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婉柔被她的夸張逗笑了:“哈哈,不過是一匹布料,我不會搬重的東西的,你們大人人好的很,不會因為我搬了布料就把你們怎么樣的?!?/p>
小翠和小蝶對視一眼,小翠才將佟婉柔手里的東西拿走,對她說道:
“夫人,大人對您那是捧在手里怕掉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好的沒話說,可是,對其他人就未必了。我們做奴才的就該有個做奴才的樣,怎么能讓主子自己動手呢?那還要咱們這些奴才干什么呢?”
小翠一口氣說了一大堆,佟婉柔總結(jié)了一番,就是她們說什么都不會讓她幫忙……
佟婉柔只好坐到了花園中間的石凳子上,一邊曬太陽,一邊看著她們收拾,李氏送的東西,將巡撫府的庫房全都塞的滿滿的,吃的用的,堆積如山,小翠笑言:
“夫人,老夫人這是有多不放心您和大人出門兒啊?”
佟婉柔也覺得東西太多了,聽小翠這么說,有些不好意思,笑了笑,說道:“我和大人都是第一次離開京城,尤其是我,我從小去的最遠的地方,也就是京城郊外的寺廟,這回你們大人帶我出來,可是費了不少心呢?!?/p>
小蝶和小翠相視一笑:“夫人,大人對您可不止費心兩個字啊?!?/p>
佟婉柔見兩個小丫頭準備打趣她,不禁歪頭問道:“不懂裝懂的小丫頭,你們知道什么呀?”
小翠聽了佟婉柔的話,大大的嘆了口氣,說道:“夫人,您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大人對您的好,我們都看在眼里,難道您就沒覺得最近府上再沒人來拜訪了嗎?”
佟 婉柔正要轉(zhuǎn)身,聽小翠這么說,不禁來了興趣:“是沒什么人來了,這跟大人有什么關系嗎?”
小翠和小蝶交換了下眼神,一副'我就知道,夫人她沒看出來'的模樣,小蝶將庫房的門鎖上之后,才對佟婉柔解釋道:
“我聽大人身邊的護衛(wèi)說,大人特意為了此時,將大小官員全都召集了去,告訴他們沒事兒就別來府里打擾夫人清凈,官員們的家眷們這才歇了拜訪的心,還有,大人每天早早就回來,回來后,還經(jīng)常陪夫人出門遛彎兒,怕夫人餓著,廚房里的廚子都是日夜交替的,就連那兩個穩(wěn)婆婆……夫人您可知,她們是山西城里最最出名的穩(wěn)婆,大戶人家到臨產(chǎn)的時候,才會喊她們過去,一日絕不少于這個數(shù)?!?/p>
小蝶說著,對佟婉柔比了個五指掌印,佟婉柔咋舌:“一日五百兩?”
“是啊??墒?,夫人您現(xiàn)在才三個月,大人就把這兩個穩(wěn)婆婆給早早請入了府,這花費可不是個小數(shù)目?!?/p>
“……”
佟婉柔聽著小翠和小蝶的話,只覺得心撲通撲通的跳,雖然她一直都知道相公對她很好,可是,這些好,原本她以為只是他們倆之間的秘密,如今從旁人口中被說了出來,佟婉柔一方面覺得很不好意思,另一方面又覺得心里的感動更甚了。
山西的天氣越來越冷,府里都裝上了棉簾,主屋里燒著炭火,倒也不覺得冷。
臘月的日子,若是在京城,佟婉柔一定會跟在李氏身后忙成個陀螺,可是,他們?nèi)嗽谏轿鳎瑱M豎也就只有她和相公兩個人,要準備的就簡單多了,東西李氏都準備好了,他們要做的,就只有布置房間和院子,然后買一些當時要吃的食物就好了。
佟婉柔的肚子已經(jīng)有些能看的出來,傅恒晚上最愛做的事情就是將頭趴在佟婉柔的肚子上,輕柔的貼著,聽她肚子里的聲音。有的時候,還煞有其事的對她說,聽到了孩子的心跳聲。
佟婉柔對他的這一說辭表示很無奈,只覺得自家相公傻得可愛,便也就隨他了。
傅恒聽了一炷香的時間,終于心滿意足的從肚子上抬起身,與佟婉柔幷肩躺著,佟婉柔趁機跟他說起了過年時候的事情。
“東西都置辦的差不多了,就是祭祖一事我拿不定主意。你說我們是在這里祭祖,還是找一處朝北的山丘去祭呢?”
前人有對著家鄉(xiāng)方向祭祖的習慣,佟婉柔雖然去年跟著李氏見識過祭祖事宜,可是,他們在外頭卻不知該要怎么辦了。
傅恒想了想后,回道:“祭祖就在院子里吧,別弄得太復雜,準備三十六道就行,原我們在外,這道俗禮能免則免了,但今年卻不同,你肚子里有了個小人兒,總要把他介紹給先祖?zhèn)冎?,還少不得要讓你操持一番。”
佟婉柔鉆進了他的懷抱,現(xiàn)在傅恒抱著她的時候,都下意識往后縮一縮,生怕挨著她的肚子,可是佟婉柔卻像個泥鰍般,總是往傅恒身上靠,直到自己靠的舒服了,才肯停歇。
只聽她悶在傅恒的胸膛間說道:“相公說的什么話,這些本就該是我來操持的事,從前家里有娘頂著,我便偷懶了,如今在外我可不能再依仗別人,自當親力親為的?!?/p>
傅恒聽她說的鄭重,心懷安慰,在她發(fā)頂親了兩下后,才說道:“好,那就這么定了。年三十那晚我盡量早回,陪你們娘兒倆過年。”
“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