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予歡點點頭,抬手揉了揉眼,但眼睛卻被揉得更紅了。
一臉的小可憐兒相。
朗錦之剎那間就無措了起來。
他這才覺得,之前表妹的強硬、倔強、不討喜,也許僅僅只是她在那種環(huán)境之下,本能的自我保護罷了。
而現(xiàn)在,才是她真正的樣子。
這時候有女傭聽見聲音,小跑著出來迎接了:“朗少爺。”
女傭說完看了看鐘予歡,一副不大確定的口吻,道:“鐘小姐。”
“先進去吧?!崩叔\之想了想,將右手拎著的袋子換到了另一只手,然后就用右手牽住了鐘予歡。
鐘予歡沒有掙脫,她乖乖跟著往里走去。
別墅內(nèi)的人很快都被驚動了。
“歡歡?!币坏赖蛦〉穆曇繇懫?。
鐘予歡抬頭看去。
就見一個穿著中山裝的清瘦老人,正緊緊盯著她,幷且朝她張開了雙臂。
鐘予歡準(zhǔn)確地認(rèn)出了這是誰。
“外公?!彼偷偷睾?。
丁外公朝她走了過來,然后一把將她摟在了懷里。
“歡歡又長高了……又高了……”
朗錦之這才松開了牽住鐘予歡的手,站在了一邊。
“先吃飯吧。”他說。
“對,先吃飯?!倍⊥夤砷_了懷抱。
丁外公看上去幷不是一個慈和的老人,他的五官偏凌厲精明,往那里一坐,就極有威勢。
但他在看向鐘予歡的時候,復(fù)雜的目光里的確摻雜著溫柔與小心。
這一頓家宴,就只有丁外公、朗錦之和鐘予歡三個人,他們圍著圓桌落了座,女傭們趕緊上了菜,拿來了食具。
“先等等?!辩娪铓g彎腰,將腳邊的大袋子拎起來,從里面取出了一個盒子:“給外公的禮物?!?/p>
“禮物?”丁外公和朗錦之同時頓住了。
“歡歡要送禮物給外公?”丁外公的口吻帶著一點不可置信。
丁汝雪生鐘予歡的時候,丁外公還當(dāng)壯年,仍舊忙于事業(yè),別說是去探望外孫女了,對女兒的關(guān)心都少了。所以的后來,外孫女不肯和他親近,與他們冷漠相對,丁外公是理解的,也不敢奢求小外孫女,立刻就回頭和他們好了。
禮物,那當(dāng)然是從來都沒見過的。
“嗯?!辩娪铓g點著頭,將盒子推到了丁外公的面前。
丁外公打開一看,里面放的是三罐茶,他也顧不上去看是什么茶了,當(dāng)即就交給一邊的女傭道:“拿去泡一杯過來,我嘗嘗?!?/p>
女傭趕緊抱著茶走了。
朗錦之看著這一幕,心下暗道,終于懂事了。
這時候鐘予歡又彎了彎腰,從袋子里又摸出了一個盒子:“給表哥。”
這下朗錦之是真的楞住了。
他怎么也沒想到,中間還有他的一份兒。
丁外公倒是皺起眉說:“給他干什么?他平時又見不著人影,也沒見好好照顧你這個妹妹?!?/p>
丁外公的口吻嚴(yán)厲,臉上卻分明是吃醋的表情。
他都才第一回 收到歡歡的禮物呢!
憑什么還得捎帶上朗錦之啊!
鐘予歡不像原身那樣怕外公,她迎著丁外公的目光,笑著說:“要的,要的。表哥幫我了呀,他派了程秘書給我使喚呢?!?/p>
“那算什么,你只要想,什么程秘書董秘書,都能給你使喚啊,外公把外公的秘書借給你也行……”
“不要了,我要那么多秘書干什么?”鐘予歡連忙搖頭。
丁外公立馬一臉掩不住失望的表情。
他對女兒和外孫女都欠缺了太多,到了想彌補的時候,偏偏又無從彌補。他倒巴不得鐘予歡拼了命地提要求。
鐘予歡把盒子推給朗錦之:“表哥,給。”
朗錦之的目光落在盒子上,他遲疑著伸出手打開了盒蓋。只見里面躺著一支瑞士日chard mille的鋼筆。
朗錦之生活在什么樣的家庭里?自然是一眼就看出來了其價值不菲。
他扣上盒蓋,低聲說:“謝謝?!毕肓讼?,他又添上了一聲:“謝謝表妹。”
“行了別看了,自個兒拿回家慢慢看吧,先吃飯,歡歡肯定餓壞了。”
“嗯。”朗錦之應(yīng)聲。
大家拿起筷子,還真就認(rèn)認(rèn)真真開始吃飯,別的話也都不多說。
等到吃完飯,丁外公臉上難掩不舍:“這里是你媽媽從小長大的地方……以后有空多回來?!?/p>
鐘予歡點了點頭。
朗錦之默不作聲地穿好了西裝外套,說:“我送你?!?/p>
鐘予歡驚訝地看了看他。
這和原身記憶里的表哥,還真是天差地別啊。難道一支筆就把人收買了?這么好哄的嗎?
錢都是還是刷的鐘馳那五百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