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jié)果鳥兒沒打著,反倒一彈弓射到衛(wèi)相最愛的小閣樓上,將閣樓飛檐上的琉璃瓦打了幾片下來,嚇得哥們幾個趕緊扯呼。
練過了手,大家心里有了底,又一溜兒跑到衛(wèi)旭家后院去抓鶴。
當初皇上賞的十只鶴,經(jīng)過生生不息的努力,終于發(fā)展成了三十多只的鶴群。
柴驕陽命人在后院圈了老大一塊地,將這些老的小的白鶴烏烏泱泱地圍起來,跟養(yǎng)雞似的養(yǎng)著。
原本跟著的媽子婆子沒他們小孩這體力,這會子正從小閣樓那邊磨磨蹭蹭地往這邊挪動著,是以四人身邊一個眼線都沒有。
心知這會子就是絕佳的好機會,小哈毫不猶豫地扯了圍欄的插銷,開了圈門,狼嚎一聲撲了進去!
被驚動的白鶴們“呀呀呀”地叫著,撲棱著翅膀,四下亂飛。
在絮白的羽毛之中麻利地穿梭,小哈同學單手一伸,抓住了一只鶴的兩只大長腿。
那鶴驚嚇不已,低頭就往小哈的頭頂啄去!
小哈早有準備,空著的手一伸,將鶴喙一把抓??!
小哈人雖小,勁兒卻大。
穩(wěn)穩(wěn)地控制著這只鶴,也不管它怎么撲騰,小哈一把將鶴舉過頭頂,小跑著出來:“看!我抓到了!”
三個表哥已經(jīng)被小哈剛剛那麻利的手法給嚇到了,眼睜睜地瞧著他就這么扛了一只肥美的鶴出來,都不太好。
“唔……”阿元呆呆地看著小哈手里的鶴,問,“哈弟你好像經(jīng)常做這樣的事?”
小哈點了點頭:“我祖母的母家毅勇侯府上養(yǎng)了不少天鵝。我爺爺沒事就帶我去那邊玩兒,順便捉天鵝練手。”
說著小哈舉舉手中的戰(zhàn)利品:“說起來,那個天鵝比這個鶴要大只多了呢!”
三個表哥一致陷入了沉默。
這話題太奇葩,他們不知道怎么接啊!
尷尬的靜默之中,唯有圈中不明真相還自由著的白鶴在“呀呀呀”地叫著。
“我抓完了,你們要不要也進去抓一下?”
小哈很傻很天真地問。
手里還抓著那只鶴。
三個表哥整齊劃一地搖了搖頭。
小哈突然覺得好沒勁。
剛剛不都是興致高昂地說要一起抓鶴的嗎?怎么臨到頭了一個兩個地打退堂鼓了?!
不僅不去抓鶴,阿元還站了出來,勸小哈道:“我看你捉到的這只鶴好可憐的,要不你放它回去?”
小哈有些不樂意。
好不容易抓了一只,連根毛都沒拔下來,就要放生嗎?!
不開心!
————
小哈不愿意放鶴,兩邊又僵持起來。
這時候……
“赫小姐!慢點兒跑呀!”
在一個老媽子的叫喚聲中,一個臉兒圓圓眼睛圓圓、長得和小哈一模一樣的小姑娘從門檻上跳了出來。
遠遠地,那小姑娘就沖四個小朋友打招呼:“哥~!阿元哥哥阿琛哥哥阿劍哥哥!”
來者正是小哈的胞妹小赫小朋友。
看著妹妹往自己跑過來,小哈條件反射似地抖動了一下。
在抖動的這個當口,小哈手沒抓穩(wěn),白鶴又掙了一下,終于從他手中掙脫開來,然后撲向小赫!
“赫妹妹——!”
三個表哥激動地叫到。
小赫小朋友還未明白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就看到一團白乎乎的東西攜著凌厲攻勢往自己臉上撲過來!
“啊——!”
小赫尖叫了一聲,毫不猶豫地抬手摀住臉,然后一個旋風踢……
三個已經(jīng)撲到半路上的表哥剎住了腳……
被小赫踢了個正著的白鶴哀嚎一聲,撲騰著倒在地上。
過了好一會兒,石化的三個表哥看到小赫終于放下了遮臉的雙手,低頭一看,哭出了聲:“哎呀!我踢到了鶴鶴!鶴鶴是不是要死了!”
看著小赫哭得梨花帶雨的模樣,再回想一下她方才英勇的舉動,三位表哥整齊劃一地抽搐了一下嘴角。
對于自己這個有著金剛芭比的力氣和豌豆公主的玻璃心的妹子,小哈深感無奈,只能上前去摟了她:“赫赫……”
小赫抽噎了一下,打斷了小哈的下文:“人家哭你還笑!哥哥最討厭了!”
說著小赫哭得更兇了。
小哈十分抑郁:“我剛剛不是笑是在叫你的名字啊赫赫!”
“你看你又笑了!”
小赫淚流成河。
“我要是真的笑應(yīng)該是呵呵呵呵的嘛!你聽一下就明白不一樣了??!”
“你居然還真的笑了!你討厭!”
“…………”
在兄妹倆沒頭沒尾莫名其妙的對話當中,那只無辜中槍的白鶴掙扎著起來,一拐一拐地走回了鳥圈。
外面的世界太可怕,我還是安安靜靜地當一只優(yōu)雅的白鶴吧……
————
因為拿彈弓打壞了外祖父的小閣樓的琉璃瓦和捉了二舅院里的白鶴兩件事,小哈同學遭受了自出生以來,最為嚴厲的一頓教育。
跪在越家祠堂里,小哈同學不無遺憾地想——
早知道要被罰,就應(yīng)該把鶴屁股上的毛拔一把來玩嘛!
哎都是赫赫哭的,害得我分了心……
哼,討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