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好了,別想那么多。排位賽一定要爭取好位置。”
“那是當(dāng)然!”
當(dāng)天下午,排位賽拉開了序幕。
亨特聽著技術(shù)官做最后的囑咐,機械師們對亨特說:“嘿,再讓我們在大車隊面前得意一把!”
亨特摸著鼻尖笑了笑,但是沈川卻看出來他很緊張,因為他的腳尖一直不斷地點著地面。
沈川張開懷抱,拍了拍亨特的后背:“亨特,你要記住你所得到的一切榮耀都并不是運氣,而是實力。所以,它會一而再,再而三地重復(fù)發(fā)生。”
“謝謝。”亨特閉上眼睛,他似乎看到了沈川和工程師團隊的每一個日日夜夜,賽車每一個最微小零件的調(diào)校,每一次徹夜伏案的目光。
所有嘈雜的思慮沉淀了下來。
就算溫斯頓不在自己的身邊,就算他不在自己的面前引路,他也不會失去自己的方向。
他在賽道上飛馳,用心去體會這條賽道的轉(zhuǎn)折與瘋狂。
從第一節(jié)開始,亨特就始終保持在前三的排位,競爭異常激烈,夏爾與歐文桿位交替,但是亨特卻穩(wěn)定在第三位。
“不知道那個小鬼是不是總愛跟著你,現(xiàn)在駕駛的心態(tài)也越來越像你了——沉冷地蟄伏,等待著沖破束縛的機會?!狈ɡ囮牭慕?jīng)理米勒開口道。
“他從來都不只是跟著我……而是我擔(dān)心被他超越?!睖厮诡D的目光始終望著屏幕,看著排位情況。
米勒從來沒有看過溫斯頓露出這樣的表情,仿佛伊文?亨特不僅僅是他所認(rèn)可的對手,更像是他所有的期待與希望。
第二節(jié)排位賽完全是你死我活的氣氛。夏爾憋足了一口氣,圈速勝過歐文占據(jù)第一位。越來越進入狀態(tài)的亨特在第二節(jié)排位賽的中段展現(xiàn)出呼嘯般的實力,超越歐文直逼夏爾。
“這小子快得嚇人……我總擔(dān)心他會將我們的賽車開爆缸……”馬庫斯深深吸了一口氣。
“不會的……這樣的事情不會發(fā)生……”沈川安慰道。
第二節(jié)比賽結(jié)束之前,亨特超過了夏爾,第一次在排位賽中領(lǐng)先。
此時的溫斯頓微微蹙著眉頭,托著下巴,用只有他自己能聽見的聲音說:“不要急,亨特。穩(wěn)住就好?!?/p>
亨特將這樣的領(lǐng)先優(yōu)勢帶入了第三節(jié)比賽。
一輛輛賽車呼嘯而過,熱浪仿佛要將賽道掀翻。
歐文不甘于后,圈速上升,在第三節(jié)比賽的中段反超夏爾,逼向排在桿位的亨特。
他能感覺到亨特的思想正逐漸主宰這條賽道,一旦他越來越自信,這種自信會成為動力,讓他展翅翱翔,誰也不能觸摸到他的羽翼。
歐文一咬牙,毫無保留地疾馳狂奔,憑借高超的過彎節(jié)省時間,最終超過了亨特,拿下了桿位。
這場排位賽讓觀眾格外興奮。
亨特手握方向盤,久久沒有放開。
歐文拿下桿位,亨特第二,夏爾第三,接下來就是邁凱倫的杜楚尼和雷諾的佩尼。首次參加一級方程式的陳墨白排名第六。
亨特回到車隊,馬庫斯拍手道:“干得好!亨特!這是你進入一級方程式以來表現(xiàn)最佳的排位賽!”
