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刃出動,七皇子的那些殺手根本不算什么,外頭刀劍聲不過幾下,這就平息了。
血刃的老大單膝跪在馬車旁邊:“大人,都收拾妥當(dāng)了?!?/p>
陸吟朝這才下了馬車,他站在人群之中,淡淡說道:“還有幾個活口?”
“死了四個,還剩三個活口?!?/p>
“那便都帶回去吧?!?/p>
他在陸府之中安排了暗房,那三個殺手被帶回去之后就直接被關(guān)押進了暗房之中。
齊準(zhǔn)派出去的殺手毫無消息,著人去查了一通卻發(fā)現(xiàn)死了四個,消失了三個!
他大驚,立即借故去陸府上拜訪一通,陸吟朝很是淡定,齊準(zhǔn)幾乎要安奈不住,但卻不能直接問什么。
“陸大人,您是個聰明人,有些事千萬不要摻和得太深啊?!饼R準(zhǔn)對陸吟朝并沒有太深的認(rèn)識,只覺得這個人若是擦手七皇子與太子之間的爭斗也未免太蠢了些。
誰知道陸吟朝卻看著他說道:“齊大將軍,四年前淮濱一戰(zhàn),周將軍戰(zhàn)死,您得勝歸來,白胡子的周將軍看到您今日冒領(lǐng)了他的功名卻做著他完全不想做的事情,會是什么感想?”
齊準(zhǔn)面色立即變了,他當(dāng)年的事情是沒有幾個人知道的,如今怎么會被陸吟朝清楚地提出來?
齊準(zhǔn)死不承認(rèn),只說不明白陸吟朝在說什么,陸吟朝也不點破:“齊將軍既然不令人請,陸某也不勉強,只是有時候啊,活人是比死人的嘴巴更好撬開一些?!?/p>
這話是在暗示齊準(zhǔn),他手上的確有七皇子的殺手。
但齊準(zhǔn)覺得這些殺手都是死士,未必會被陸吟朝拷打出來什么。
齊準(zhǔn)一走,陸吟朝便進了暗房,那三個殺手已經(jīng)醒來了,被高高地捆在一起,嘴巴也被塞住抹布,防止他們咬舌自盡。
陸吟朝走過去,用火鉗挑起一塊炭火往其中一個人的臉上放了過去。
那炭火灼燒得人皮膚立即變了顏色,那人疼得渾身在抖,而陸吟朝神色未變。
“你們是死士,不錯,可你們也是人,會有一切對疼痛的感覺。所以,確定要全部試驗一遍么?”
他未等那三個人回答,再次拿起另外一種刑具。
不出半個時辰,陸吟朝就得到了很滿意的結(jié)果。
“大人,都暈過去了?!?/p>
“好好關(guān)著,來日還有用?!?/p>
陸吟朝收起來供狀,轉(zhuǎn)身就進宮了。
皇上見到他很意外:“陸愛卿,你不是在大漯河?怎么,大漯河治理好了?”
“皇上,微臣的確應(yīng)當(dāng)在大漯河,但這些時日發(fā)生了不少事情,微臣不得不提前回來一趟,把這些都告訴皇上。”
他呈上一張供狀,皇上看了一半就開始手抖,看到最后把供狀往桌上一拍,大喊:“混賬!”
那供狀上面清楚地寫滿了七皇子這些年殘害了多少好官,貪污了多少銀兩,甚至好幾次農(nóng)民起義都是七皇子直接或者間接導(dǎo)致的。
皇上猛地拍著桌子:“把晉王,把晉王給我抓起來!”
七皇子完全沒有料到自己會下獄,而且是被皇上的人親自抓捕起來,直接打進大牢。
他起初是不信的,但來人說皇上不想見他,讓他好好回想自己做了些什么,七皇子自認(rèn)為自己做的事情都萬無一失,就算能被皇上查出來的那么點子不太好的事情,也不至于能讓皇上生這么大的氣。
直到大牢里來了一個人,是他已經(jīng)非常熟悉的陸吟朝。
他定定地看著他,只問了一句話,就算問令言在哪里。
七皇子自然不知道,陸吟朝便輕笑說道:“既然如此,那殿下就別怪我提前對你動手了。”
七皇子被揭發(fā)出來的罪狀越來越多,就算沒人相勸,皇上都已經(jīng)忍受不住了。
在七皇子被打入天牢的這段時日,趙令語惶惶不可終日,她明明在書上沒有看到這么一段,為何會出現(xiàn)這樣的情節(jié)?
