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還真沒吃過他們這樣的苦。
沒一會兒的功夫,黎今遠和霍承鳴就都出來了。
“待會兒補一點液吧,吐過之后會有點脫水?!贬t(yī)生說。
他們自己走到座椅邊上,坐下。
他們本來是沉默的,但過了一會兒,黎今遠突然開口,對鐘予歡說:“你別哭?!?/p>
霍承鳴的五官都繃緊了,他也抬頭飛快地看了一眼鐘予歡,但卻什么也沒說。
鐘予歡起身走到他們的面前,蹲在他們面前,仰著頭看他們:“難受嗎?”
黎今遠小幅度地搖了搖頭。
霍承鳴大概是覺得不太好意思,所以沒有動作。
是真的很要面子了!
鐘予歡沖他們慢吞吞地眨了下眼。
她的睫毛長長,像娃娃一樣,眨眼的時候,就像天上閃爍的星星。黎今遠心想。
“難受要說出來的呀?!辩娪铓g軟軟地說完,伸出手指頭撓了撓他們的手背。
黎今遠發(fā)出了細若蚊吶的一聲:“……嗯。”
霍承鳴還是緊繃著臉,沒開口。
鐘予歡也不生氣。
大反派么,脾氣總是要難討好一點的!
鐘予歡這才站起來,挨著霍承鳴坐了下來,慢吞吞地說:“我小時候特別愛吃草莓,吃了這么這么大一盆。”說著,鐘予歡還伸出纖細白晰的手指,在半空中比劃了一下。
“吃完以后難受得想哭,但是草莓呀,我可喜歡草莓了,怎么也舍不得吐。最后就也送醫(yī)院了?!辩娪铓g嘆了口氣:“你們不要學我呀?!?/p>
正巧這時候護士拿了吊針過來。
鐘予歡微微轉(zhuǎn)過頭看了一眼,說:“看,不然就得挨針扎,可疼了……”說著,她還皺了皺鼻子。
黎今遠和霍承鳴都不自覺地盯住了她。
她是很好很好的。
她講草莓的故事,是怕他們覺得吃到吐是一件很羞恥的事吧。
……
現(xiàn)在是寒假,鐘予歡沒什么事做,就陪在了醫(yī)院,等到他們補完了液,然后才一塊兒往鐘家回去了。
這么折騰完,兩個小少年舒坦了很多,沒睡好的后遺癥也跟著席卷了上來。在車上,就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等回到別墅,鐘予歡就接到了一個電話。
電話是她那個表哥打過來的。
在原身的記憶里,這個表哥對她幷不太友好。
原因在于表哥是家中獨子,早早就成熟自立,幷且迅速進入了系統(tǒng)內(nèi)工作,現(xiàn)在已經(jīng)混到了一個不大不小的官位。
相比之下呢,原身叛逆任性,想一出是一出。
表哥顯然不太能理解這個階段的女孩兒,加上代溝造就了沒有共同語言的問題,所以兩個人也就不太親近了。甚至因為表哥身上帶著點威嚴的味道,原身還有些怕他。
不過鐘予歡對他的印象倒是不錯。
畢竟程秘書就是他派來幫忙的,雖然有可能是出自丁外公的指揮。
鐘予歡接通電話,那頭傳出了一道深沉的男聲:“程秘書說你帶了兩個孩子回家?”
“是呀,怎么了?”
那頭的男人沒有評判這件事的好壞對錯,他只淡淡開口說:“外公想見你,你什么時候方便過來一趟?”
原身很少去外公那里,她被仇恨蒙蔽了雙眼,時刻盯著徐蕓惠三人。結(jié)果卻老被人家下套算計。
她反而忽略了母親那邊的親人,對她付出的好。
想了想,鐘予歡對那頭說:“我都方便的,外公什么時候有空?”
那頭的人一頓,似乎是沒想到鐘予歡會這么說。過了幾秒,那頭才再次開口:“明天中午在岄藍別墅吃飯,能過來嗎?”
“能?!?/p>
“那就這樣定了,我馬上給外公回電話。”
“好的?!?/p>
徐玉姍還在為她的party頭疼,只能讓管家?guī)兔匆豢矗浇睦镉锌粘鰜淼膭e墅,可以暫時租借來開party的。
管家倒是找到了地方,但等告訴徐玉姍那里租賃的價格后,徐玉姍就懵住了。
搬進來后,她為了以示自己的乖巧,特地和鐘予歡形成對比,她從沒問鐘馳要過錢。
鐘馳倒是主動給過她一張卡,也讓秘書給她買了許多東西。
但卡里的錢花得差不多了,那些東西顯然也不能抵押。
徐玉姍一下子就想到了鐘予歡的那五百萬。
就這么一個自私自利、任性妄為的小鬼,張嘴就能要來五百萬!
而她卻不敢要……
徐玉姍一口氣卡在喉嚨里,差點把自己活活氣死。
休息了一天一夜,黎今遠和霍承鳴的情況已經(jīng)恢復了。
晚餐依舊很清淡,這一次大家都吃得很慢。等吃完飯后,鐘予歡就讓人拿了滿滿兩個大箱子的玩具上來。
“會玩兒嗎?”鐘予歡問。
黎今遠搖了搖頭,小聲說:“不用玩具。”
不用玩具怎么行?
不利于兒童健康成長!
鐘予歡坐在了地上,披散著頭發(fā),就這么開始一邊拆,一邊玩給他們看。
玩著玩著,自己倒是挺來勁。
于是,另外兩個人,就眼睜睜地看著,這么陪她玩了三小時,大家才去睡覺。
鐘予歡倒是一點不臉紅的,她已經(jīng)逐漸適應了這里的環(huán)境,于是她舒舒服服地睡了一覺,到了第二天起床,就特地挑了條看上去比較乖巧的裙子穿上。
她早早吃完了早餐,就先出門了。
男主角和大反派還沒有合身衣服穿呀,她得給他們買衣服,還要給外公買禮物,表哥……表哥不如也買一份兒吧?
還有,昨天的玩具他們好像不太喜歡,不如今天買一箱新的?
想到玩具,鐘予歡自己倒是先開心了起來。小孩子的玩具,還蠻好玩的誒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