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她的唇粉若點櫻,瞧著便清透柔軟,陸吟朝但覺自己腦子里的火少了起來。
他想起來一首詩,蛾眉分翠羽,明目發(fā)清揚,丹唇翳皓齒,秀色若珪璋。
這用來描寫面前的言兒,大概是最恰當(dāng)?shù)摹?/p>
令言見他一言不發(fā),只覺得自己大概是太莽撞了。
自從來到這個世界,她已經(jīng)非常謹(jǐn)慎了,怕旁人瞧出自己的異樣,怕自己一不小心翻車,很可能就被這封建禮教一棍子打死,連命都丟了。
她可不想死,還想好好地活著,因此處處小心,幾乎不敢肆意妄為,可方才還是情不自禁地說出了那樣的話。
就在令言思索著該如何化解尷尬的時候,他的手指輕輕伸過來,在她唇上淺淺一擰。
“你還小。”
令言心里一震,那手指微微擰了唇瓣的滋味已經(jīng)叫她心跳得厲害,若是他真得親下來,還不知道會怎樣。
陸吟朝收回自己的手,心中忍耐著那種洶涌而上的欲望,等有朝一日,他一定把她摁在懷里,讓她知道他并不是她認(rèn)為的那種溫文爾雅的人。
只是不知道到時候她會不會害怕,會不會推開自己?
想到這些日子暗中做下的事情,陸吟朝有些認(rèn)不清自己了,他其實早就明白,自己根本不是那種軟弱善良之輩,向來那些事情只是沒有觸碰到他的底線而已,如今有人來試探他的底線,他比自己想像中的更恐怖。
誰也別想奪走她,傷害她。
“言兒,我要走了,老家有個習(xí)俗,做大事前不能留在旁人家中,分了旁人家的氣運,我已經(jīng)找好了屋子,就在大康胡同那里,有錢媽媽照料我的日常,你無需擔(dān)心我。等到放榜那日,你若是得閑便可也去瞧瞧,說不準(zhǔn)我的名字也在上頭?!?/p>
令言一怔,她其實很舍不得,但卻不得不舍得。
“表哥,言兒知道你早就想走了,只是礙于言兒所以才留了下來。你放心,放榜那日我一定會去的,表哥的名字不僅會寫在榜上,還會被寫在最前頭!”
陸吟朝輕輕一笑,揉揉她的腦袋:“好,就聽你的,把我的名字寫在最前頭。”
雖然這樣說著,但令言心里還是難過。
他住在府中,兩人雖然見面的機(jī)會也不多,但至少都知道彼此在這個府里,相隔不遠(yuǎn),偶爾還能碰著,可真的等他搬出去了,能碰見的機(jī)會就等于沒有了。
“表哥,你什么時候搬走?”
陸吟朝知道她舍不得,便也沒有說具體時間:“今兒晚上或者明日早上,你別來送我了,橫豎也要不了多久就考完試放榜了,省的老太太念叨你?!?/p>
令言有些失望地點頭,陸吟朝四下瞧了瞧,說道:“我先走了,等會兒你的丫頭該來了?!?/p>
他迅速地在她臉頰上輕輕一捏,這才轉(zhuǎn)身離去。
令言在原地站著,很是悵然,好一會碧羽才來,她氣喘吁吁地說道:“小姐,奴婢,奴婢去拿籃子的時候,遇到了表少爺,他告訴奴婢說您說要喝茶,奴婢又回去拿茶水,您喝喝看,還熱不熱?”
她一頭的汗,令言想到陸吟朝一本正經(jīng)地把碧羽騙了的樣子,心里暗笑,妝模作樣的接過來茶杯,喝了一口說道:“溫溫的,正好可以喝呢。”
喝了茶水,令言把挖好的幾顆筍放進(jìn)籃子里,便不再挖了,她回去之后匆匆吃了幾口飯,便開始回屋子準(zhǔn)備東西。
碧羽瞧著令言把一盒子一盒子的點心,蠟燭,宣紙等都朝一個包袱裝,直裝得包袱都要蓋不住了,忍不住問:“小姐,您,您要干嘛?”
“不干嘛,待會兒你悄悄地把這些送給表哥,就說,就說是祖母給送的。”
碧羽知道小姐不喜歡自己問她跟表少爺?shù)氖虑?,便也沒問,老實地把東西給送了過去,錢媽媽正在收拾行李,他們來的時候帶的東西不多,走的時候自然也不會帶走其他的東西。
原本陸吟朝請辭之后侯爺也沒說什么,只吩咐了王氏打點一番,王氏因為剛接手侯府大大小小的事情,忙得厲害,其實也是因為不太看重陸吟朝,便沒怎么放在心上。
如今見有人送東西來,錢媽媽這才高興了:“算這侯府還有些良心,誰家不都是客客氣氣的,咱們說要走了,他們家竟一個來送的人都沒有!”
陸吟朝知道錢媽媽的性子,但依舊正色道:“錢媽媽,侯府不欠咱們的,能收留咱們這么長時間已經(jīng)是莫大的恩惠了。”
錢媽媽這才笑道:“是是是,我的少爺,你反正是要中狀元的!回頭多報答他們一番就是!”
也不知道為何,錢媽媽在中狀元這件事上十分地肯定。
正說著,外頭忽然幾個人走了進(jìn)來,為首的正是王氏,她笑吟吟地領(lǐng)著幾個丫鬟進(jìn)來了,丫鬟手里都提著東西。