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落,鴻俊祭起五色神光,朝李景瓏背上輕飄飄一印——
剎那五色神光侵入李景瓏全身經脈,“嗡”一聲端坐椅上的李景瓏全身散發(fā)光芒,形象變得偉岸不可直視。
段氏嚇了一跳,抱著嬰兒大喊道:“李李李……李長史,你發(fā)光了!哎呀有人嗎?!李長史發(fā)光啦——!”
李景瓏與段氏尚未回過神,鴻俊已以五色神光飛速搜查李景瓏體內。
心脈處空空如也,感覺不到心燈。
剎那間,李景瓏只覺胸膛一陣氣血翻涌,三魂七魄險些一起被震出體外,緊接著剛喝下去的一口水不受控制地飆出來,噴了段氏與那嬰兒一頭,嬰兒頓時號啕大哭。
一個時辰后,驅魔司府。
“你到底做什么!”天井中,李景瓏朝鴻俊發(fā)出了咆哮,“扣你半個月的俸祿!”
鴻俊忙道沒關系,扣一個月的吧,消消氣消消氣。
“我哪兒招你惹你了?”李景瓏氣得發(fā)抖,道,“非要拿我來尋消遣?”
鴻俊忙解釋道:“事情太過匪夷所思,說了就怕你不信!”
李景瓏轉身要走,鴻俊去拉他衣袖,李景瓏又怒道:“罰你站在這兒面壁!站到晚上開飯!”
“你又闖啥禍啦?!滨庺~妖幸災樂禍地從池子里爬出來,說,“可算有人收拾你啦。”
鴻俊朝鯉魚妖齜了下牙,表達了心里的不滿。
然而李景瓏剛走開沒多久,復又走回天井中。
“能有多匪夷所思?”李景瓏站在鴻俊面前,沉聲道,“你說清楚,只要不是蓄意惡作劇,本官不罰你?!?/p>
鴻俊見到了這份上,不交代也得交代了,只好將自己攜帶心燈前來,并那夜間與李景瓏不打不相識之事,一并和盤托出,方才只是想趁機從他體內震出心燈,還給陳子昂后人,也算是有個交代。
許久,李景瓏不發(fā)一語,鴻俊只得說:“要是青雄在這兒就好了,唉?!?/p>
“所以也即是說,誤打誤撞一場,心燈進了我的體內?”
“我不確定?!兵櫩∫娎罹碍嚹樕跃?,便道,“如果不在你身上,就麻煩了,沒了,事兒辦砸了,我就回不了家了。長史,我和你無冤無仇,這事兒又很重要,我絕對不會整你?!?/p>
鯉魚妖在旁說:“那可不見得,無冤無仇,又被你連累的人可多了?!?/p>
“別鬧!”鴻俊與李景瓏同時轉頭朝鯉魚妖道。
“回你的池子里去?!兵櫩∮终f。
鯉魚妖搖搖尾巴跑了。
李景瓏說:“現(xiàn)在就確認吧,我配合你?!?/p>
鴻俊試探著問:“那……我動手了哦?”
李景瓏將鴻俊帶到東廂長廊中,兩人側身坐在廊下,李景瓏解開上衣,赤著上半身,陽光照下,一身小麥色的肌肉瘦削且孔武有力。
“你放松點兒?!兵櫩≌f道,“會不大好受。”
鴻俊深吸一口氣,心道好歹讓我找到心燈下落吧,于是運勁,一手按上李景瓏胸膛,將五色神光注入他經脈中。
李景瓏隨之一震,只覺周身氣血翻涌,臉色泛紅,五官不住抽動,鴻俊的那股仙力在他的經脈間游走,再次讓他全身發(fā)出微光。緊接著,五色神光一收,轉而注入他的心脈。
鴻俊聚精會神,而就在此刻,背后突然傳來人聲。
“哇!李長史!你在做什么?”
一名大理寺官員與一名文職,兩人眼睜睜看著李景瓏打著赤膊,面前坐一少年,少年伸出一手,抓著李景瓏的胸肌不放。
鴻俊瞬間收手,然而在那最后一刻,他感覺到了!在李景瓏的心脈之中,有一股極其微弱的力量,就像枚沉睡的種子一般!
李景瓏滿臉通紅,將鴻俊護到背后,三兩下穿起衣服,憤怒、尷尬表情盡現(xiàn),卻不敢發(fā)作,抱拳鞠躬,不卑不亢道:“黃少卿,里邊請喝茶?!?/p>
鴻俊歡天喜地,找到了!找到了!太好了!闖的禍終于能收拾了!正在院里蹦時,李景瓏卻怒道:“孔鴻??!”
鴻俊忙學著李景瓏抱拳,來人正是大理寺少卿黃庸,與那文職像見了傻子一般打量鴻俊。
“免了?!秉S庸說道,“這是大理寺派給你的案子,喏,楊相說過,但凡用不著大理寺出面的,便謄一份送你這兒。以后就由我身后這位連浩連主簿,與你驅魔司往來互通。如今驅魔司新立,陛下與楊相都看好你,須得勤兢奮進,為國家辦案才是?!?/p>
李景瓏便點頭,將黃庸與連浩送出門去,兩人走了沒多遠,便從墻外傳來哈哈哈的嘲笑聲。
“這大白天的,李景瓏在官府里擠奶么哈哈哈哈……”
李景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