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賓客酒杯相碰,名流齊聚一堂。
來前應酬的賓客只多不少,陳建鴻剛跟一位老友寒暄完,旁邊又有別的人引薦過來。今晚的晚會是他一位老友舉辦的,來的基本都是熟人,但也沒免不了一些社交場。他這幾年已經(jīng)很少去干涉陳時明的決定,可還是一些人想方設法來試探他的態(tài)度,也有想利用他與陳時明打好關系的。
目的太明顯了。
“海灣那個項目,聽說時明那邊也在招商,陳總這邊有什么打算?。俊?/p>
陳建鴻與旁人碰杯,語氣如常:“海灣那邊的項目是時明在弄,我已經(jīng)不管這些事?!?/p>
想趁機攀近關系謀利的人尷尬地笑了笑。
“現(xiàn)在小陳總在s市名聲顯赫,手段非凡啊?!?/p>
“那可不止呢,陳總兩個兒子都其昭那孩子把東區(qū)那邊公司打理得有模有樣,上次跟我們公司還有過合作,我們那個總監(jiān)贊不絕口啊?!?/p>
陳建鴻的神色沒多多少變化,但眉間舒緩了一些,“還年輕,得多磨礪磨礪?!?/p>
陳建鴻這兩年開始把任務交接給兩個兒子,s市業(yè)內(nèi)的人都看在眼里,想攀近乎便成了難事,以前陳建鴻兩個兒子關系不和睦是出了名的,尤其是大兒子,可實際上也就沒把陳其昭放在眼里。
可幾年前陳家把世交林家扳倒之后,林氏的產(chǎn)業(yè)如山倒,也因此使得s市部分產(chǎn)業(yè)跟關系脈發(fā)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原本還有人打算等陳家林家兩家斗得兩敗俱傷再出手,誰知道陳家在經(jīng)歷那樣的波動后沒有一蹶不振,反而是越挫越勇。
東區(qū)那片地方,是規(guī)劃的新興發(fā)展區(qū),陳建鴻把業(yè)務交給陳其昭的時候,他們還覺得是陳建鴻寵兒子寵上天,不交給能力出眾的大兒子,反而交給小兒子去作……可誰知道,這么一作,就作成了現(xiàn)在東區(qū)的一大新興勢力,隱隱有獨占鰲頭的氣勢。
有的人動了心思想跟陳其昭交好,但陳其昭表現(xiàn)出來完全不像是個初入社會的毛頭小子,能力手腕完全不輸給他大哥陳時明,想要拉近關系不是容易的事。
一人提起來,另一個人接著應和,夸贊的話中帶著幾分試探。
說著說著,就說到了陳家兩個兒子的婚事上,早在幾年前就有人撮合過陳時明與其他人,他們這些人家里也不差,跟陳家也來往了好些年,時候差不多也可以談談聯(lián)姻。更何況現(xiàn)在陳家有兩個兒子,都非常優(yōu)秀,誰不想借著陳家這股東風乘風而上?
