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洞房可還是有許多流程的,要坐帳,撒帳,掀開蓋頭,喝交杯酒等等,媒婆原本喜笑顏開的,聽到陸吟朝這樣說,瞬間有些不知所措,這她們都出去了,誰伺候新郎新娘呢?
陸吟朝看她一眼,媒婆知道這個陸大人其實脾氣不算好,趕緊識趣地出去了,瑞琴也趕緊把其他人都帶了出去。
令言坐在床上,她的嫁衣是自己繡出來的,因著時間倉促,做得并不算是繁復,但也別致好看,衣服上繡著鳳穿牡丹,看著格外喜慶。
因為從昨兒晚上到現(xiàn)在都沒有休息過了,差不多一天時間滴米未進,令言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
她覺得自己小腹微痛,只怕是月信來了。
但做新娘子,這會兒可不能說話,她只能耐心等著陸吟朝掀蓋頭。
他站起來,拿起秤桿,看了一會,這才輕輕地挑開了大紅蓋頭,屋內(nèi)幾根喜燭燒得正旺,火光映著她艷麗的一張臉,長長的睫毛微微垂下去,臉蛋滑膩如脂,紅唇欲滴,嫣然不可方物,陸吟朝愣了一下,心中有一種此生都未體驗過的舒服和激動。
他坐在她旁邊,努力讓自己看起來淡定一些,從旁邊端過來一碗餃子。
“我來喂你吃吧。”
令言點頭,他用筷子夾了一只餃子喂到她嘴里,按照事先研究過的流程問道:“生嗎?”
令言臉上一紅,可以嘗得出來那餃子確實是半生的,她聲音細如蚊蠅:“生……”
陸吟朝面上露出一絲恬淡的笑意,他又站起來把兩杯酒端過來,遞給她一杯:“你略微抿一口即可,不需要真的喝下去?!?/p>
令言點頭,跟他胳膊繞在一起,微微抿了下杯口,這就算是喝了交杯酒了。
“此生能娶到你,是我陸吟朝萬年修得的福分,你既為我妻,往后有我一口吃的,就必定不會教你餓著,若是我負了你,生生世世必會……”
令言忽然打斷他:“表哥,能嫁給你也是我的福分,你不必對我說什么誓言,我只信當下?!?/p>
再多的誓言也都可能化作灰燼,人生最重要的是眼前。
陸吟朝低頭吻了吻她的眼睛,他在宴席上吃了不少的酒,為了不讓人來鬧洞房,又被罰酒,雖然他酒量不錯,但如今身上還是有酒味兒的。
好在陸吟朝這人很愛干凈,那酒的味道在他身上不僅不難聞,反倒讓令言覺得很舒服。
“你一整日沒有吃飯了,來吃點東西?!彼匾庾屟诀邆淞怂龕鄢缘娘埐耍呀?jīng)送到房間里了。
令言確實餓了,加上身上確實來了,她很需要吃些熱乎乎的東西。
誰知道陸吟朝卻非要親自喂給她吃,令言覺得自己有手有腳,不需要如此,但他堅持:“你衣裳還沒換頭發(fā)也沒梳,拿著這個也不方便?!?/p>
令言爭不過,只得任由他一勺一勺地給自己喂飯。
熱乎乎的小米粥,清炒的蘆蒿火腿,八寶鴨子,四喜餃子,令言吃好了之后,又略微擦了擦嘴,想到今晚是洞房,她開始不好意思起來。
陸吟朝喚丫鬟進來把她吃過的東西收拾了出去,緊接著便坐到了她旁邊。
兩人沉默了一會,陸吟朝開口:“我們休息吧?!?/p>
令言覺得自己還是得解釋一下的,不是她不想洞房,實在是身上現(xiàn)在不方便。
“我……”
她話還沒說出口呢,忽然就被人打橫抱了起來,然后,身子陷入軟軟的被褥上,他傾身壓了下來。
他的動作雖然還是盡量溫柔著,但卻跟先前一點不同。
令言大腦充血一般,渾身繃得講如木頭,而陸吟朝已經(jīng)親了下來。
他渾身熱乎乎的,讓她舒服了許多,意亂情迷之中,他一路撬開她的貝齒,仿若等待已久的獵人在大肆討伐,那些克制已久的情緒這會子終于爆發(fā)了。
起初,他的大手還是隔著衣裳在觸碰她身上的每一寸,可沒一會,令言就恍然發(fā)覺,自己的衣裳不知道何時已經(jīng)脫落。
纖腰上的肌膚微微顫抖,觸感如上好的織錦絲綢,滑膩柔嫩,陸吟朝一路往上探尋,令言早已被他狂風驟雨般的吻壓制得幾乎呼吸不過來了。
禁忌地被侵犯的時候,她才終于反應過來:“表,表哥……我,我今日,身子不適……”
他才剛握住柔軟,突然就仿佛被點穴了一般,渾身猛地一僵,沉寂了一會,才啞著嗓子問:“哪里不適?”