亨特呼出一口氣來:“抱歉,沒有拿到桿位?!?/p>
“別對自己那么嚴(yán)苛,就是夏爾和歐文都不能保證自己次次都有桿位?!奔夹g(shù)官拍了拍亨特的肩膀。
亨特接過水,仰頭灌進嘴里。
馬庫斯和技術(shù)官都看出來,亨特仍舊沒有從緊張的情緒中剝離。
“其實亨特,比起桿位發(fā)車永遠(yuǎn)擔(dān)心身后的追逐者,你更適合那個將王座掀翻的角色?!鄙虼▉淼胶嗵氐纳磉呎f。
“謝謝?!?/p>
亨特終于露出一抹笑容來。
“我出去抽支煙?!?/p>
“去吧?!?/p>
正賽將在幾個小時之后開始,亨特用來集中精神的時間不多了。
他坐在某個角落里,半仰著頭,耳邊還是將鼓膜震裂的引擎聲響還有起伏蜿蜒的賽道。
“要抽煙,還是要接吻?”
溫斯頓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很輕,很柔和,帶著讓人心緒寧靜的涼意。
亨特側(cè)過臉來,毫不猶豫地回答:“接吻?!?/p>
眼前的男子露出了他一貫成熟而性感的淺笑,緩慢靠了上來,在亨特的嘴唇上碰了一下。
閉著眼睛滿懷期待的亨特追著吻了上去,但是對方卻側(cè)過臉避開了。
“喂!”亨特露出生氣的表情。
“等比賽結(jié)束了,我會把你吻到昏過去,但是現(xiàn)在還不行。”溫斯頓抬手,將亨特的腦袋放在自己的肩頭,輕聲道,“閉上眼睛,完全放緩你的心情,讓自己緊繃的情緒松開?!?/p>
“可是我怕自己一旦放松了,就緊張不起來了?!?/p>
“亨特,不用為了我去追求完美。裂隙恰恰是光照進來的地方……我們追求的并不是最快的速度,而是控制。不要讓速度駕馭你,而是你去享受速度。當(dāng)你不再勉強自己的時候,每一個彎道都是為你而存在的?!?/p>
此時,亨特才感受到這個男人的豁達(dá),他所追逐的從來都不是所謂的冠軍。
濕熱的氣溫仿佛也涼了下來,亨特就靠在溫斯頓的肩膀上睡著了過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有人輕輕拍著他的肩膀:“亨特,亨特……醒一醒?!?/p>
“嗯……”亨特意識到什么,猛地睜開眼睛。
濕熱的空氣貼在他的鼻尖他的肌膚上,賽道的喧囂由遠(yuǎn)及近,他好像從溫斯頓的領(lǐng)域回到了這個世界。
“我竟然睡著了?”亨特難以置信。
明明比賽之前的晚上他還把溫斯頓給鬧到?jīng)]睡好,排位賽前他還一分鐘都坐不住,他是怎么就這樣睡著的?
溫斯頓仍舊摟著他,指節(jié)輕輕撫過他的臉頰。
“睡著了不好嗎?當(dāng)你不再那么在乎所謂冠軍的時候,你離超越它就不遠(yuǎn)了?!?/p>
看著溫斯頓的眼睛,亨特忽然明白了什么。
他伸手摟住了對方的脖頸,在對方的耳邊說:“好想靠在你的肩膀上就這樣一輩子。”
溫斯頓笑了。
“你不是說過嗎?我哪里都是你的,肩膀當(dāng)然也是?!?/p>
亨特站起身來,伸了一個懶腰。
他要征服的不是歐文或夏爾,更不是所謂的王座,而是溫斯頓的世界。
“我去了,記得要一直看著我?!?/p>
亨特低下頭來,看著坐在原處的溫斯頓。對方輕輕托起他的手,低下頭來吻在他的手背。
從這個角度,亨特看見他低垂而謙和的睫毛仿佛掃過自己的心頭。
“Yes,your Majesty.”
