頭:“只知他是定遠縣的知縣,不知他的全名?!?/p>
“定遠縣……”傅恒沉吟:“那就對了。他前兩天剛被知府提為了允判,現(xiàn)在又來我府中送禮,卻是為何?”
佟婉柔也十分不解:“他前幾天已經(jīng)升官了?那他的夫人送禮來干什么呢?難不成以為在這么短的時間內(nèi),還能再升一級嗎?也太貪心了吧?!?/p>
傅恒想了想,搖頭道:“不,他不是想再升一級,而是想將我一同拉下他們的渾水,我收了他們的禮,今后這事兒要是被查,我也脫不了干系?!?/p>
“???”佟婉柔對傅恒的解釋表示震驚:“這些官員未免也太壞了吧?”
傅恒冷哼了一聲,便沒再說什么,佟婉柔又問:“那金菩薩,明日我便給她們送回去?”
要是真的收了,今后相公還不得跳進 河都洗不清啊。
沒想到傅恒卻搖了搖頭,說道:“不用還了,明日我便叫快馬將這金菩薩送去督察院中,皇上最恨貪污受賄,這尊金菩薩就當(dāng)是證據(jù)留存好了,今后若是事發(fā),一幷清算?!?/p>
接下來的事情,便不是佟婉柔可以插手的了。
夫妻倆吃完了晚飯,傅恒牽著佟婉柔出門遛彎兒,太原的街道雖沒有京城寬闊,但夜晚卻也是很熱鬧的,今日雖沒有燈會,但街上還是有很多人來來往往的。
溜了一圈,佟婉柔對相公匯報了一天的工作,對于自己睡到中午起來的事情,原想瞞一瞞的,可是,誰知道某人已經(jīng)從丫鬟口中得知了,讓佟婉柔覺得有些不好意思,傅恒摟著她的肩膀說道:
“今后晚上早點睡,早晨早點起來,最好讓小翠她們陪你出去走走,中午想吃什么跟廚子說,我已經(jīng)讓管家給廚房再添兩個廚子,讓他們?nèi)找垢妫汶S時想吃東西,廚房里都有人做。還有,現(xiàn)在正在找穩(wěn)婆婆,這幾日應(yīng)該就能到住到府里來,到時候,白日有她們跟著,我也能放心些?!?/p>
佟婉柔靜靜聽著相公對她事無巨細的安排,心里暖暖的,不知不覺,又將手摸到了肚子上,想將此刻心中的甜蜜傳達給腹中的孩兒聽。
孩兒孩兒,你可聽到了嗎?你阿瑪多疼咱們,所以,咱們也要好好的,不能讓你阿瑪多操心了。
傅恒轉(zhuǎn)過頭,就看見佟婉柔在一個人傻笑,低頭看了看,就發(fā)現(xiàn)她正摸自己的肚子,不覺被她這動作逗笑了,改摟她的腰間,說道:
“你不會以為,他現(xiàn)在就能聽見你的說話吧?”
說著傅恒的手也不自覺得湊了上去,卻被佟婉柔輕打了一下手背,說道:“既然他聽不見,那你摸了干嘛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