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你可以先當我是朋友
“什么?我們車隊的經(jīng)理還說我繃得不夠緊呢!”亨特聳起肩膀來。
“你知道彈弓嗎?繃得再緊,不肯放開,始終沒有意義?!?/p>
溫斯頓打開車門,來到了亨特的那一側(cè)。
“你在這里等我一下。我去把試車道的燈打開?!?/p>
“喂,你不怕我開走你的法拉利?!?/p>
“那你拿去吧?!睖厮诡D走向控制室,無所謂地晃了晃手。
“啊……怎么忘了……以這家伙的身價,法拉利跑車對他而言大概就像買兒童遙控車?”
等等,他本來就是法拉利車隊的,搞不定這輛跑車根本不用錢。
想著想著,亨特心里的又開始酸酸的了。
“哎呀哎呀,跟這樣的人相處在一起就是不健康,影響身體酸堿度平衡?!?/p>
只聽見“卡拉”的聲音由遠至今傳來,原本漆黑一片的試車道瞬間明亮起來。
亨特下意識用手背擋住眼睛,側(cè)過臉去。有人走到了他的面前,替他擋住了亮光。
“溫斯頓……”
“你來開。”
“什么?”
“什么都不要顧忌,開到它爆缸?!?/p>
“開到爆缸?這可是你的車!”亨特睜大眼睛看著他。
“對,這是我的車。所以你不用舍不得?!?/p>
亨特看著溫斯頓的眼睛,想要尋找這家伙在“冷幽默”的痕跡。
但他是認真的。
那一刻,亨特來勁兒了。
是你說“不用舍不得”??蓜e真被我開得報廢了,又露出遺憾臉。
亨特坐上了駕駛席,溫斯頓來到副駕駛的位置,剛系好安全帶,跑車就狂飆而出。
雖然超跑不如F1賽車那樣難以把控方向,但是以沖破極限為目的的油門和檔位控制讓亨特的心中充滿快感。
沖過一個又一個的彎道,越來越快,仿佛迎面而來的風形成巨大的墻,撞擊而來,卻又被他甩到了腦后。
跑道與車輪之間幾乎要燃燒起來,亨特覺得自己竟然是如此地期待著沖破極限的瞬間。
只聽見“砰——”地一聲,那是靈魂裂開的聲音,跑車向著一側(cè)擺了過去,速度驟降,停了下來。
亨特的手仍舊握著方向盤,似乎還沒有從剛才的極速中醒來。
旁邊的溫斯頓沉默著未發(fā)一言。
“……好像冒煙了?”亨特看向?qū)Ψ健?/p>
“嗯?!?/p>
明亮的燈光之下,溫斯頓的側(cè)臉如同冷峻的峭壁,亨特完全猜測不出他到底在想什么。
“真的爆缸了……”
“我看見了?!?/p>
“我可以賠你……”雖然自己的年薪還不如溫斯頓的零頭,但一輛法拉利他應(yīng)該……還是賠的起的。
“不用。我在想,我們需要叫輛車來接我們回市區(qū)?!?/p>
“哦。那這輛法拉利呢?”
“交給這里的人處理就可以?!?/p>
“你不用開車了?”
“我還有三輛?!睖厮诡D淡然地拿出手機,撥通了電話。
亨特眨了眨眼睛,脫口而出:“那你的車庫該有多大!”
溫斯頓已經(jīng)聯(lián)系上了自己的助理,對方正趕來。
他放下手機之后,撐著下巴看著亨特。
“你想去看嗎?”
“行?。 ?/p>
一排法拉利,多壯觀!
“進去了,我應(yīng)該不會放你出來?!?/p>
“什么?”
“你知道自己在一級方程式的比賽中的毛病在哪里了嗎?”
亨特看著對方的眼睛,他的目光很沉靜,卻深遠,仿佛透過亨特延伸向了另一個更加寬廣的空間。
“要讓緊繃的彈簧松開……”
“是的。記住今天的感覺,在賽道上,一切隨心。”
亨特不解地看著溫斯頓,瞇著眼睛,從各種角度仔細地看。
將近一分鐘后,亨特終于忍不住問出來:“為什么?”
“嗯?”
“你在西班牙大獎賽的洗手間里叫了我的名字,否則……我會被麥迪揍得我爸媽都認不得我?!?/p>
“聽說你后來還是被揍了。不過是死有余辜?!?/p>
“死有余辜?我死有余辜!”
“難道不是嗎?”
溫斯頓涼涼地反問,亨特這才想起自己干了什么……好像……確實死有余辜。
“好吧,那件事先放一邊。你還在慈善拍賣里買下了我的棒球帽?!?/p>
“那是你父親留給你的。就算你不喜歡它,也不會希望得到它的人把它當作垃圾對待。”
亨特愣住了:“你……怎么知道那是我父親送給我的?”
“我猜的?!?/p>
“你猜的?”亨特一臉“你是不是當我傻”的表情。
“嗯?!睖厮诡D一臉“本來就是這樣”的表情。
“好吧……那現(xiàn)在呢?沒有人會在乎我在F1的比賽表現(xiàn)和積分,我很清楚,這個世界上喜歡看別人比自己慘的人占大多數(shù)。所以絕大部分的車手應(yīng)該更樂意我給他們墊底。那么你呢?你知道我的問題在哪里……還不惜用自己的法拉利來給我上課,為什么?”亨特用難以理解的目光看著對方。
麻煩你說真話。
不然我會睡不著覺。
“第一,你是以后唯一能在賽道上超過我的對手?!?/p>
亨特看著對方:這怎么可能!你注定要和奔馳車隊的“大白鯊”夏爾相愛相殺,不要把我這個局外人拉下水??!
“第二,我想泡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