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打開,幾乎要笑瘋。
這是個妙人,竟然送他爸一對袖扣,她都能認得出牌子的那種。
裴枝揚了揚:“你倒還挺識貨的嗎,之前不是說窮到學都上不了么,還有錢買這個?!?/p>
說罷,她又輕浮地抬手挑了挑陳恪的下巴。
這男人,窮歸窮,長相是真一絕,味道獨特,要不是這身打扮,幾乎能把身邊所有異姓碧下去。
裴枝想到這里,又笑了,吹了聲口哨,手不老實地順著他汗涌的脖頸詾膛摸下去:“我瞧瞧,喂,你不是裝窮騙錢的吧。”
陳恪神色冰冷,反而由著她動手動腳了:“代我謝過高先生?!?/p>
說罷,他轉身就走。
“站住。”裴枝立刻就將那對袖扣擲到了陳恪背上,“我爸留我來招待你,就意味著讓我來承受你的恩情,你就這么對你的恩人?”
陳恪果然停住步伐,將那對滾落腳邊的袖扣撿起,安靜置于一旁的地上。
這才回頭平靜地看著她說:“這就是我的謝禮?!?/p>
“哦,是么?”裴枝快步走過來,抬腿就將那對袖扣踢飛到不知哪個角落,“你的謝禮,可我不稀罕,就不算數。你以后還想不想要錢了?”
出乎意料的是,陳恪臉色變也未變:“這個不用你艸心——”
“當然不用我艸心,給錢的是我爸嘛?!迸嶂χ讣庵贝了爝斓脑灴?,“可我是我爸唯一的女兒,他的錢都是要留給我的,也就是說,我在非自愿的情況下,資助了你好幾年!我的損失,你怎么賠?”
流氓邏輯,全是歪理。可陳恪深吸一口氣,道:“我會還你。”
高先生給過的每一筆錢,陳恪都有記錄在賬,無論裴枝提不提,他都會還。
裴枝嗤地一聲笑了,譏笑:“還?你拿什么還?你一個連學費都佼不起的人。你說還,我就信?你跑了,我找誰哭去?”
“可以立字據,我……”
他再次沒說完,就被裴枝揚聲打斷:“不必了!我生平最不愿意別人欠我東西,要欠也得是我欠別人!”
她一字字地道:“我要你現(xiàn)在、立刻、全部——還我!”
陳恪已經明白,她在故意刁難自己。
他沉默了,片刻后,裴枝聽到,他同樣一字字,艱難地回應:“我暫時沒有?!?/p>
裴枝這時,終于望著陳恪,再次誘惑地笑了:“我說過了,我只要我稀罕的東西。錢?這種東西我要多少有多少,最不缺?!?/p>
她手心貼上陳恪棱角深刻的瘦削面孔,忽地在他干燥破皮的唇上,重重刮了一下。
“我要你擼給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