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語氣溫和地說:“雖然我不知道你為什么會選擇這樣的生活方式,但是每個人都有選擇自己人生的權利,他人無權干涉,我尊重你的選擇,也尊重我兒子的選擇,所以在這一方面你完全不用擔心。所以你如果愿意和施銘回來,不管是男裝或者是女裝,我都非常歡迎,甚至非常高興,知道嗎?”
這一番話,包含了長輩最大的善意和包容,溫柔又具有力量,。
栗青聽完,感覺眼眶微澀,低聲道:“嗯?!?/p>
“當然,你要是暫時不愿意回來,也沒有關系。只能怪施銘那個臭小子不夠努力,不是你的錯,我回頭教訓他去。”
施母的口氣里滿滿的都是對栗青的偏袒,這一種被護著的感覺讓栗青的心口暖得不可思議,情不自禁笑了出來,語氣輕快地應了一句。
“好?!?/p>
結束了和施母的通話,栗青剛放下手機,就被無聲來到背后的施銘抱了個滿懷。
施銘從背后將他整個人擁在懷里,用下巴蹭了蹭他的側臉,出聲問:“和我媽聊了什么?”
“關你什么事?我要去洗澡了?!崩跚嘁话淹崎_他的臉,從他懷里掙脫開來,轉身往屋里走。
施銘跟上去,鍥而不舍地問:“你還沒有回答我呢,去不去我家過年???”
栗青不答,去玄關把自己的行李箱拉進來,施銘走過去,自然而然地從他的手中接過箱子,嘆了口氣說:“行吧,我換個話題,你明天中午想吃什么?還吃餃子嗎?”
“吃?!崩跚嗤O履_步,回頭看向他,“不過不吃你做的?!?/p>
“不吃我做的你要吃……”
施銘的話戛然而止,眼睛一亮,臥槽了一聲,直接沖上去彎腰抱起栗青轉了一圈。
栗青猝不及防被他箍住腰抱了起來,整個人嚇了一跳,反射性抱住他的脖子:“你干什么?!”
“我抱你去洗澡!”施銘大笑道,直接把人抗在肩上,大步往臥室那邊走去。
栗青翻了個白眼,干脆趴在他的肩上,任由他把自己扛進了臥室。
……
到了年二十九那天,栗青和施銘出發(fā)回施銘的老家。
這幾年來,翟露工作忙,栗青幾乎都是在占家過的年。和施銘回去年,他把自己和施銘的事情告訴占玉他們,離開前還帶施銘和占玉一家正式吃了頓飯。
至于翟露,一個星期前她便去了M國出差,按照行程安排,要年初七才會回來,栗青只給她發(fā)了條資訊說自己出門旅游去了,沒有說具體的去向。
施銘的老家在H市一個叫松陵的小鎮(zhèn)上,為了回家出行方便,兩人選擇了開車回去。
從占臺市到松陵鎮(zhèn),開車需要十二個小時,兩人一早出發(fā),到了晚上差不多九點才到家。
施銘的老家是自建的小樓房,帶了個院子。
到了院門口,施銘下車開了門,栗青將車子開進去,在院子找了個位置停車。
屋里的施母聽到了車子的聲音,知道是他們回來了,起身迎了出來。
施銘關好門,朝從屋里出來的施母喊了一聲:“媽?!?/p>
“哎,回來啦。”施母笑著應了一聲,往車子那邊看去。
栗青停好車,從車上下來,看到不遠處看著自己的施母,禮貌地沖她點頭,說:“伯母您好,我是栗青?!?/p>
栗青今天穿了男裝,臉上沒有化妝,干干凈凈的模樣顯得清爽又漂亮,他的身上穿著卡其色的高領毛衣搭配黑色的呢絨大衣,長發(fā)扎起來塞到了帽子里。
施母露出了驚艷的表情,上下打量了他一下,語帶贊賞地說:“瞧瞧這是哪家的小孩兒,長得可真俊。”
栗青被她夸得有些不好意思,施銘走過來伸手勾住他的肩膀,沖施母笑道:“我們家的。”
施母笑得一臉欣慰,朝兩人招了招手:“外面風大,快進屋里吧?!?/p>
施銘和栗青拿了行李,和她一起進了屋。
屋內開著暖氣,橘貓在凳子上打盹,茶幾上的小茶壺里煮著水果茶,電視里播放著六十年代的家庭劇。
屋里的一切都充滿的溫馨的生活氣息,讓人在這樣的環(huán)境里不自覺放松下來。
施母一進屋就去廚房里給栗青他們熱飯菜,施銘拿了杯子過來,倒了兩杯水果茶,把其中一杯遞給栗青,說:“先喝點茶暖一下?!?/p>
栗青接過來喝了一口,酸酸甜甜的味道非常好喝。
在凳子上打盹的橘貓被他們的聲音吵醒,睜開眼皮看了他們一眼,懶洋甩了甩尾巴,換了個姿勢繼續(xù)睡覺。
栗青盯著它胖乎乎的身體看了一下,問施銘:“我能摸一下它嗎?它兇不兇?”
“它不兇,它懶?!笔┿懻f著走過去把橘貓抱了起來,直接塞到栗青的腿上,說,“隨便擼?!?/p>
橘貓在凳子上睡得好好的,突然被換了個位置,四肢一顫,抬頭超兇地瞪了栗青一眼:“喵!”
栗青被它這一瞪,伸出去的手掌僵在半空,腦子一熱就回懟了一句:喵?。 ?/p>
橘貓:“???”
栗青:“……”
媽的,竟然被貓嚇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