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清楚,令言心虛地拿話掩蓋:“我忘了……”
陸吟朝搖搖頭,她就是這般,跟旁人都不同,她的世界里錢根本不算是什么東西。
或者說,她不期待別人的銀錢,她只在意屬于她自己的,可現(xiàn)下他們是夫妻,自己的難道不屬于她嗎?
若不是令言現(xiàn)下懷了孩子,陸吟朝真覺得自己要發(fā)脾氣了,她這樣的心態(tài),分明是沒有把自己當(dāng)成一家子!
“這賬本你必須得看,若是不瞧,你如何知道自己手里握有多少銀錢?”
令言心虛地從旁邊匣子里拿出來那賬本,粗略看了兩眼,嚇了一跳:“你什么時候這么有錢的???”
那賬本上的數(shù)位令她驚訝,好幾處田莊,布莊,糧店,以及其他的鋪子,明明幾個月前他借住在侯府的時候還一貧如洗的!
陸吟朝倒是覺得很無所謂:“先前我在侯府之時之所以一貧如洗,一則為了掩人耳目,二則那時我投資了一樁生意,還沒有拿到收成。在咱們成親之前,生意收成拿到手了,便有了這些。我日常要在外頭行事,家里的賬目就算全數(shù)交由管家來看,你心里也要有個數(shù)。我的銀子,就算是浪費,也只能浪費在你的手里?!?/p>
令言倒是覺得很感動,銀子是身外之物,但有了銀子,生活畢竟會富足很多!
她摸摸肚子里的小崽子,開心地說道:“原來咱們口袋里這么多銀子,那我往后也算是個闊太太了!”
陸吟朝擰擰她的臉蛋:“我爭取讓你成為更闊的太太?!?/p>
駙馬造反一事很快牽連出來不少的人,顧贊膽戰(zhàn)心驚,他雖逃過一劫,但自己畢竟是跟駙馬合作了那么多年,若是外族之人尋來,必定要把他和盤托出。
如今駙馬不在了,他獨自一人根本不敢再對抗朝廷,但也不敢主動認罪,每天活得都異常煎熬。
眼見著朝中似乎平息了不少,顧贊也漸漸開始放松警惕。
皇上把準備軍餉一事交給了七皇子,而七皇子則是聯(lián)絡(luò)了一個名叫王進的官員,由他幫自己執(zhí)行具體的事物,殊不知王進乃是顧贊的人,顧贊這人背叛朝廷,私下一手遮天,貪污受賄也是形成了習(xí)慣,他直接從王進手中分走了三分之一的銀子,王進自己再扣下一部分,所剩的能夠購買軍餉物資的銀子便不多了。
王進擅長做些劣等物資,表現(xiàn)做得光鮮亮麗,實際上品質(zhì)卻奇差無比,他這人又十分擅長弄虛作假,在七皇子面前一番表示,七皇子大致看了看,他經(jīng)過趙令語的提醒,知道顧贊在中間貪污了一筆錢,便意欲以此為目的要脅一番顧贊,讓顧贊成為自己的黨羽。
七皇子查到了顧贊頭上,顧贊其實不怕七皇子,但如今是敏感時期,他權(quán)衡了一番,決定先幫助七皇子除掉太子與其他幾位皇子,等到皇上膝下只剩了七皇子之后,他再對付七皇子,這樣離間朝廷,也是一個不錯的打算。
顧贊拿著兵權(quán)去向七皇子表忠心,七皇子知道顧贊的能力,如今還擁有大半個朝廷的威信呢,他便也向顧贊示好。
平定駙馬叛亂一事,太子猶如沒有做任何貢獻一般,功勞被忽略過去,七皇子成為了最大的功臣,在朝中一時熱得找不到第二人。
然而沒有幾日,大漯河再次傳來水災(zāi)事件!
這大漯河在斷斷大半年時間,發(fā)生了三次嚴重的決堤事件,實屬爛到不行的工程了。
七皇子手中握著上回跟陸吟朝交換得來的治理大漯河的最終方案,但他萬萬沒有想到,會再次出問題。
因為大漯河是七皇子所負責(zé)的,此事引起群臣激憤,都在質(zhì)問七皇子到底有沒有真本事處理這件事,若是沒有,還是及早讓旁人來處理得好。
七皇子被質(zhì)問得無話可說,在大殿上臉色鐵青,他是個行伍之人,對這些事情其實并不太擅長,單看陸吟朝給出的治水方案確實沒有問題,但就是不知道為何會突然出了這么多紕漏。
瞧著皇上的臉色也越來越差,七皇子恨不得把陸吟朝揪出來狠狠地教訓(xùn)一頓!
七皇子一再保證自己此番必定能夠好好地解決大漯河水災(zāi)一事,但群臣反對,皇上坐在龍椅上有些煩躁地四處張望。
這時,太子走了出來,侃侃而談自己對大漯河一事的見解,并自求前往大漯河治水,他說出的觀點得到了大部分人的支持,皇上也開始動搖。
七皇子不愿意就這樣讓太子得了露臉的機會,便直接戳穿太子根本沒有治水的能力,只是手里有個擅長治水的陸吟朝!
皇上聽到這名字,眉頭一皺:“陸吟朝?這是何人?”
陸吟朝被傳到了皇上跟前,瞧著他胳膊上的繃帶,再想想那日他為了救自己而挨上的一刀,皇上心中有些動容。
“愛卿啊,像你這樣的忠臣不多了啊?!?/p>
皇上與陸吟朝談了一個時辰,十分盡興,還是太監(jiān)提醒要看太后的時間到了,皇上終于把他放了出來。
走在勤政殿外頭的碧瓦之下,再看看不遠處風(fēng)平浪靜的天空,陸吟朝在心中慢慢地說,要變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