眼看著說陳時明,陳建鴻無動于衷,旁邊有個人起了心思,拐到陳其昭身上。
“其昭年紀不小,現(xiàn)在在讀研吧?有沒有喜歡的女孩子?我女兒今年也在s大讀書,平時聽過……”旁邊有個建材公司的老板說到此處接著說道:“有時間讓孩子兩個吃吃飯……”
這話出來,旁邊就有人拉住了他。
陳家兩個兒子表面上是單身,可實際上單身的人就只有陳時明一人。陳家沒對外宣揚此事,可陳其昭這些年跟沈家小兒子沈于淮走得特別近,跟陳、沈兩家熟悉的人都知道那兩孩子在處朋友,雙方家長已經(jīng)同意好幾年了,據(jù)說再過不久可能就要去國外結(jié)婚。
可同意歸同意,兩家沒宣揚的事,更何況是兩個男人,這里面摻著多少秘聞也說不定。
旁人的臉色冷了下來,引薦建材老板來見陳建鴻的人臉色也有點難看,“這婚姻的事,還是得看孩子的意愿?!?/p>
建材公司的老板聞言愣了下,聽著周圍的話,似乎也反應過來自己說錯話了。
陳建鴻與好友原本說著事,聽到旁人提到這事,臉色倒是很平常,他笑了笑
“這點倒是不勞煩老弟了,其昭那孩子已經(jīng)在處朋友了?!?/p>
周圍其他人打著哈哈圓場,陳建鴻沒太大的變化,沒過一會,他見妻子張雅芝過來,又與好友說了兩句,很快就跟著離開了。
一場宴會持續(xù)到了九點多,陳家的司機過來,陳建鴻才跟妻子上了車。
“所以說這種場合還是累,剛跟姐妹聊了幾句,都在給我推他們親戚朋友的閨女。”張雅芝看著手機vx,里面已經(jīng)有不少人給陳時明介紹老婆,她這兩年也不是沒催孩子,只是陳時明一心撲在事業(yè)上,跟其他閨女吃過兩頓飯,就沒然后了。
張雅芝:“這讓時明跟女孩子吃飯,他從頭到尾板著臉……我還以為他不太會跟女孩子相處,可跟雪嵐吃飯的時候也不是這樣,他們兩個不是說得還挺好的?!?/p>
陳時明跟女孩子確實相處不太來,可他又跟沈雪嵐聊得挺好。
原先張雅芝以為陳時明對沈雪嵐有點意思,可這幾年也沒聽說他們處上朋友。
陳建鴻也低頭看著手機,眉頭微微皺著,聽著妻子說話,“那能一樣嗎?他那是跟雪嵐談生意?!?/p>
說不動陳時明,張雅芝就隨孩子去了,她皺了皺眉,把幾個聊天記錄刪了:“還有給其昭談朋友的,上次不是說過了,我們其昭跟于淮都談了好幾年了,沒結(jié)婚可不代表分手,這些人真是……”
車廂里,夫妻兩人談著話。
“定下來也好?!标惤櫿Z氣平淡:“上次跟于淮談過,說是想等其昭研究生畢業(yè),現(xiàn)在讀著書,于淮的考慮還是周到?!?/p>
張雅芝微微看了眼丈夫,注意到他手機頁面上的電子雜志,“這些那么難,每次都看這些,你能看懂嗎?”
那是人工智能的期刊雜志,前段時間陳其昭的論文上了國外的知名期刊,她閑暇的時候聽到丈夫跟友人談話的時候提過這件事,只是這人很少在家里看這些,看那么多東西也只是為了能在飯桌上談及孩子學業(yè)的時候能聽懂兩句。
陳建鴻掃了眼上邊的英文,“專業(yè)的東西說不到,但至少知道這個領域目前走到哪個程度。”
張雅芝無奈道:“所以前兩天又給他學校捐了個實驗室?”
陳建鴻面色不變,不緊不慢地說道:“陳氏一直有在投資支援本地高??蒲薪ㄔO?!?/p>
張雅芝:“我聽老徐說,最近也在投資一些大學生競賽?這是在給集團培養(yǎng)人才嗎?”
陳建鴻話少,人又嚴肅,這么多年來一直是個嚴父的形象。
陳時明大半的性格都是從他身上來的,他關心孩子,卻不會明著說出去。幾年前的事情發(fā)生后,張雅芝知道丈夫意識到跟孩子的交流脫節(jié),這些年也在嘗試慢慢改變自身的毛病,會跟兩個孩子談集團的發(fā)展,也會在意孩子的興趣愛好。
陳其昭讀研,家里最先支援的人也是他。
只是他沒說話,隔天讓助理整理了一份研究生導師的名單。
陳建鴻看了她一眼,但沒說話,“其昭說他這周回來?”
“回來,晚上到的家?!睆堁胖ァ?/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