“月信來了……”她超級小聲地說道。
陸吟朝就那么盯著她看,令言覺得很抱歉:“我月信一向不準,今日大概是累著了,忽然就來了。”
陸吟朝還是沒有說話,想必是十分不爽吧。
她繼續(xù)說道:“我不是故意的,肚子有點痛……”
陸吟朝趕緊翻身下來,他拉好被子給她蓋上,略微整理了下自己的衣裳:“你先歇息。”
他說著出去了,先是叫了瑞琴去伺候她家小姐,接著又吩咐家里其他丫鬟去煮些紅糖姜茶,然后這才去凈房洗了個冷水澡。
瑞琴覺得很奇怪,洞房這么快的么?
等她瞧見屋子里小姐似乎并沒有跟姑爺如何,心下更加納悶了。
瑞琴幫令言洗干凈臉上的妝容,又給她換上干凈的寢衣,剛要服侍她睡下,陸府的丫鬟就送來了紅糖姜茶。
“夫人,這是大人要我們準備的。”丫鬟輕輕說道。
令言讓瑞琴賞了銀子,乖乖把紅糖姜茶喝下去,瑞琴這才知道令言是月信來了。
唉,姑爺真慘。
好慘一姑爺,此時剛洗好冷水澡,被自家娘子燃燒起來的火才堪堪滅了下去,他又去了趟書房,找了些醫(yī)術看,翻了半日,大致了解了女子來月信時會發(fā)生的種種狀況,在瞧見書上寫,有的女子會痛到嘔吐,他眉頭皺了起來,起身飛快地回了新房。
令言剛躺下,心里還在琢磨著,這畢竟是洞房花燭夜,難不成兩人等會真的要蓋棉被純聊天么?
還是說陸吟朝直接負氣去書房不回來了,那自己豈不是第一晚就要被冷落了?
她左思右想,只能怪自己這月信早不來,晚不來,偏偏今日才來!
就見他回來了,她臉上紅紅的,陸吟朝則是拉開旁邊的被子躺了下來。
兩人醞釀了一下,同時開口。
“我?guī)湍恪?/p>
“我?guī)湍恪?/p>
令言愣了,想到自己想說的話,覺得有些不好意思,趕緊閉嘴,陸吟朝卻追問:“你想說什么?”
她咬咬唇,很不好意思地從牙縫里擠出來一句話:“我可以用其他法子幫你的……”
誰知道陸吟朝卻皺眉問:“誰教你的這些?什么其他的法子?”
“臨出門時,娘給我塞了一本畫冊……”
這也是出嫁前的習俗,娘家人是要給要嫁出去的女兒指導一下洞房的知識的。令言雖然不是這個時代的人,其實她的某方面的知識也不是很健全,所以還是看了下畫冊的。
畫冊上提到過,男女那種事是有許多方式的,有的時候可以用手或者其他東西,當時看的她面紅耳熱,如今看來,確實好像用得上。
畢竟自己已經(jīng)是他的妻子了,有些義務還是要盡的。
陸吟朝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我不是非要那樣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