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在花園子里,他瞧著她就不是那等庸脂俗粉,且令言今日打扮并不奢華,處處都透著矜貴,自有一股風(fēng)流韻味,看著就不是那等不會體恤夫君之人。
“近知明白了。”他爽快地答道。
趙令言不知道這陳近知什么意思,還好回到正堂之后陳夫人沒有說其他的,祖母也很快帶著自己告辭了。
回去的路上趙老太太笑吟吟地問:“你覺得那陳家公子如何?陳夫人可是對你滿意得很哪?!?/p>
趙令言吞吞吐吐:“祖母,陳家公子自然很好,只是那等高貴之人,自然是看不上令言的……”
趙老太太笑了:“怎么會?你放心好了,他一定很喜歡你。倒是我跟陳夫人說了,這門親事可以定,但也得等陳近知中了狀元方可定下來?!?/p>
中狀元?趙令言這下放心了,反正那陳近知是不會中狀元的!
馬車車輪咕嚕嚕地轉(zhuǎn)著,很快到了侯府門口,令言扶著老太太下了車,再慢慢地往老太太的院子門口去。
遠遠地就瞧見一個人站在那里,老太太瞇著眼問:“誰在那里?”
那人聞言趕緊走了過來,拱手道:“吟朝見過老太太。”
陸吟朝按照輩分來說,是趙老太太小姑子的親孫子,趙老太太年輕時跟小姑子可沒少鬧別扭,因此并不喜歡這個小姑子的親孫子,她知道這人在侯府借住,但一次都沒有見過。
但人家既然來到了跟前,自然要有最起碼的待客之道。
“大冷天的站這里做什么?去屋里吧?!?/p>
陸吟朝跟了進去,剛一進去就跪下了:“老太太,吟朝冒昧來求您一件事。吟朝初來京城之時潦倒至極,只得求侯府收留,但如今也靠抄書攢了些銀子,便不能再繼續(xù)打擾府上了,可侯爺說太過客氣,遲遲不肯讓吟朝搬出去,吟朝想請老太太允準(zhǔn)搬離侯府。”
這話是實話,趙侯爺愛面子,他認(rèn)為有自己在,陸吟朝再怎么也不至于搬出去住,不然還不被人笑話自己那么大的府邸卻不愿意招待一個親戚?
再說了,陸吟朝讀書還算不錯,說不定哪天也要為官的,這些事情老太太也是知道的。
她閑閑地喝了口茶:“吟朝啊,你莫要客氣,就安心住著就是。”
陸吟朝這些日子的確抄了好些書,再加上賣文章,的確攢了些銀子,他直接說道:“多謝老太太收留,但吟朝行禮已經(jīng)收拾好了,還望老太太成全?!?/p>
老太太其實不愿意強行去留他,也不在意他要不要留下,可趙令言卻忽然急了。
“表哥,你真的要走?”
她還沒有抱上大腿,趙明寬連這大腿的褲腳都還沒摸到呢,這人就要走了?
陸吟朝看了她一眼,想到她今日是去跟陳近知相親的,心里就沉了一份。
“大小姐,吟朝在府上打擾太久了。”
趙令言氣鼓鼓地看著趙老太太:“祖母,表哥的字寫得極好,令言還說想跟著他學(xué)習(xí)寫字,可他這就要走了,怎么辦呀?!?/p>
趙老太太笑呵呵的:“就是,吟朝啊,你急著走干什么?”
說完,她揮揮手:“令言,你來勸勸他,我一把老骨頭了,今兒也乏了就不陪你們說道了?!?/p>
趙令言點頭,帶著陸吟朝出了老太太的屋子,陸吟朝躊躇一番,輕聲說道:“大小姐,京城之中好師傅很多,其實……”
趙令言定定的看著他:“可是,京城之中就只有一個你呀。”
陸吟朝一下子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