亨特覺得這一次,自己非上天不可。
除了賽道,亨特更想要看這個男人在別的地方失控和瘋狂。
他彎下腰來,吻在他的頭頂。
“要是我拿到了這一站的冠軍,你一定要給我國王的待遇?!?/p>
沒有等溫斯頓回話,亨特就起身離去了。
此刻的他,心中是沸騰的戰(zhàn)意。
這個最初的緊張全然不同,他躍躍欲試,以及心中有著強烈的預(yù)感。
他會超越一切,沖進范恩?溫斯頓的領(lǐng)域,駕馭這個男人的方向。
當(dāng)亨特走回去的時候,正好看見將賽車服掛在腰間的夏爾迎面走來。
對方微微抬起下巴,向他比劃了一個割喉的動作,充滿了夏爾“狂酷拽”的風(fēng)格。
亨特只是淡然一笑,朝他伸出三根手指之后擦身而過。
兩秒之后,反應(yīng)過來什么的夏爾氣得臉都紅了。
——這將是我第三次贏過你。
“媽的,這小子真是欠教訓(xùn)!”
這并不是亨特第一次經(jīng)歷正賽,但卻是他排位最靠前,同時也是唯一沒有溫斯頓參賽的比賽。
亨特的手扣在方向盤上,他的目光冷了下來,看著前方的歐文。
此時的馬庫斯望著屏幕,對一旁的沈川說:“你知道嗎,每一次亨特出賽,我都會很緊張。從前是緊張他沒有經(jīng)驗,或者做不到全力以赴……后來是緊張他太厲害,擠入了一流車手的行列可是又像是隨時會因為過高的速度而自我毀滅……”
“那么這一次呢?你在緊張什么?”沈川側(cè)過臉來問。
馬庫斯搖了搖頭道:“這一次,我竟然不緊張了。就好像因為已經(jīng)得到過冠軍,所以對它……不再有那么大的幻想了?”
“不,是因為你對亨特越來越信任了。從我在銀石賽道看著他的比賽,他就從來沒有失誤過。”
沈川這么一說,馬庫斯低下頭來笑了。
“是啊……這樣一想,就像奇跡一樣?!?/p>
隨著五盞燈逐一熄滅,亨特所有的雜念被過濾出了他的大腦,當(dāng)前方的歐文沖了出去,亨特心弦驟然繃起,俐落到如同揮刃的起跑,在直線路段狂飆而起。
他的速度直達(dá)6檔310KM/H,在觀眾的眼中拉伸出一道弧線,而激烈的競爭就此拉開序幕。
亨特與夏爾對領(lǐng)跑的歐文造成了極大的壓力,亨特的彎道試超車令歐文果斷地防御駕駛。歐文很清楚亨特比他外表看起來要有耐心得多。多少場比賽,這個臭小子都是一直咬著對手在終圈反超。這種壓力讓歐文毫不懈怠,在第五圈直接跑出了雪邦賽道從去年到今年的最高圈速。
直到第六圈,當(dāng)亨特緊隨歐文駛?cè)胫钡赖牡撞?,他驟然減速通過第一個彎道,緊接著一個巧妙的走線在下一個左側(cè)彎道趕超歐文。
觀眾們驚嘆了起來,就連法拉利車隊的技術(shù)官都不由得驚嘆:“好小子——”
亨特與歐文直接在彎心并排行駛,但是歐文最終還是以微弱的優(yōu)勢提前出彎。
“好可惜!”法拉利車隊的經(jīng)理米勒先生嘆了一口氣。
但是一旁的溫斯頓卻很沉靜地說:“他只是在計算和試探而已?!?/p>
作者有話要說:
咸蛋時間:
亨特:國王待遇——親親抱抱舉高高!
溫斯頓:那不是國王待遇。那是小屁孩待遇。
亨特:= = 那國王待遇是怎樣?
溫斯頓:鞭子、手銬、意大利吊燈。
亨特:……我選小屁孩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