不對,這肯定不對,那本書分明是自己命運的寫照啊!
趙令語拿著書去找了以為高僧,高僧法號慧慈。
慧慈大師得天庇佑,頗通神靈,他看見那書時也只是淡淡一笑。
“這原本就是世間奇談,若是你想,便自然有它的法子?!?/p>
“大師,求問是什么法子?”趙令語誠懇地問道。
她多想按照書中所寫來完成下半生啊。
慧慈閉眼算了算,這才說道:“你的命運之所以亂了,是因為出現(xiàn)了一位克星,若是除了這位克星,一切便都順當(dāng)了。”
克星?趙令語第一時間想到了令言!
對,除掉這個人,她就可以過得好了,趙令語回去的路上一直在反復(fù)地想這個問題。
陸吟朝沒能在七皇子那里得到令言的消息,便干脆把手上關(guān)于七皇子的一些證據(jù)全部散布了出去。
吏部侍郎,禮部侍郎,以及朝中好幾位大官手上都拿到了對七皇子不利的東西。
在第二日的早朝上,十幾個人同時參了七皇子。
皇上在重壓之下也越發(fā)生氣,在得知百姓都非常不喜七皇子之時,更是憤怒。
他大手一揮,干脆讓七皇子去自己的封地駐守!
對一個皇子來說,封了王爺,又去封地駐守,差不多就等于沒有繼承大統(tǒng)的希望了。
七皇子出了大牢,雖沒被治罪,卻被罰到了一處十分偏遠的封地。
晉王府舉家搬遷,趙令語完全沒有料到會是這樣的命運,她還沒來得及對令言動手,怎么自己就要跟著七皇子去邊塞?
去了邊塞日子只會越發(fā)艱苦,哪里還有榮華富貴?
難道是七皇子指望不上了?
當(dāng)初來京城之時她就覺得七皇子比太子更有希望,所以才想盡辦法嫁給了七皇子,但如今卻一切都跟計劃的不一樣。
陸吟朝幾乎翻遍了整個京城都沒有找到令言,他把七皇子打壓到了如今的地步,甚至開始懷疑,這件事不是七皇子做的。
趙明寬找到了侯府,與他商議。
“我現(xiàn)下還是懷疑你大舅舅,他與七皇子是有過來往的?!壁w明寬直言道。
陸吟朝一只手點著桌面,閉著眼睛:“我派人盯了他很久,并未發(fā)現(xiàn)異常?!?/p>
趙明寬其實都有些放棄了。
找了那么久都找不到,其實可以說明許多事情了,但心里還是殘存了些希望。
他有些矛盾地說道:“昨日大康胡同那邊發(fā)現(xiàn)一具女尸……”
已經(jīng)有些破敗不堪,仿佛是有些……
陸吟朝粗暴地打斷他:“不會是她。”
令言不可能出事的,她一定好好地等著自己去救她。
趙明寬只好沉默不語:“京城郊外我也大致都找了,沒有任何消息?!?/p>
陸吟朝緊閉著嘴巴,好一會才說道:“現(xiàn)在還有最后一個辦法,挨家挨戶地去搜,京城住戶甚多,這樣搜下去只怕會搜至少兩三個月,但不惜任何代價,也要把令言搜出來?!?/p>
趙明寬被他這么一說,也覺得死要見尸,活要見人,同意了。
兩人還在商議具體的事件,外頭忽然進來個小廝。
“大人!大人!”
陸吟朝冷淡地看過去:“何事?”
“小的剛剛在花園子里撿到一封信,像是夫人寫給您的……”
陸吟朝立即拿過來信,卻發(fā)現(xiàn)那還是令言出事前幾天的信!
她在信上明確地說道,如今有人害她,她會想法子先躲起來,省的給他添麻煩,若是他回來了,直接去她躲著的地方接她便是。
陸吟朝一雙手都控制不住地發(fā)顫。
這信怎么會落在這里!
他立即把那日給自己送衣裳的小廝叫來,那小廝見事情暴露,只得跪著求饒。
“小的到了大漯河才發(fā)現(xiàn)把信弄丟了,不敢告訴您,想著應(yīng)當(dāng)只是尋常信件,所以……”
陸吟朝直接冷聲道:“捆起來?!?/p>
說完,他立即朝著令言藏身之處出發(f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